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春风一阵,清凉而舒心。
如果不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诫她,人不可貌相,猪可以吞象,她还真以为这是一位折翼的天使,卧榻于人间。
“大少爷,你的夜宵。”她端稳瓷碗,信步走进去。
他的房间很干净,没有想象的妖异之气,淡蓝色的窗帘挡住徐徐月光,一抹茶色染上一人高的书架。书架上摆放整齐,有古典竹册,有限量藏书,有名人传记,有经商之道。他手里优雅捧着的,是一本叫《外星人就在月球背面》的雷书,还是全英的。
“周嫂让你送过来的?”
“恩。”她点点头,将碗放桌上,转身便走,所谓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这世上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自己的男人,一种是别人的男人,自己的男人都能捅她一刀,别的男人指不定怎么让她血溅当场呢。更何况,这个男人,也许还是个异类!
“宝贝儿,我手不够长。”他漂亮的食指突然停住,微风拂过簌簌的书页,带来蛊惑的香。
苏晚宸转过身子,看了看古典而高档的实木床,再看看一方檀香桌,这之间,丫的最多十厘米!十厘米!十厘米!
他确定,不是在拿她寻开心?!
硬着头皮折回去,把兰花瓷碗向他手边一推,“给,吃吧。”
他似乎根本没接过去的意思,只闲闲盯着碗口,问,“烫吗?”
“不烫。”她轻哼,心想最好烫死你,小凝就能健康成长了!
瞥见她嘴角一闪而逝的狡黠,莫千寻不动声色,只是嘴角微微扬起十五度,如春风化雨般翕动了下。
“那你喂我……”
苏晚宸微愕,“你说什么?”
“喂我。”他重复道,温润的下唇驾轻就熟一般凑上来,鼻息相对,吐气如兰,似挑却逗的距离,仿佛要的不是粥,而是她的唇。
她忙缩后两寸,一股干涩从喉中溢出,不知是被那股炙热烤的,还是被他的无赖逼的。
“你没长手啊?”她刚想大声斥回去,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又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你自己不会吃啊?”
“周嫂说,将死的人,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他眨了眨桃花眼,一口气喷在她晕红的脸上,将一番歪理,说得天经地义。
苏晚宸气得直撇嘴,却不吭声,心里头把周嫂的大姨妈诅咒个千姿百态。
“还是,你要我告你虐待残疾人?”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早已穿透三千烦恼丝,进ru她大脑皮层,深深问候了一遍。苏晚宸紧着眉,嘴角一个劲的抽筋,见过养尊处优的,没见过养得这么不要脸的,他哪残了,他哪疾了,她看他比十个正常人费洛蒙还要泛滥!
“好饿……”他捂着胃,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敢肯定,如果她不把这碗粥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他能满地打滚,叫全天下的人都来见证她的铁石心肠。
这货,好无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