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刚听了云汐说到关于慕彦沉的事,小玉本就小心翼翼地,现在他这么说一句,虽然语气还不到发怒的地步,那气势和那沉冷的声调,还是让她不觉哆嗦了一下。舒悫鹉琻
“……我也是想着,莲子清凉消暑,最近天气热喝着正好。”
云汐轻声回答,那模样,完全不敢跟慕彦沉生气。
冷哼一声,慕彦沉又看向面前的小玉,放下了东西却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
“还站这里?出去!”他声音更冷铌。
“是!”小玉再次哆嗦,拿着空托盘赶紧转身低着头出了房间。
不一会,云汐过去关门,回来,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过一碗银耳莲子羹,端放到自己面前,心满意足喝起来。
“我的呢?”看她一脸满足,他说梵。
云汐抬头,看到另一碗离他所在的地方,确实伸手有点难以够到,瓷勺勺起一勺,边往自己嘴里送,边说:“你刚刚不是说看着就烦,让我都自己喝了嘛——”
慕彦沉唇角抽了抽:“刚刚好像是你让我对你凶一点。”
那些不是都是演戏吗?!
云汐抬头看他,笑了,起身把另一碗端到他跟前:“喏,为我们的第一次合演愉快!”
说完,她坐下继续喝她碗里的,慕彦沉看着她低着的脑袋瓜——
聪明的女孩子,向来讨人喜欢……
—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云汐准备了一下,窗子关好,窗帘拉上,灯光调成柔和的亮度,独特的a波段音乐缓缓响起,萦绕在整个卧室,她给慕彦沉做催眠治疗。
在催眠之中,他的腿能够在她的指令下自如伸展的程度,又比上一次进步了很多。
伸腿,屈膝……再伸腿,稍稍抬起,离了床垫能够悬空停留一会儿,他已经完全不用云汐帮着,自己也没有扶着,就这样慢慢地一次次做到了。
这是慕彦沉自己不能到达的程度,心内有些欣喜,但又板着脸说:“不会是你的催眠施术作用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实际效果?”
言下之意,是说这都是假象,没有她催眠的时候,他还是一样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先别说话,仔细体会那种愉悦,再慢慢尝试更进一步的伸展。”
云汐的脸色认真,目光只看着他的腿。
平日里,她在他面前的神色都是生动的,对于他的话不满意的也会立刻回击,只有在做催眠的时候,或者说,在涉及到她的专业的时候,她,真的会很认真。
于是,慕彦沉只能乖乖配合。
看着他的情况越来越好,云汐心里是真的很开心,还小心地让他尝试了更为困难的腿部运动练习,他起初几次还有些吃力,但渐渐地,似乎就适应了,又可以往对他来说更高难度一些的动作挑战。
“好了,现在听我指令,深呼吸,尽量放松,从心,到身全放松,腿放平……”
情况再好,也不能一次超之过急,就怕过度练习反倒对他的腿没好处,云汐即使打住,这一次的催眠训练,到此结束。
“想不想睡一会儿?”她轻声问。
他点头,闭上了眼。
“缓缓深呼吸,放松肩膀,放松手臂,放松眉头……”
她一边温和地轻声说,一边拿起遥控板把一直在循环播放的a波音乐换了,变成很舒缓的轻音乐。
有远山飞鸟的空灵回响,还有隐隐的牛儿的哞哞声——
心里,好像出现了一幅美好的画面,远山空灵薄雾缭绕,农庄里遍地翠绿的青草,木桩边拴着的一头水牛,边低头吃着草,边不时地发出幸福满足的哞哞声……
那一刻,慕彦沉觉得自己的心,沉静到极致,好像被洗涤了,那种舒服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令他深深沉醉其中,脑袋里的一切思想,似乎都被慢慢抽走,那些深藏的担忧和不安,也都可以暂时遗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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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次日
上午,ceeport心理咨询中心
今天是咨询中心开办满一周年的日子,云霁阳也来了,除了让人送来定制的花篮,还在会议室跟所有的心理咨询师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其实也算不上是会议,只能说大家坐下聊一聊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发了红包,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工作,等着中午一起聚餐。
云霁阳跟着云汐一起去了她的办公室,环视四周,想起一年前创立这里,从筹备,到建立,其实这里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心力,因为云霁阳还算有人脉。
可以说,自从有了这个咨询中心,又高薪聘请来那七八位专业的精英一起共事,云汐担任起这里的负责人,花费了很多精力,他只是个挂名的负责人,真正上,还是云汐最出力。
“不得不表扬,我妹妹真的很能干。”
云霁阳坐在沙发上,看着云汐又去摆弄她的那些晶石宝贝,欣慰地由衷称赞。
现在,宁城里的人还不知道云汐就是那个传闻中厉害的催眠师,不过这样也好,她爱怎么做,怎么接案子,都是她的自由,他为她开办这里的初衷,就是希望她能做她喜欢做的事,而且不受约束,并没有希望她真要赚太多的钱。
“哥哥能干,妹妹当然也不能落后啊。”云汐笑着跟他开玩笑。
这时候禾苗进来,“汐姐,邢太太已经到了。”
原本今天是别的访客的预约,但对方因为有事不能来,云汐就让禾苗问问吴英那边能不能带邢子恩过来,她身为心理医师,也是惦记着邢子恩的情况的。
“嗯,领到那边房间去,我就过去。”
禾苗出去了,云霁阳蹙眉,嗤哼一声:“还真的有脸来。”
“她不知道做治疗的是我,好吧?”云汐看自己哥哥一眼,拉开抽屉找她的变声器。
“那也知道你在这楼里工作啊,就不担心看到尴尬?”云霁阳又说。
云汐一怔,尴尬?
对于吴英那样的人来说,她的人生字典里,应该就没有那样的词存在。
“好了,你忙吧,我去公司,等会中午再来接你去餐厅。”
云汐点头,云霁阳说着起身,拉开门往外,刚巧,禾苗领着邢子恩过来,自然,他们身边,还有吴英。当初云汐跟邢子遇的婚礼,虽简单,云霁阳这个哥哥还是特意从美国飞了回来参加的,他是云汐唯一的亲人跟长辈,所以,吴英当然记得他。
抬头看到,吴英一怔,随即板着脸转过一旁,装着不认识一样的从他身边走过。
云霁阳笔直往外走,无奈轻摇头,这简直是做错了还摆姿态啊,他自己妹妹受委屈他还没找他们家算账呢!
如果不是云汐早前就说过让他别去找邢家人的麻烦,他最想就是先把邢子遇拉来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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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做治疗,已经能比较适应的邢子恩,很快就进`入深度催眠的状态。
开始从一些随意的话题聊起问起,被催眠的邢子恩都能一一正常回答,慢慢地,问起他在家里的爱好,他就沉默了。
“在家里的时间那么长,难道都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云汐引导他。
被深度催眠的邢子恩闭着眼,抿着唇,没回答。
一下子,情况有点难以继续,云汐想了想,或许某些东西,被他藏得太深,或者太久,要他自己能主动说出来,没那么容易,除非……有刺激……
想到上一次,他说过什么“不安全”“有人打”,她试着问:“妈妈有没有打过子恩?”
邢子恩摇头。
“哥哥呢?哥哥凶不凶?”
云汐认识的邢子遇,属于闷`***型,自己人面前有挺开朗搞笑的一面,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却有点冷,就不知道,面对邢子恩的时候,他算是怎样的一个哥哥?
邢子恩同样摇头。
那,没人欺负,怎么会说家里不安全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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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是谁打过子恩,怎么打的,瓶子,瓶子怎么了?”
这些,都是上一次他来时最后所提及的关键词,云汐都记在心里。
邢子恩又不说话,可是,他的手指,又再次抠抓起沙发垫子来。
心思一动,云汐突然声音严厉地提高了音量:“邢子恩!”
他身子猛地一跳,嘴里喊着:“不要靠近我,不要,不可以,走开——”还伸手在空中挥舞,是抵抗排斥的动作,情绪激动起来。
云汐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