回到家,满心欢喜的打算把护身符缝进钱包夹层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却突然觉出,气氛有些异常。胡月琴没去上班,而是在收拾行李,一个刮痕累累的大皮箱子摆在面前,看起来那么不和谐。旁边房东太太讨嫌地站着,那嘴歪呲牙的神情,像极了周星驰功夫里的包租婆,只是,要丑上几分。
“妈,你在干嘛?”苏晚宸放下包,凑上身去,不解地问道。
“回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女儿,咱们中午之前要搬出去。”
“恩,为甚?”她两弯秀眉干脆皱成了八字形,搬家,说笑么,老吊轱辘碾脖子上也不走,若是没了这个窝,老爸回来怎么办,炎凉找不到她怎么办。这是她们母女俩玻璃窗里望世界唯一的曙光,谁也不能剥夺。
“房子卖给了一个大客户,今天中午就来收,你们麻利点打包走人。”房东太太开口了,满脸的横肉一顿乱颤,早忘了当初是谁在他们困难时出手救济,又是谁在恩人落难时趁火打劫,一口吃下了这栋房子。
这个忘恩负义的死八婆!
她真想一拳揍得她满地找牙,明天她儿子见了都不管她叫妈,可她忍住了,盈盈一笑,“付阿姨,能不能再商量商量,这个房子对我们有着特殊的意义。”
“不行。”她斩钉截铁回道,“对方要求必须搬,而且附近的房子都不能再租给你们,我估模现在整个a市,整个中介商手里,你们一套房都别想签下来。”
“为什么?”苏晚宸诧异出声,她又不是过街老鼠,为嘛人人喊打。可房东太太压根不搭她那岔,只当她是发财路上一颗小石子,一脚踢开。
“想想你们得罪了什么人吧,还为什么。”
她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像她怎么乖巧,确切说,是淘沙大浪中的一粒尘埃能碍着谁的眼,何至于要把她从a市逼到凭空蒸发。
隔壁老王,因为老妈不改嫁?送酸女乃的大哥,因为她死活不订?物业管理员,因为他过去仇富,现在恨贫?还是美廉美超市那个奇葩男,这么快就出院了?
“别废话了,我现在请你们不走,一会儿保准你们连滚带爬。”房东太太危言耸听着,那眼神,整个吊到了房梁上。
“不搬会怎么样?”
“吃不了兜着走。”她悻悻然道。
苏晚宸越听越气,从房主变成房客,也就忍了,谁让老爸平白吃了宗冤枉,从廉洁奉公的副市长变成了**贪污犯。可现在居然还要从房客变成不速之客,她的感性,怎么都接受不了。
“买主是谁。”她冷飕飕问。
房东太太冷哼,“是你斗不过的人。”
“到底是谁。”她的瞳孔有一团火,将那分明的黑白照成同一种颜色。房东太太见状,有些怕了,刚想乖乖招供,一个冷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