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慕先生,我接了这个工作,拿了钱,就得负责任把工作做好,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云汐悠悠然道。
“我管谁让你来的,全都去死!”
床上的人气得瞪她,看她不为所动依然站在面前,头疼道:“好、好……他们付了你多少钱,我都给回你,只要你马上离开!”
“那不行,”云汐似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我向来讲信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双倍?”靠着床头的他咬牙切齿。
她还是摇头,他低吼:“要多少随便你,只要你尽快走!”他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直跳,隐隐作痛。
“抱歉,多少钱我也不能毁了自己的信誉,要不然以后谁还敢信任我把工作交给我呢。”
云汐很淡定地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表明态度。
“你!”他半眯着眼睛看她,脸色难看,第一次碰到多给钱也不要的人!
这时,正好护士进来了,这是慕彦沉早上服药的时间,顺便还要测测血压什么的。
看到护士,慕彦沉更不耐烦:“你们是轮流进来惹我心烦的?全都出去,给我滚出去!”
抬手一扫,护士正好端过去的托盘里,药粒跟热水顿时都洒了出来。
惊恐地看着水全洒到了慕彦沉盖至小月复处的羊绒毯子上,护士吓坏了,下意识就要伸手过去擦,再次被慕彦沉推开,这一推,使了劲,他自己都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去,云汐看到了,赶紧上前。
扶住他的身子,她蹙眉:“好好,你要我走可以,不要你的钱,你只要好好把药吃了。”
她转头跟护士使了个眼色,护士马上会意地跑了出去。
小心扶着他靠回床头,背后的靠枕也给他垫好,慕彦沉抬眼,目光正好落在她额角那抹突兀的紫红色上,吸了口气,道:“你说真的?”
“真的。”云汐点头。
她听宋梓睿说,慕彦沉脾气不好,每天不管是吃药还是吃东西都要发火,看现在这么虚弱的样子,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这时,护士已经重新端着水跟药进来了,慕彦沉看着药,那表情好像在看什么仇人,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接过,服下。
“好了,我这就走,**,麻烦你给慕先生换下毯子吧。”云汐说完,果真就转身出去了。
慕彦沉看着她真走了,无力地闭上了眼。
*
中午,某人果然又因为护士扎针觉得烦躁再次发火了。
吊瓶的针头拔下,他甩手就往外扔:“滚!”
“又怎么了?慕先生,你本来不吃东西体力就不多,怎么还那么大的精力发火?”
慕彦沉下意识地就回一句:“要你管——”
然后他抬头,才看到卧室与外厅的槅门处,那个倚着门框的身影。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他狠狠盯着她。
“嗯,我确实是走了,可没说不再回来啊,”云汐一步步往他床边走过来,目光扫到他的手背,因为突然拔下针头,手背上的针孔沁出了血珠子。
“刚刚我是到我接下来要暂住的新房间里休息了一下,想着该过来看看你了,没想你还真的是很不配合。”
慕彦沉蹙眉,她很大方地为他解惑:“慕先生,接下来,在帮助你做复原治疗的期间,我会住在慕家,而且——”
她手指抬起,往右手边指了指:“就住在你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