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徵笑了笑,抬手拈了一枝茉莉花,仔细闻了闻,一缕芳冽清香似水,从风中而来,若有若无,似她的声音,“不过我猜不透顾督军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作所为,明明是想要整个天下,却只是和我丈夫的军队周.旋,牵扯左右,并不直接参与到其中去,甚至在这般关键的时刻,带领着十万的大军,待在宣州城闭户不出。”
顾北望抬眸望向窗外的明媚日光,忽然温润一笑,“白小姐多虑了。我想要的,不过是天下太平而已。”.
为了找到下落不明的孟副官和挽清,宣州城内,除了承军卫士,还配有武装警察,岗哨林立,到处搜寻。可是接连着找了几日,承军把个宣州城翻了个遍,无论是医院,饭店还是旅馆,抑或是外国人居住的别墅群区,都没有找到他们,甚至没有收到一点有关他们的消息。
闲徵急了,呆在顾北望的官邸里惶惶度日。
因为火车被炸,伤亡惨重,而政府又不理不管,持冷眼旁观的态度,终于激怒了百姓和群众,工厂的工人和学生一起联名,纷纷走上街头游行抗议。
宣州城政府,警察署,还有顾北望的官邸,皆被满心愤懑的人群包围了起来。外地的记者,纷纷涌进宣州城争相报道。此事甚至惊动了中央政府的高官。一时之间,宣州城内风起潮涌,被学生与工人的抗议搅得乱七糟八、乌烟瘴气的。顾北望派兵增援了警察署的抵抗,又给了一些病人与死者家属的补助,雷厉风行的铁血手段加上揆情度理的安抚,这才让抗议的人群回去了。
闲徵受了风寒,病情反复不定,加上外面情势危急,便一直待在官邸里没有出去。
这天在外面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才刚刚离去,顾北望就急匆匆回来了,他幽幽地看了闲徵一会儿,便说:“白小姐,我只有送你去北地了……你放心,我会派数名卫士,用专列将你安全送到傅少帅的身边。”
闲徵秀眉微拧,“为什么?”
他道:“我……我已经告诉傅宣颐你在我这里的事了。他让我送你去他那里。今天下午他会派人到锦州来接你。”
闲徵哦了一声,垂下眸去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蓦然就抬起头来,盈盈一笑,好似摇落了**满庭,“谢谢你,顾督军。”
他眉梢一动,隐去了眸底的那一缕波澜,只道:“不谢。”
话毕,他便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闲徵眸底深处的那一抹绝丽光彩,轻轻一笑,说:“虽然表面上我与傅宣颐是针锋相对的敌人,是寸步不让的对手,可内心深处,我视他为此生不遇的知己,千载难逢的朋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有一天我能与他携手言和,定当把酒言欢,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