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上/床,我就相信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凉杵在那,好半晌了,仍然无法回过神来。
她的脸色苍白,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你是在开玩笑吧?”
她希望这不过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可没想,他冷哼一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上了她的眼。
“我裴聿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还是说,你没法跟我躺一张床上做那种事,所以才会宁愿自欺欺人地骗自己那是玩笑?岛”
她险险后退几步,避开他灼热的眼。
他却丝毫不容她如以往般退缩。
“如果你当真有心想要跟我开始,那种事情不是早晚的事么?既然你迟早都得给我,那为什么现在不行?抑或是,你所说的一切都通通不过是骗我的罢了?”
她闭了闭眼,困难地吐出一句话。
“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法子来证明吗?我们订婚不过两个月……”
“两个月,已经很久了。”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冷冽。
“如果不是迁就你,早在第一次我就把你压在床上了。我忍到现在,是体贴你,可你却将我的体贴置之何地?苏凉,今晚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一个答案。是给,还是不给?”
这让她怎么决定?
苏凉抖着身子站在那,头垂得低低的。他给予的选择题,无非就是将她往死路里逼。虽然,他说得没错,既然他跟她订婚了,那种事情是迟早的,可她真的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将身子交出。
她做不到。
然而,若她说出这么一个答案呢?他会怎么样?
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裴聿,我真的没有跟泠于晨私奔……”
“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见你跟他同时失踪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冷不防截住了她的话,只是,那每一字每一句,却让她犹如置身在冰窖般一样。
“我在想,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捂了那么久,也该是捂热了。再心野的狼,也理应懂得感恩。可是我才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捂不热你的心。只要是他唤你一句,你就会立即丢下我跑到他的身边,将我过去的付出置之不理。”
他看着她,眼底氤氲着沉重的浓色。
“我裴聿活至三十岁,从没未一个女人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我也曾经以为,只要你跨出那一步,我就会替你走完那剩余的九百九十九步。但到底,我还是错了,错得彻底。”
“我的温柔我的体贴你不要,苏凉,你告诉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你绑在我的身边?是不是要把你彻底融入我的体内,你才会离不开我?”
苏凉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样,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样子的裴聿,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也不曾想过,她过去带给他的伤害,竟是这么地重。
她想要给他安慰给他保证,可话溜到嘴边,却只能咽回肚子里。
她没办法欺骗他,更没办法欺骗自己。她对他,确实还不到爱情那个位置。
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的宠溺,她注定只能辜负?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长腿一迈,徒然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倒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他英挺的侧脸。那紧绷的下巴曲线,无一不在表露着他满腔的愤怒。
他在生气,很生气。
她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那临到嘴角的拒绝挣扎良久,刚要说出,他一个利眸扫了过来。
“苏凉,如果只能用强势的手段才能将你留下,那我会不顾一切。”
她品味着他这话的意思,双眸倏然瞪大,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落地。
“你放我下来!裴聿,你这是强/暴!”
他稳如泰山,一步一步地向着二楼主卧走去。
“强/暴也好,诱/奸又如何?我今晚就是要得到你!我倒想看看,等到你成为了我的人,泠于晨还会不会要你!”
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心涌现了一股不安,就连声音也是明显地带着尖锐。
“我不要!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由不得你!”
他大步地跨上前,一脚将主卧的门踢开。
“过去,我将你捧在心尖上,你不在乎;现在,我又何必对你那般温柔?苏凉,这一切都是你自个儿讨来的!”
他二话不说就将她丢在了床铺上,她的背部触到柔软的大床,还没来得及起身,他就即刻覆了上来。
那种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浓郁得让她无从拒绝。她的眼底满是慌乱,就连说话也变得口不择言。
“你如果强行碰我,我会恨你的!”
他冷笑,低着头看
tang着身下的这个女人。
曾经,他那样宠她信她,可到头来,却成了一个彻底的傻子。
他不愿意继续那样傻下去。
“那你就恨吧!我宁愿你恨我,也总好过你对我半点情分都没有。起码,恨也是一种情绪。”他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自嘲,“我裴聿不曾那般卑微对人,如今,更是卑微到宁可恨。苏凉,你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有多能逼疯我!”
她的神色一恍惚,心头的地方,似乎有一把钝了的刀,一下下地凌迟着她最脆弱的那个位置。
每一下,没有血,却痛如锥心。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不容她半分的拒绝。她的身体僵硬,眼角,一滴晶莹的眼泪滑落,滴在了洁白的枕头上。
这一晚,注定是难眠的夜晚。
而他和她的纠缠不清,也注定在这一晚揭开帷幕。
外头,夜色正浓,照落在那凌乱的床上,映出了一室的旖旎。
……
……
苏凉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晚自己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男人这才终于放过了她,翻身而下在她的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反倒是她,身体明明累得不行,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不知何时入睡,等到再次睁眼,已是下午时分。
身旁的床位,早已没了人影。
她也无暇顾及,稍微动了动,就觉得身体像被拆开好几个部分似的,根本就不再属于自己。她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下床的时候因为双腿酥软险些就跌倒在地了。
蹒跚着脚步走到浴室,她给自己放了一池的热水,待到泡在水里了,这才感觉身体舒适了些。
昨晚上的每一幕都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似乎想忘都忘不了。她舀起水洗了一把脸,却始终无法洗去身心的疲惫。
她并不知道,往后,她要怎样面对裴聿。
她本是打算着,在两人有了感情基础以后再发生那种事,可没想,因为泠于晨的关系裴聿终于怒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就强占了她。这一切,已然月兑离了她的掌控,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尴尬,只有满心的尴尬。
昨晚的事,她可以自欺欺人说不过是一层膜罢了,她不在乎那种表面的东西。可面对裴聿,却是另一件事。
她在水里泡了许久,直到水都变凉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走到镜子前,她看着自己光/luo的身体满布痕迹,那些痕迹,每一处都是那个男人所给予的,这样的事实,逼得他不得不正视。
那一幕幕,一再地回荡在脑子里,那些所谓的脸红心跳,却足已将她给彻底逼疯。
她努力忘记那些画面,随便披了件浴袍出去,之后便到衣帽间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余光不经意地一扫,瞥见了白色床单上那刺眼的红色。
就像是被刺扎到了一样,她冲过来将床单扯出来,揉成一团丢在一边。随后,身子软瘫在地上。
即使,她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可昨晚的事,就是一个事实,不容她逃避的事实。
她抹了一把脸,磨蹭了许久,动作缓慢地起身,推开门走出主卧。
下楼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见到林姨在屋子里打扫,见她下来,便笑着迎了过去。
“小姐,你醒了呀?你的午饭我给你温着呢,我现在就端出来给你。”
她随意地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周。
裴聿不在,就连昨晚一团糟的饭厅此时也光洁如新。也不知道,究竟是裴聿收拾的,还是林姨收拾的。
林姨一边将饭菜端出来,一边念叨。
“先生小姐昨天肯定过得很愉快吧?在几天前,先生就让我跟小姐明示暗示的,就想让小姐记起他的生日,而且,还给我们放了一个假,说是打算跟你单独相处。我听着就浪漫极了,我家那口子就没这么花过心思呢!小姐,看得出先生的心里有你,而且位置还不轻呢!”
她叨叨唠唠地说个没完,苏凉却显得尤为安静。
她坐在桌子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眸光幽深。
摆好菜,林姨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小姐,先生今天说临时要出差,估计得离开好几天呢!”
她拿起筷子的手一顿,茫然地抬起了头。
“出差?”
林姨颌首。
“是啊,去哪我也不知道,如果小姐想知道,可以亲自给先生打通电/话呀!我想,先生应该很希望能够接到小姐的电/话才对的。”
他……会希望接到她的电/话?
想起昨晚的争吵,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裴聿又怎么可能希望接到她的电/话?他会急着出差,大概也是想要避着她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见到她。即使,两人已然发生了那种关系。
她垂下头,胡乱地吃了几口,就重新上楼去了。
换了身衣服,她开着车子回去工作室。她不愿意留在那个家里,此时的她,极需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普一进门,小玉便一脸神经兮兮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凉姐,你昨天去哪了呀?裴先生到处找你呢!”
听到这话,她的动作稍微一顿,努力地装作一脸的毫不在意。
“是吗?”
小玉没将她的淡然当作一回事,直接就站在她的面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来。
“裴先生大概是刚从哪里回来的模样,后头跟着他的那个助理,好像是叫宋磊来着。他到这里来找你,可听到你不在的时候表情别提那个怪异了。而且,他还在你办公室里头呆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离开的。后来,我好奇也就拨了你的电/话,才发现你手机关机了,估模着裴先生就是到处找不到你,心里着急吧?哎,凉姐,你可别说,昨天裴先生那样儿,我瞧着是羡慕你羡慕极了!如果有一个男人也那么紧张我,那该有多好啊……”
小玉说了很多,苏凉抚着额头,满脸倦意地阖上眼。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玉应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仅她一人的办公室,突地,又想起了小玉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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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菁:某些情节在这个敏感时期是木有的,你们就别期待了,哈哈哈哈哈……
最近特忙,所以评论就没能一一回复了,在这跟亲们说一句抱歉~等到闲了,欠的更新会补上。另外,群号也会对外开放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