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神 婴灵?

作者 : 丶轩雨阁

我看着瓶子里面的张婷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好像标本被泡在福尔马林里面一样。♀神态安详,嘴角还带着微笑。我颤抖着手,指着瓶子里面的张婷婷,问女鬼:“这是怎么回事?你把她给杀了?”

女鬼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水中的张婷婷,幽幽的跟我说:“这就是我,我怎么会杀了自己呢?”

“你是张婷婷?!”我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虽然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可她是不是我认识的人我还是能分辨出来,她怎么说她是张婷婷?完全不一样啊!

“谁说这瓶子里面的人,就是她了?”女鬼似是嘲弄的对我一笑,“我和她,还是有区别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了。仔细看向瓶子里面泡着的那个女人,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张婷婷,可细一打量,眉眼之间却又有些很大差别。我心中奇怪,为什么冷眼一看,瓶子里面的就是张婷婷,可是越细看越不像呢?这才盯着看了一会儿,我脑子里就彻底记不清真的张婷婷长什么样了,怎么回事?

我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瓶子里面的女人看,忽然间,瓶子里面的女人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凶戾,死死的盯着我,给我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远离水池。刚想回身问女鬼怎么回事,这是要诈尸了吗?可转过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水池子里面水花翻腾,那个瓶子自己立了起来。瓶子里面的张婷婷悬浮在蓝色的液体中,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隔着玻璃瓶,她忽然开口问我:“这回你还认为我是张婷婷吗?”

我赶紧摇头,张婷婷怎么说都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这么个鬼东西。

瓶子里面的女人冲我阴森森一笑,我发现她最里面的牙齿都是黑颜色的,好像全是蛀牙。一颗好牙都没有。太恶心了。

这个瓶子是个广口瓶,被一个木塞塞住。瓶口很小,我也不相信它能塞进去一个活生生的人,只听见啵了一声闷响,好像开启香槟最后拔掉木塞的那个响声一样。我紧张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因为我清楚的看见,这就是那个瓶子上面的木塞弹起来时候发出的声音。

木塞掉落在一旁,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接着木塞忽然自己倒了下去。向着我一滚,我刚想闪身躲开,那个木塞就变成了保着死孩子的红裙小女孩。对着我一顿笑,好像见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儿了一样。

我手脚冰凉的看着她们两个,不明白这究竟是要干什么。那个红裙小姑娘止住了笑声。跟我说:“还说自己不害怕,你现在应该照镜子看看自己,都吓成什么样了,咯咯咯咯……”

“我说我不害怕见你姐,我说过不害怕看你们两个表演魔术了吗?”我强作镇定的跟小姑娘说:“这是啥魔术啊?绝境逃生术啊?你刚才那是啥招啊?移形幻影啊?”

小姑娘笑着跟我说:“屁啊,我就是幻化个人身,看给你吓得,咯咯咯咯,我要出去玩儿了!”说着。小瓶塞,哦不,是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又走一遍……

我转过头,看着一直在瓶子里面没说话只是冲我笑的那个山寨张婷婷,问她:“你把我叫来。不光是为了吓唬我的吧?”

“我不是想吓唬你,我是要告诉你,你现在很危险!”瓶子里面的山寨张婷婷跟我说:“你女朋友的处境跟你也是一样。”

还说不是要吓唬我,她这是**luo的威胁。你有什么本事冲我使。吓唬我无所谓,反正我都快成吓大的了。你要是奔着宛儿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宛儿是我的逆鳞。我皱着眉头问瓶子里的女鬼:“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真可能对你不客气。”

“你对我还客气过吗?”瓶子里面的女鬼笑容有些苍白无力,幽幽的说:“你眼里只有你女朋友,你何时正眼看过我?”

“你就是个鬼,还是我在宾馆遇到的,我怎么正眼看你?我知道你是谁啊我正眼看你?”我邪火中烧的跟瓶子里面的女鬼说:“你把刚才那句话给我解释明白了,你一直没害过我,这个我心里有数,但是你可也一直缠着我,正好趁今天这机会,你把话都给我说明白了!”

瓶子里面的女鬼轻叹了一口气,我只听到一声极其哀怨的叹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弄得我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这才开口说道:“张婷婷是不会让你们两个人结婚的。她会想办法阻止你们。也许是你,也许是你的女朋友。她总会挑一个下手。”

“那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皱着眉头,强压这怒火。张婷婷实在欺人太甚,我本想息事宁人,可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非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也好,大不了就试试,看看是她的邪法厉害,还是我的仙家更强。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这个女鬼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张婷婷,那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她和张婷婷这么像呢?而且她怎么知道张婷婷的事儿呢?我不解的问她:“你这消息从哪里得到的?你跟张婷婷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不认识呢?”瓶子里面的女鬼幽幽的说道。

什么?!女鬼是张婷婷的亲姐?张婷婷有姐姐吗?我大吃一惊,慌忙的问她:“你是张婷婷的姐姐?”

“对,我都当了她二十多年的姐姐了……”女鬼幽幽的说:“我与她的宿怨……呵呵,你只需要知道,我跟她,也是不死不休的结局罢了。”

“那你为什么说我从不正眼看你呢?”我不解的问女鬼,“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呵……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呢?”女鬼的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这东西也有一见钟情的?我不吸引女孩子,我吸引女鬼?这是什么魅力级别?

“你说的是在宾馆那次?”这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暧昧的要死。

女鬼在蓝色的浸泡液中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说:“从大一开学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我次奥!什么情况?!她那时候就缠上我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许是女鬼看我眼神迷茫,幽幽的苦笑了一下,跟我说:“张婷婷跟我是异卵双胎,最后她活了下来,我却没见到外面的世界。而且我连坟茔都没有,被随手扔在了垃圾堆里,看着自己残破的肉身,那种感觉你能想象的到吗?那种深深的绝望让我的怨气难以消除。从那时起,我就缠上了张婷婷。”

“所以她从小就知道,她有个姐姐,一直在陪她玩。一直欺负着她。”女鬼阴森森的笑着说:“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踏上与鬼盟约这一条路呢?”

与鬼盟约?张婷婷的邪门法术就是这个吗?我皱着眉头,看着瓶子里面的女鬼,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女鬼继续幽幽的给我讲着她的故事:“可惜那时候我只是一腔怨气,还不懂如何去害人。否则的话,她怎么会活到今天?早就下来陪我了,呵呵呵呵!”

“你的意思是,你的死,跟张婷婷有关?”我不解的问道:“她在你妈肚子里面给你杀了?”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诡异的情景,还没发育完全的张婷婷拿起自己的供养通道——脐带,活生生的勒死了自己的双胞胎姐姐,然后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该有多吓人啊。想想我都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然和她有关,都怪我心软,否则的话,死的应该是她。”女鬼恨意浓浓的说道。

“后来我那不明真相的父母也知道了她的不对劲儿,生怕是我冤魂不散来缠着她,所以就请来法师作法要将我收去。”女鬼目露凶光的跟我说:“很可惜,天不亡我,我那残破的肉身早被有心人给收去。却并没有将我炼化,反而是给我立了个墓碑,做了个法冢,让我也有家可归,这我还要谢谢当初的那个该死的法师,如果不是他要收拾我,可能我还不知道我已经被人收养了呢!”

我靠,捡破烂的人里面也藏龙卧虎?还是专门有从事这个行业的,养小鬼?泰国来的法师吗?

“后来张婷婷跟那个法师学了不少东西,可我学的比她还多,比她还厉害。但是我想害她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她的命盘已经写好。我若是擅自将她害死,我会万劫不复,而且我的师父,也不希望我这么做。”女鬼提到她师父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冷笑什么的。

“我一直跟着张婷婷,只不过她不知道了而已,由于我俩同根同源,我占了她的身体,对她来讲,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那么简单。所以,之后的这么多年,我还算是有肉身的。直到遇见了你……”

“遇见我之后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她:“让你失了身?”我嘲弄的看着她,被鬼看上,我这魅力还真是让人无语。

“呵呵呵呵,如果你对我现在这具身子感兴趣,我一点都不介意。”女鬼还挺大方。

不过,我对她一嘴黑牙的样子真的提不起半分兴趣。我冷冰冰的跟她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口味清淡,挑食的厉害!看着你我还真难以下咽。”

“呵呵呵呵,我马上就不是这个样子了。你还是先听听我的故事吧。遇见你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女鬼阴森森的笑着说:“她发觉了异常,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于是我就暗中做了手脚,送了她一个小礼物!”

小礼物?哼哼,这小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静静的等着她往下说。可她去停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我发笑。我皱着眉头问她:“你笑什么?”

“这件小礼物可是让她爱上了陈宛儿!”女鬼笑的十分开心,我却浑身发抖,张婷婷爱上了宛儿?什么情况?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女鬼。

“什么意思!”我强忍着怒意问道。

“我对你的爱意不小心影响到了张婷婷的思想,让她发觉了异常。”女鬼冷冰冰的说:“我恨不得杀掉她,可我却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只好让她不知不觉的爱上宛儿。这样她就会把因为我对你产生的爱意而受的影响,转移到宛儿身上,我不许她也爱上你。”

“你这是在坑我?”我面无表情的跟她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女鬼阴森森的看着我,疑惑不解。

“我现在想知道,一再害宛儿的,是你还是张婷婷?”我冷眼看着她问道。

“她要害的人是你,怎么会是陈宛儿。”女鬼垂着眼睛说:“她爱她还来不及呢。”

“那我就明白了,”我对女鬼冷笑一声:“能得到你的青睐我荣幸之极,不过你不小心触犯了我的逆鳞,你不该一再的去害宛儿。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就因为我没有肉身吗?”女鬼的脑子似乎有点不好使。她居然纠结于她没有肉身,拜托,就算你有肉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再跟她过多纠缠。转身就走,我心知肚明,魏煜巍都吃亏的家伙。我是单挑不过的。

见我拔腿就走。那个女鬼似乎有些着急,声音急促的问我:“你要干什么去?”

“我想离开这里,不想听你鬼话连篇。”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那个女鬼在我身后声嘶力竭的喊:“难道你不明白的我心吗?”

我停下脚步,冷笑一声:“我明白你的心。但是你不该去招惹宛儿。而且人鬼殊途,说啥都白扯。”说完,我抬腿就要继续走。

那个女鬼厉声尖叫:“我已经有肉身了!”哗啦一声,只听得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赶忙回头。那个女鬼竟然打破了瓶子出来了。紧接着我听到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从我来时的入口传了进来,惊得我一身冷汗,猛然回头,一颗人头飘了进来,是那个红裙小姑娘的,此时她满脸狰狞,口牙外露,急速冲进来,我就地一滚。闪过小姑娘的人头,没想到她并不是冲着我,而是直扑向那个女鬼。女鬼一巴掌把小姑娘的人头抽走,小姑娘嗷嗷怪叫,嘴里大喊:“你疯了吗?你的很多器官还没有长成!你想让主人的心血付诸东流吗?”

这他妈也是有组织的。我从地上爬起来想都没想,直接向来路冲去。可惜我的速度没有女鬼快,女鬼呼啸着从我身后上来,我只觉得脑后恶风袭来。也顾不得其他,一个懒驴打滚让过女鬼。紧接着我就启动了右手的虎威印,随时准备着给她来一下子。

女鬼冲到我前面停形,我这才得空看清楚她的样子,跟张婷婷有几分相似,却不完全一样,关键是她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却强撑着站在我的前面,如同蜡烛融化了一般,别提多恶心人了。

“你想干什么?”我横眉怒视。要说我就是白痴,我居然相信鬼不会害我,这亏我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都能管饱了。

站在我前面的女鬼瞪大了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把你找来不是为了让你训斥我的。我是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要告诉你,我马上就有肉身了,你绝对不许跟陈宛儿结婚,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陈宛儿,我要……”

“你要干你妈了个逼!”我绝对不是一个轻易爆粗口的人,但是拿我的女朋友来威胁我,我管你是人是鬼,不但要骂你个狗血淋头,我还要打你个鼻口窜血。现在我也不考虑我的是不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了,我就不信我这个天命之人还能让个还没出生的就挂掉的烂肉给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一个大巴掌扇过去,女鬼轻松躲过,我猛地催动幽冥印,红光大盛,我将幽冥印举在头顶,虚张声势的跟女鬼喊道:“今天我倒要看看我拼了这性命能不能从这儿冲出去。”

“你疯了!”女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放你妈的屁!”我破口大骂:“你当你是人民币吗?人人都要爱你!我数三声,洒愣给我让开,不然我可真不客气了!一!”

“邱天!你不要逼我!”女鬼披头散发的厉声喝道。

“二!”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女鬼。

“邱天!你当真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吗?”女鬼双目忽然流出血泪,更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而不是要怜香惜玉了。

我对女鬼大喊一声:“你到底让是不让?”说着,我高举幽冥印,作势欲扑。

“嗷!——”我一声惨叫,一头扎倒在地上。妈的,我忘了身后还有个脑瓜子。我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右边的肩胛骨上传来,我在地上拼命的打滚,想把那个脑瓜子甩掉,可她死死咬住我连皮带肉,我整个右臂被疼的失去了知觉,别说幽冥印使不了了,现在抬起来都成问题了。

我很清楚的感觉到右肩胛骨上面的脑瓜子好像个椰子一样死死挂着。我根本够不着,只能不停的打滚,希望能给她撞晕,可事实上,想把鬼撞晕,真是我异想天开了。没等她晕,我先被疼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身处何地,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景色完全不一样了。我面前摆了一个香盘,上面挂着长长的盘香,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馋,虽然我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我还是下意识的探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好像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全部舒展开,别提多舒服了。

我贪婪的把鼻子凑到盘香上面,不停的吸着飘上来的香气,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我的体内油然而生。我闭着眼睛仔细的品位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欲乘风归去……成仙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我闭着眼睛慢慢体会把自己融进空气中的感觉,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整个世界都是我,又都没有我……

我迷失在这种感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晃一万年,又好像只是爽到巅峰的那一刹那。等我慢慢的从这种感觉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的盘香已经燃烧殆尽了,我使劲的用鼻子闻了闻,再没有那种飘然成仙的感觉。不禁有些失落。

我想重新闭上眼睛回味一下,却发现没有盘香的香气,我怎么都找不到那种让人痴醉的感觉。只好重新睁开眼睛,盯着面前的香盘好久,我才发现不对劲儿。刚才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怪异,到现在我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儿,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我自己的身体?我甚至没办法低头看自己一眼,而且我这个视角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是一个放在了桌子上的摄像头,这个诡异的视角让我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我看了看香盘下面的桌子,漆黑的木桌。我把脑袋向左右两边转了转,发现左右两边摆了长长一溜的供具,有香盘,香炉,香盒,酒盅,琉璃砂还有经幡和符咒……而且每个供具上面都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附在上面,只是一团颜色各异的影子,没有形态。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影子心里有些发毛,刚刚的我,不会也是那样的吧?我努力的想感应到身体,可我就是办不到,好像我只剩下的了思维,我果然是那一团团的影子一样了吗?

那我待的这个地方……我想回头看看,视角马上就转变到了身后,我甚至都没有回头的这个过程,我就看清楚我待的地方,和我猜测的果然一样,我死了吗?我上堂口了吗?我怎么待到了……神龛里面……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慌乱,可是看到旁边那几炷烧得正旺的香火我却控制不住的发馋。我刚凑过去闻了几口,余光就看见从这个神龛里面冲出一道蓝光,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就被一团蓝色的影子包裹住,紧接着,我好像挨了一顿揍一样只一瞬间,我却觉得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样。而且无力感袭来,我开始犯困,就在我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耳朵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你抢香火,挨收拾了吧!”

她的话刚刚说完,紧紧包在我身上的蓝色影子忽然把我松开了。我想爬起来,却动弹不了,浑身酸麻胀痛的感觉影响着我,不知道刚才的蓝光是什么东西,有没有伤到我。

就听那个女人又叽里呱啦的念了一通不知道什么咒语,我只觉得好像一团火焰烧了上来,出于躲避危险的本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让我连滚带爬的回到了我原来待的那个神龛里面。

这时,我才看清楚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的模样。二十多岁,微胖,一身少数民族的打扮,手上正拿着一个颜色很恶心人的蜡烛,说是黄色还不是黄色,说白还不白,黄白搀和到一起,但是没和匀的那种颜色。而且一看这蜡烛就烧了很长时间了,因为蜡油已经顺着蜡烛流下来,盘虬错节,给人的感觉好像她手中拿着一棵老树一样。

此时,她正面色冰冷的站在供桌前面,眼神游离不定,搞不清楚她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她是谁,而我又发生了什么情况,我急于知道这一切,我努力的试图跟她能建立起来联系,因为我连嘴在哪儿我都找不到。我根本发不出来声音,说不了话。我只能在心里跟她交流,可我不知道我说的东西她听没听到。我一直努力的去召唤她,可她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忽然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我现在是什么状态?绝对不是元神出窍啊,我已经是鬼了吗?我已经被那个小姑娘的脑袋给咬死了吗?那我可不可以捆了我面前这个女人的窍?就算捆不了她的窍,我能不能上她的身?或者跟着她。走出这个破地方?

想到这里。我就忽然想试一试。我先试探着向她移动了一点儿,发现她没有反应,我又挪动了一下,我已经来到了桌子的边缘。可她还是没发现我一样。依然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眼神没有焦点。鬼迷人难道就这么简单吗?我忽然觉得所谓的冲着没脸子也不过如此,呃,对,我现在已经算是没脸子。可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供这么多东西,而且我是怎么来到这个神龛里面的?我的大堂人马都在哪呢?他们不是说好了要接我上堂营修行的吗?为什么一个都不见了?

而且。地藏王菩萨说的我有**十年的阳寿,都折没了?这也太快了吧,我没觉得我做什么缺德事儿啊?

眼瞅着我就要成功了,我站在桌边用力一跃,就在我刚想发力的时候,面前的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的把那个恶心的蜡烛轻轻换了个手,正好交道她的右手上,而她的右手正好是正对着我,我已经开始发力。想停下也停不下来了,想到刚才被火燎一样的痛快,让我不敢轻易尝试这个诡异的蜡烛有没有危险,我只是本能的对它的模样很反感。我一边收力一边想避开那根蜡烛,就这样。我彻底失去了平衡,从桌子上面好悬栽歪下来。

多亏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来一道白绳子,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身子,给我直接扯了回去。我这才避免了从供桌上面掉下去。如果这么掉下去,那我可真就丢人丢大了。没听说过鬼能掉地上的。可我也没学会阿飘的看家本事飘啊。我倒是想飞过去,我根本就是不得要领。

从始至终,那个少数民族姑娘都没正眼看过我,就好像刚才我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幻听一样。我身后忽然传来哐啷一声,那个姑娘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来了,看向我身后。你就吸收到他的全部精华了。”

我按照金刚山说的做,果然,我能感觉到那粒琉璃砂缓缓的在我体内融化,那粒灵石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刚好是我需要的,我直觉就告诉我,这个东西是好东西,因为我觉得我的身体里面有异样的暖流流过,比之刚才吸收香气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种感觉来的更真实,不那么虚无缥缈。而且让我充满了力量,我能切实的感觉到自己在变强变壮。

随着我越来越强大,那粒灵石的融化速度也开始加快。从最开始的抽丝剥茧,到现在的长鲸吸水。其实中间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那粒灵石已经彻底消失不见。而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气泡里了一样,我想努力的打破这个气泡,可是却失败了。这个气泡异常坚韧。让我费尽力气都没能将它捅破。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能打破这层束缚,我将重回人形。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坐立不安。而金刚山看到我坐立不安,它也有些焦躁,我看着它的样子又觉得很奇怪、它在干嘛?

我问金刚山:“金刚山。你干嘛呢?”

“我现在到了临界点,我再考虑怎么突破这个临界点。”金刚山答道。

难道金刚山跟我目前的状态一样?我就是有到了临界点的这种感觉,感觉只要自己再强大一点儿,我就能突破这层束缚了。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提升这种力量,我觉得很憋屈。

金刚山用它红彤彤的小眼睛扫了我一眼。跟我说:“你也到了临界点了吧?这种感觉想到不好受吧?呵呵呵,不如,我们……”

我刚吸了香气也吸了那块灵石,让精神和**的双重高氵朝,现在正是意犹未尽,天地不怕的程度。我昏昏沉沉的问金刚山:“不如我们怎么样?”

“你想跟我并肩战斗吗?”金刚山的提议虽然吓了我一跳,可我还是觉得很刺激。我甚至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我问金刚山:“你不怕我当你的累赘吗?我可是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啊!”

“人类的灵体本就是以软弱无力著称,但是人很聪明。动物的天性是战斗。人类却不是。人类会用更为高明的方法来解决危机,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出谋划策,我负责冲锋陷阵。”金刚山跟我说:“我天生就是为了搏杀而生的,我很喜欢。也很享受战斗带给我的刺激,在输掉就必死无疑的残酷淘汰之下,更能激发我本身的生命潜力,让我变得更强。”

我的天哪。金刚山居然还是个暴力狂。我问金刚山:“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去别的神龛灭了他们?”

“是的!”金刚山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迷恋这种感觉。”

你迷恋我可不迷恋,而且一个大龙虾都是女鬼帮忙搞定的呢,如果大龙虾要是有本事想灭谁就灭谁,那它还能被女鬼抓住甩给了金刚山作为大补的食材?我又不知道怎么劝金刚山打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正为难呢,金刚山忽然跟我说了一句:“她回来了,我该回去了。”说着,金刚山丢下我,转身进了神龛里面的地道。

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个少数民族的少女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皱着眉头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然后抬眼看了看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居然让我这里变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把这里面的东西都吃了?”

她在跟我说话,我可以确定她就是在跟我说话,因为她的语气和态度,还有眼神,都是最有力的证据。我兴奋的看着她,跟她说:“你能看见我?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我当然能看见你了!不过,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怎么这么烦?”那个少数民族少女不耐烦的跟我说:“再不闭嘴我就要收了你当做肥料了。”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肥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好不容易跟她取得了联系,我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我焦急的跟她说:“我没死,我还不是鬼,你放了我好不好?”

那个少数民族的少女歪着脑袋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怎么来到我这里的?”

“我哪知道啊,我让你养的那个小女孩的人脑瓜子给咬了一口,结果醒来就是这副德行了!”我委屈的跟那个少数民族少女说,“我求求你了,我看你也像个好人,就给我放了吧,要不然我家人发现我已经挺尸了,不报案才怪呢。”

其实我这句话有点吓唬她的意思,希望她能做贼心虚,现在哪有因为睡死过去的人去报警的。再说了,抓谁啊?抓双神煞还是张婷婷?证据都没有!那个少数民族少女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我的威胁。总之她对我产生了兴趣,不再是不屑一顾,她用手在我面前虚晃一下,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她抓在手里了一样,我忽然听见一个特别微弱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面:“我一直守护你!”

居然是金刚山的声音。它跟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不知道抓我在手的小姑娘就连女鬼和那个叫娜娜的人头都要称呼一声主人么?它说它守护我?呵呵。我十分清楚,如果这丫头想弄死我,不比弄死一只蚂蚁难多少。只可惜她趁人之危,要是我仙家在此。哼哼,说多了都是眼泪。

我被她抓着出了这间让我头晕目眩的屋子,重新见到太阳的感觉真好。她将我扔在了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旧布上,然后不知道抓了一把什么东西直接扬在了我的身上,我忽然觉得包裹着我的那层气泡消失了。一直让我觉得负担的东西忽然消失,我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结果一伸之下,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居然像充气的气球一样,一瞬间就变得和真人一边大小,而且我的身体也重新回来了,我试着伸伸胳膊,蹬蹬腿。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以前不当回事儿的东西在失去了之后才发觉它的重要。

她看到我的样子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原来你还真是个生魂。”

这不废话么!难道她不知道?我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不是你给我弄来的吗?你跟我装糊涂呢吧?”

本来笑呵呵的小姑娘听见我这么一问,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就算你是生魂又能怎么样?我一样可以炼生魂。效果还更好呢!”

“那你就试试!”一个我做梦都想着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给我面前这个变态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大喝一声:“是谁?装神弄鬼!”

“这你可说错了,”我赶忙解释,跟小姑娘说:“这可不是装的,这是真的!刚才这声音是我黄堂教主黄天酬。我劝你还是给我放了吧,要不然给我黄哥惹生气了。后果可是特别严重啊!”

那小姑娘冷笑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他能进来我这屋子才算他的本事。”

其实小姑娘不说我也正犯嘀咕呢,为什么黄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

小姑娘冷冷的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还能驱神遣鬼?”

“妹子,我是跳大神儿的,我是出马的弟马。”我跟小姑娘说:“这往前排,我还是你的同行呢。今天这完全就是个误会,咱可一定要记住那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还没等我说完,就听见她家房间的四角开始响起鼓声,咚咚咚咚,鼓声不停。

小姑娘冲我笑了一下:“就算是同行,现在已经是你向我宣战了!”

我心里惨叫一声,我滴亲哥哥哟,不知道我还在人家手里呢吗?这不是逼着人家撕票的节奏吗?

还好小姑娘比较理智,跟我说:“我不为难你。但是你弄来的这些动物的灵魂,我可是不会客气了。”

“不要啊!”我急忙火四的跟小姑娘说:“他们是为了救我,你只要放了我,咱肯定打不起来。”

“晚了!”小姑娘死死盯住房屋的最北边,刚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房屋的北边墙角哗啦一声,连水泥一起拍下来一大片,紧接着我就看到了那张我久违的脸,黄天酬来救我了。

黄天酬身后还带着黄天青和黄天伍。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黄哥!”刚说完这两个字,我就再张不开嘴了。差点就泪如泉涌,因为我都已经认为自己就是个死人了,没想到这是绝地逢生啊。

黄天酬目不斜视的盯着我身边站着的小姑娘:“你好本事!这个结界是你下的?怨气真重!”

小姑娘面色有些阴冷,跟黄天出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进我家?看来我还是心慈手软了,我不应该将结界的杀招取消。”

黄天酬双拳一击,跟小姑娘说:“还不放人?”

小姑娘不甘示弱:“胜过我再说!”说着,小姑娘居然主动像黄天酬冲了过去,黄天酬似乎有一些犹豫,我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怜香惜玉的劲儿上来了。

果然,黄天酬没直接与小姑娘交手。反而闪身躲过,还想说什么,却被小姑娘回手一扬,一阵白烟腾起,想给他们哥仨都包裹在了里面。黄天酬和黄天青反应很快。那姑娘一扬手的时候,他们俩人都闪开了,只有黄天伍惨叫一声。黄天青拉着黄天伍抽身闪到安全地带,这时我才看清黄天伍怎么了。他离小姑娘最近。原本是奔着看他哥怎么戏耍这个小姑娘去的,结果他看热闹惹来的霉运,直接让小姑娘的白雾给包裹了进去,现在身上的皮肤好像被腐蚀了一样,没有一处完整的。我真替他感到悲哀。这可是算得上飞来横祸了。

黄天酬一看黄天伍受伤。也不管对面的敌人是男是女了,合身扑上,双拳展开,犹如雄鹰展翅一般,给小姑娘使了一个如雷贯耳。

小姑娘也是赤手空拳,直接用手臂挡住了黄天酬气势汹汹的拳头。只听哐哐两声,好像在一瞬间一同响起了金铁相交之声。黄天酬大惊,可小姑娘却没有黄天酬那么多惊讶,挡住黄天酬凶恶的招数之后。直接给黄天酬来了个黄龙出海,直捣黄天酬的心口窝。黄天酬赶紧将手臂挡在身前,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小姑娘的拳头打在黄天酬的胳膊上,黄天酬的胳膊吃里扒外的跟小姑娘的拳头一起给他的软肋来了一下子。给黄天酬疼的直吸冷气。

黄天青看黄天酬吃亏,盔甲都没来的及穿,直接拿着一把奇形兵刃冲了上来,这时候才看出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样子。黄天酬和黄天青俩人夹攻小姑娘,小姑娘怡然不惧。跟他俩打得有声有色。

我要不是元神,我早就出冷汗了。这小姑娘也太恐怖了吧,我开始就以为她养养鬼,练练蛊,没想到她肉搏起来居然这么厉害。她这是特意练过啊!黄天酬的拳头和黄天青的好像长矛一样的兵刃丝毫没占得半点便宜,反而被越打越精神的小姑娘给死死压制住了。

我看的心急,就在这时,已经破掉的屋顶的北角又下来四五个人,我定睛一看,正是魏煜巍,白莲花,黄天伤,还有胡泽天。看到黄天酬和黄天青一起围攻那个小姑娘,胡泽天和黄天伤一点都没犹豫,直接扑了上去,小姑娘以一敌四丝毫不见慌乱,而且越打越顺。

这小姑娘是不是属弹簧的啊?怎么遇强愈强呢?

我刚想招呼白莲花快给黄天伍治伤,就听见白莲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咦?奇怪了!那女的可真怪!”

“废话,人家都以一敌四,其中还有我的黄堂教主,能不奇怪么,”我调侃道:“快治伤吧,别想那些了!”

白莲花刚移莲步要过来,就听魏煜巍发出一声怪叫,跟我说:“这个小姑娘我喜欢,哇咔咔!天酬退下,看我来对付她!”黄天酬久攻不下,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现在有人替班,黄天酬自然很开心。

带着四人刚一退开,魏煜巍直接甩出来个东西,好像暗器一样,直奔小姑娘。小姑娘本想用手去接,可没想到魏煜巍的暗器在空中忽然来个大变线,画了个弧度,绕过了小姑娘,直接钉在小姑娘的左臂之上,这时候我才看明白魏煜巍甩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是一条银光闪闪的小蛇,蛇头已经钻进了小姑娘的手臂上,魏煜巍一脸得意的看着小姑娘,跟她说:“承让了!”

小姑娘不屑的一笑,刚想伸手去薅扎在左臂上的小蛇,魏煜巍忽然出言提醒:“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蛇头已经进去了,你这么硬拽,会让蛇鳞卡在肉里,到时候你会痛不欲生的!”

小姑娘听了魏煜巍的话,把手放了下来,然后跟魏煜巍说:“我要是收了你的这个东西,你心疼不心疼?”

魏煜巍嘿然一笑,跟小姑娘说:“你能收是你的本事,我毫无怨言。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的阴月蛇剧毒无比,随时能给你施毒。很有可能你还没将它收服,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小姑娘点点头,跟魏煜巍说:“咱俩爱好相同,我也喜欢收集这些平时根本都见不到的东西。当做珍藏,我又怎么舍得给它弄坏了呢、”说着,小白蛇自己把脑袋退了出来,好像喝多了一样。直接掉在地上。那个小姑娘从地上捡起魏煜巍的小白蛇,给魏煜巍看的心惊肉跳的,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呵,在我面前玩儿这个?你是真不知道我干嘛的吧?”小姑娘嘲笑着看着魏煜巍,差点给大山看吐血了。

魏煜巍转头问我:“这丫头她是干嘛的?”

“应该是同行,但是妹子是傣族的妹子,是个养鬼师,而且对于蛊降都有研究,你们两个将来再讨论这个。”我转头跟小姑娘说:“那条小蛇我做主送给你了,认识你很高兴,我现在要跟堂口回家了。妹子,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既然你是生魂,我也不想作孽。你就走吧,但是小蛇我留下了,谁让你们坏了我的家呢!”小姑娘停了一下跟我说道:“我叫刀小斐,我觉得这是个误会。我一定会问清楚的。到时候我再还你个公道。”

“不用不用,”我跟刀小斐说:“这事儿我不想追究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吧!”其实我说不追究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张婷婷的死鬼姐姐,虽然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好在人家在关键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帮了我的大忙。所以我不想追究这事儿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白莲花说黄天伍的伤势无碍,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这我们才彻底放心,和这个恐怖的地方告别。

等走出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完全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问黄天酬,这是哪儿啊?

黄天酬面无表情的跟我说:“这是帝都!”

“帝都?”我大吃一惊,“怎么来这儿了?”

没等黄天酬说话,黄天伤在一旁插嘴道:“你是不知道给我们急成什么样了。我发现你被人勾了魂儿就赶紧追过去。结果人家关了通道,我没了线索,又回去搬救兵。一来一回调动兵马耽搁点儿时间,等顺着你留下的痕迹找去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还是老魏厉害,他一路南下,终于给你找到了。谁能想到你居然会被拘了这么老远啊!”

魏煜巍?我回头看了一眼他,魏煜巍冲我笑笑:“雕虫小技而已。”

我对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没想到大山总能在关键时候给我制造点小惊喜。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那事儿,开口问他:“大山,那条小蛇怎么回事?”

魏煜巍冲我眨眨眼睛,跟我说:“技不如人丢了。不过她喜欢就送她好了!”

我觉得这不是魏煜巍的实话,因为他的表情就告诉我了,他在信口开河。

黄天酬跟我说:“咱们赶紧赶回去吧!你这次离魂时间太长了,有损你的根基。”

我点点头,跟黄天酬说:“好吧!”

黄天酬抓住我的胳膊招呼了一声,刚要施展法术,忽然他“咦”了一声,松开我的胳膊,皱着眉头盯着我看。我被黄天酬看得发毛,开口问他:“你怎么这么瞅我?又怎么了?”

黄天酬皱着眉头问我:“你元神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浑厚的声音忽然从我身体里面响了起来,这是金刚山!?它怎么跑我身体里面了?

黄天酬眼睛一瞪,大喝一声:“滚出来!”

“别别别别!”魏煜巍慌慌张张的走上前,拦住正在发怒的黄天酬,跟他说:“赶紧走,傻小子!回去再说!”

说完,魏煜巍抓住我的胳膊身形一闪,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一黑一亮,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也太刺激了!这比做飞机可是要快多了。

魏煜巍气喘吁吁的松开我的手。跟我说:“还是不行,这点小法术用起来都费劲,哎呦,白家妹子呢?快给我治治!”

白莲花跟着黄天酬他们随后闪出身形,刚好听见魏煜巍的申吟。看着他一只手捂着胸口的痛苦样子。白莲花皱着眉头说:“跑那么快干什么,咱们这么多位还怕她追来怎么的?”说着,直接撕开魏煜巍的上衣,我看到他胸口那个黑洞已经基本看不见了。被补上了,只不过怎么看都有些别扭。因为好像材料不一样似的,黑雾的运行轨迹有点不合群,所以还是能让人察觉到他那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魏煜巍一边看着白莲花给她治伤,一边说:“妹子。这你就不懂了,那丫头为什么那么厉害?以一敌四都不落下风?你真以为是她的本事啦?那怎么可能呢,是那丫头体内有七八条炼化好的鬼灵,所以天酬他们四个算啥呀?算起来还是咱们人少!而且你没发现打斗的时候周围有很多眼睛在窥视么?这是那小丫头占了上风了,要是落了上风,会涌上来更多难对付的。鬼还好,她养的那些蛊虫都不是一般角色。刚才天酬发现天哥身体里面不对劲儿,那是因为天哥给拐回来个好东西,这要是让那小丫头知道了。不追过来才怪呢!”

黄天酬皱着眉头跟魏煜巍:“魏兄,你是说……?”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魏煜巍管我叫天哥,我管黄天酬叫黄哥,黄天酬管魏煜巍叫魏兄。

魏煜巍笑眯眯的冲我扬扬头,说道:“让天哥自己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多了守护神!”我苦笑了一下,跟黄天酬说:“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上我身体里面的,我现在不是元神吗?可它是活物啊!”

魏煜巍摇头笑了一下,说:“它是活物吗?它是蛊。还是很厉害的蛊,早就不是活物了。它是蛊。”

“蛊不是活物吗?”我不解的问魏煜巍。

魏煜巍反问我:“那你告诉我。妖算活物吗?妖如果算的话,那蛊也算。”

“靠,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了想獾妖,那货虽然是活物修行成的,但是的确不能算做活物。

黄天酬看着魏煜巍,担心的问道:“那这东西,在小天身体里面,没事儿吧?”

魏煜巍笑了一下,说:“保准没事儿,比小狗都忠心。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小天平时不努力修行,我早就想用这个办法来帮他了,只不过一只没找到好材料,没想到他因祸得福,被人绑票了却弄出来个成蛊。呵呵呵,人家可比小天要勤奋多了,小天崛起指日可待了。”

“啊?哈哈,还有这功能呢吗?”我听了魏煜巍的话,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捡到宝了。虽然金刚山大人瞅着凶恶异常,可要是真想魏煜巍所说的那样,比小狗都忠诚,那以后还真就是我一大助力。我赶紧问魏煜巍:“快告诉我,喂它什么才能更厉害?”

魏煜巍瞪了我一眼:“你真当小狗养啊?成蛊有洁癖,一切不洁之物都不会吃的。所以别给它喂带污染的东西。”

“那你是活拉要给人家饿死啊!”我不满的跟魏煜巍说:“你让我上哪儿找没有污染的去?我自己都是吃化学品长大的呢。”

魏煜巍笑着摇摇头,跟我说:“你性子真急,我说完了吗?我的意思是凡物就别喂了,你喂了人家也不会吃。我的食怨虫是吃什么的?他比我的食怨虫高级多了,所以,人家吃灵物,一切灵气所钟的都吃。”

魏煜巍没有直说,但是我也听明白了,看来以后要多抓鬼喂它了,不过那样不是有违天道吗?众生平等,为什么要犯盗戒和杀戒呢?

我怕驳了魏煜巍的面子,所以这话没说出口。现在先不考虑金刚山大人的伙食问题了。

我问魏煜巍:“大山,你是玩虫的高手,你告诉我,这东西就一直在我身体里面了吗?”

魏煜巍想了想,跟我说:“这得看它自己的意思,不过如果想要心意相通,那么肯定就要一直在你身体里面养着。如同双生子一样,生命的契合度越高,你们两个越厉害,相当于有两条命,哪怕其中一个伤的再重,这伤势都是要平摊的,就看你身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如果是生命力特别顽强的那种,那么跟永远不死也没什么区别,除非寿尽,否则的话,伤势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魏煜巍的这话让我想起了x战警里面的金刚狼,想想他的样子,我忽然信心大增,没想到我也有翻身之日了。不过金刚山大人的生命力算不算顽强呢?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小强大人的话我就知道了。

我试图跟金刚山大人取得联系,没想到我刚有这个想法,还没在心里说,它就跟我说:“我的生命力一般,受伤之后的恢复能力也不出色。可能让你失望了!”

呃,看来以后没有秘密可言了!

金刚山大人的浑厚声音又在我身体里面响起:“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你不用防备我,那样我会伤心。我守护着你的安全,如果我不死,是没人能够伤到你的!”

这话说得我这个感动,我问它:“金刚山,我这么叫你没事儿吧?”

“没事!金刚山就是我的名字!”我听了,点点头,跟金刚山说:“那我可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啊,你能告诉我你的……长处吗?术业有专攻,我想知道你更突出的是哪方面的本领?”

“搏杀!”金刚山杀气腾腾的跟我说:“战尘郁郁,杀气腾腾,遮笼四野、蔽塞五方。”这他妈是吹牛逼啊还是我遇见个有文化的战犯?

“你不信?”金刚山显得很诧异。我靠,我忘记我心里想什么它也都知道了。

我尴尬的跟金刚山说:“不太信!”

“嗯,你没骗我!不信就算了!”金刚山懒得跟我解释。

我苦笑一下,魏煜巍看到我的表情,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刚才跟他沟通了一下,他说他的生命力一般,恢复能力也不出色,但是擅长搏杀。可我有你们,还我需要亲自上阵啊?”我苦笑着跟魏煜巍说:“它还说‘战尘郁郁,杀气腾腾,遮笼四野、蔽塞五方’。这货是不是吹牛呢?”

“你那成蛊可是个通体漆黑的蜘蛛?”魏煜巍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

我点点头,跟魏煜巍说:“是蜘蛛,不过不是通体漆黑,现在有纹身了!”

“纹身?”魏煜巍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什么纹身?”

“它刚消灭掉那个养蛊的女的家里一只蓝色的龙虾,所以它就蜕皮了,现在的样子是一身蓝色的花纹,好像满身披上兰草一样。我觉得还没以前瞅着吓人呢。”我跟魏煜巍说:“你认识咋的?”

魏煜巍嘴角上扬的点点头,跟我说:“我当然知道这种毒虫,你这回是捡了大便宜了!”

魏煜巍说:“这种蜘蛛的名字就叫战尘,相传是天上白虎星宿落在在地上的化身。生性凶残,专掌杀戮。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找到这种蜘蛛!”

我没想到金刚山的来头竟然这么大,震惊之后,我开始觉得那个傣族姑娘刀小斐却比这战尘蜘蛛更为恐怖,因为她居然拿它来炼蛊。

魏煜巍忽然轻笑了一声,跟我说:“不过,她也不算亏,我的阴月蛇也是个宝贝。她丢了战尘,得了阴月,也该知足了。”

我不解的问魏煜巍:“那条蛇丢了你不心疼吗?”

魏煜巍目光渐冷,跟我说:“我心疼什么?我拱手相送的东西为什么要心疼。我玩了六百多年的虫了。她才玩几年?呵呵呵。”

我目光炯炯的盯着魏煜巍问他:“你这是……无间道啊?”

“呵呵呵呵。”魏煜巍笑着说:“等着看好戏吧!这条线已经放得够长了,该收网了。不管是谁,一再让你犯险,我绝不容他。更何况,这次的事儿还跟双神煞有关系!”

我疑惑的问魏煜巍:“你怎么知道跟双神煞有关系的?”

魏煜巍“哈哈”一笑,跟我说:“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找到你的?她们伤我这么重,我怎么不得给她们留下点儿小礼物啊?”

“你是根据双神煞找到我的?”我惊讶的跟魏煜巍说。

“她们伤我的时候就被我的虫儿给盯上了,一刻都没松懈过。恰好我的虫儿认识你,所以我才能找到你。”魏煜巍笑着说:“而且她的所见所闻,就如果我亲眼所见所闻一样。我自然知道这个养鬼的小丫头有多少蛊虫了。只不过虫儿的视觉跟我还是有所差别,所以见到的东西并不完全是我能够理解的样子,比如你的战尘,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团黑光。”

“大山,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由衷的赞叹。

“没什么深藏不露的,”魏煜巍淡淡的说:“活得久了。就喜欢鼓捣一些小玩意儿。你没问我罢了。”

黄天酬一拍我肩膀,跟我说:“不管如何,反正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也听明白了,以后你有个比报马还靠谱的本命蛊了。这是个好事儿,这年头,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还是自立吧!”

我点点头。跟黄天酬说:“其实我一直很努力,只不过发生的事儿实在让我疲于应付。”

“呵呵,现在要跟你说个好消息。”黄天酬满脸笑意的跟我说:“冲冲喜吧。”

“我希望是好消息吧,”我苦笑着跟黄天酬说:“我不喜欢好消息跟坏消息形影不离。”

“这次不会了,”黄天酬说:“小黑说实话了,他的宝贝有眉目了。”

听了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兴奋。小黑既然已经是我这边的了,我就更不能觊觎他的宝贝了。

黄天酬看了一眼我的样子,笑着跟我说:“就算你不想要,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小黑得了它啊?”

“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黄天酬:“小黑还没得到那个宝贝?”难道真的像我想的那样?

黄天酬点点头,跟我说:“小黑自己对付不了,所以必须我们去帮忙。”

“啥叫对付不了?”我敏感的捕捉到黄天酬用对付不了这个词儿,难道是个活物?

黄天酬跟我说:“小黑说那宝贝的灵气太重。根本不敢将它弄出来,否则的话,以他的本事,他是保不住宝贝的。会引起觊觎。”

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说我就来了兴趣了。我跟黄天酬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晚上!”黄天酬嘴角一扬,跟我说:“我已经部署好了,白天正是他们去按照我的部署进行准备的时间。”

一听晚上我就有点胆怯了,上次掉湖里的阴影还没有消散呢。我皱着眉头问黄天酬:“能不能商量商量。咱们白天去不好吗?”

“白天人多眼杂,钓鱼游泳的人都很多,我怕到时候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选择在晚上,”黄天酬知道我担心什么,跟我说:“你不用害怕。今天晚上不是我们黄堂的行动,还有其他几堂。事关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

“啊?还有别的堂口?”我惊讶的问黄天酬:“那大山……”

“我们都在,还要大山干啥?”黄天酬开玩笑的说道:“到时候让大山该干嘛干嘛去!他跟白莲花看家!”

我点点头。有大堂人马跟着。如果我还能出意外,那我真要扯了堂单了。

我本想趁上午没事儿去楼下的诊所打吊瓶,不想金刚山却忽然开口,跟我说:“你身体有几处隐疾,我帮你调理一下。你多喝水,否则你会很口渴。”

真没想到,金刚山还懂这个。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身体就相当于它的老窝,不说它是不是天生洁癖的蛊虫,就算是蜘蛛,它出于本能,也会将老窝收拾的干干净净。调理我的隐疾,就相当打扫卫生了。看来我还真是捡到宝了。

中午我妈没有回家,我自己清水煮面,放了西红柿和香菜。倒点儿醋,半锅面条都让我自己给消灭了。就连面汤都没放过,喝得溜干净,看来金刚山说的很对,我确实很渴。而且我发现我吃了这么多之后胃里并没有觉得撑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金刚山的缘故。

吃完饭一看表,正晌午时。我看太阳光很充足,我悄悄的问金刚山,打坐对它有没有好处,金刚山想了一下,跟我说:“一荣俱荣。”

那我就明白了,对我有好处的东西对它应该都有好处。我喝杀虫剂它活不成,我也一样得进icu。

我坐在阳光下面打坐,开始的时候很晒,可等我入定之后就感觉不出来热度了。反而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动,这是正常现象,因为需要调整。很快,颤动停止,我开始缓缓的进入了状态。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时间来打坐了,其实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自己懒了。事情一多,我就忽略了这些。虽然我知道这些对身体好,可我更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今天这算是我心血来潮。

今天进入状态有点慢,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好久都不打坐的原因吧,也没在意。可等我彻底入定了,我却开始不淡定了。因为我居然可以内视了。我发现在我体内有悬浮着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头发,也没穿衣服,给人的感觉就跟个小和尚似的,但是面目慈祥,很圣洁。这是我?我卖相不错啊!

我笑呵呵的看着跟我一模一样的小和尚。忽然我发现小和尚身后的黑色虚空上方忽然闪出一排红色的光点,好像众星拱月一般守护着小和尚。只不过,为什么星芒是红色的呢?我还在纳闷儿,就听见虚空之中传来雄厚的声音:“你来了——”是金刚山!那一排星芒猛的一亮,金刚山巨大的身形出现在黑色的虚空之中。真如巍峨高山一样,张牙舞爪的静立在小和尚身后,那一排星芒就是金刚山的眼睛,我说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没想到,我竟然守护了一个不平凡的灵魂,你灵魂之中蕴涵的能量,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借助这股力量,又进行了一次蜕变,只不过这次不是**的,而是灵魂的。呵呵呵,”金刚山说:“而且我根据你灵魂之中的印迹,帮你重塑了灵魂形象。没想到,居然是这副模样,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我看着面前的小和尚,心中无比震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灵魂形象?怎么会是个小和尚?我忽然想起了幽冥教主、我师父甚至是冯雪当初对我的称呼,“尊者”是么?面前这个小和尚莫非就是尊者?我早就知道我前世是得到阿罗汉果位的尊者,可我并不在意这个,如果我在意的话,我早就死缠烂打的向冯雪追问答案了。我总觉得前世怎样,跟这一世没什么关系,我最开始对身份的怀疑也是因为我根本信不着我的这些仙家,但是立堂子这么久了,我倒是觉得他们的可爱了,他们有目的也好,没有目的也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积累功德的目标是一样的就够了,所以我才会对常云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我去追究,又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我还是惊讶金刚山的本事。它居然是第一个告诉我,我的灵魂里面蕴涵了巨大能量的,而且还根据这股能量把我的灵魂形象塑造出来,让我知道了我灵魂深处其实还是被深深的烙上了前世的痕迹。

我看着灵魂深处的“我”,对金刚山点点头:“谢谢你,我很满意,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

“开始我还为自己的力量担心,我怕我不够强大,无法完美的守护你,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担心了,”金刚山说:“有这么强大的灵魂力量帮助我升级,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起你的全部灵魂力量,让我们一起变得更强。”

金刚山的一番话让我心花怒放。就是不知道金刚山这话的水分有多大。

金刚山说完这话就重新隐没在虚空的黑暗之中,那一排红色星芒般的眼睛也逐渐熄灭,我看着如同雕像一般的自己,说不上心里有一种什么感觉,很平静,又很激动,很自然,又很纠结。我站在“我”的面前,学着“我”的样子,闭上眼睛,自己好像融入了虚空之中,面前那个“我”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便从我的记忆里面被抹去,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就连我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一样。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迷失自己的时候,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有一股奇异的吸力,让原本已经消散在虚空的自己又开始重新凝聚,这种凝聚的速度很快,让我感觉到眩晕,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又重新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只是不同的是,我感觉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有一种体能储备过剩的感觉。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对面的小和尚版的我,正泛着一层微弱的白光,而原本已经隐退下去的金刚山又重新出现,我不解的看着金刚山,问它:“你不是退下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找我有事?”

“在我吸收你灵魂力量的同时,我也在炼化这种力量。经过我转化出来的力量才能为你所用,这个力量我们是共享的,”金刚山说:“刚才我正在吸收你的灵魂力量,对它进行转化,忽然发现你进入了某种状态,这种状态很奇妙,好像跟我融为一体。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生命信号都没完全的匹配,但是你的这种状态却能成功将你跟我联通,所以我就利用这次机会。将我转化的力量共享给你,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听了金刚山的话,我点点头,跟他说:“这种状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很玄妙,但是很危险。我差点迷失了自己。还好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口好像出现了一道漩涡,这样我才能从虚空之中一点一点退出来。”

金刚山用巨大的前肢指了指我面前的灵魂形象。我惊讶的问它:“因为他?”

我只觉得眼前的红色星芒上下摆动了一下,这是跟我点头呢吧?我指着我面前的自己,问金刚山:“他到底是什么?是活的还是死的?是你塑造出来的?”

金刚山跟我说:“他就是你,你也就是他。只不过他被自己锁死了。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打不开这条锁链,你需要继续强大下去,打开锁链的时候,你的命运将会被自己主宰。”

“你指的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金刚山:“我现在命运不是自己在主宰吗?”

“当棋子被人拿在手中的时候,它的命运就只剩下了杀或者被杀。你想做棋子,还是想做人?”金刚山说:“什么时候你能拨动棋子了,你就是人了。”

金刚山说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它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棋子?谁不是命运的棋子?嘴上说我不信命,其实命运也不需要你去信。因为你最终还是要按照它设计好的路线去走,这就是命。我现在的命盘已经被神秘的掌堂大教主给抹去了,金刚山说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啊?

我不解的问金刚山:“你怎么能看见我的命盘?我的命盘不是已经被抹去了吗?”

“我看不到任何命盘,但是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现在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摆布,所以我才提醒你。让我们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金刚山说:“到时候你将会看清一切。”

“你当蛊虫的时候不也是一直被摆布吗?”我较真儿的跟金刚山说:“你不是也这么熬过来的吗?”

“没有任何人摆布我,这是我选择的道路。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强。”金刚山说:“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就是另外一种命运,可现在我的命运和你紧紧联系到了一起,我们就要开始新的抗争。”

没想到金刚山还是个战争狂人。它的话我听着是挺过瘾,我衷心祝福它能成功吧。我对金刚山笑笑:“那我只好与君共勉了!”

金刚山提醒我:“时候不早了,你该出去看看你的小伙伴们了。他们已经等急了!”

金刚山说完这话,我便从入定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不是我自己想退的,而是我觉得有股排斥我的力量忽然将我推了出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不见,可天还没黑。我是午时打坐的。现在是几点了?我惊讶的抬头看看挂钟。现在已经酉时了。都快六点了。

我这次居然入定了这么长时间?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见我从入定之中清醒过来,黄天伤一脸郁闷的走上前跟我说:“怎么弄的?我怎么捆不了你的窍,上不了身了呢?我本想早点叫你的,没想到我根本接近不了你,难道是因为你身体里面那个大蜘蛛?”

我从地上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腿,丝毫没有麻木的感觉。其实打坐正确了,双腿的血液流通是最为顺畅的,是不会产生任何麻木感的,之所以觉得腿疼得受不了,那可能是刚刚打坐的初期,经脉不通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打坐的坐姿不对。可我从来没试过这么长时间的入定。

黄天伤忽然捂着鼻子跟我说:“你都快臭死了,赶紧洗澡去!”

我怎么没发现我臭了呢?我闻了闻,确实没异味,就是有点汗味,这很正常啊。他怎反应那么大?不过我还是按照黄天伤的要求,钻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大夏天的,冲个凉精神精神。

不接触水还感觉不出来,一接触水我就有点受不了了。看见从花洒里面倾泻而下的水流我甚至忍不住的想张嘴灌个痛快,可理智提醒我,这水可不能饮用。可我实在是快被渴疯了。luo着冲了出去,把凉水杯和西瓜都搬到浴室里面。先灌了个水饱,发现还是口渴难耐,又消灭了一整个西瓜,这才稍微让我好受一些。

洗澡的时候我发现身上发粘,水打在身上。有一种很涩的感觉。我努力的把这层东西搓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白女敕了许多。从浴室里面出来,黄天伤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我好奇的问黄天伤这是干嘛呢?是不是改变取向了。黄天伤挠着脑袋跟我说:“你这皮肤咋这么女敕呢?以前怎么没发现,吹弹可破啊!”

让黄天伤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现在的皮肤确实比以前要好多了。难道跟今天入定有关?可我并没有月兑胎换骨的感觉啊。就是觉得自己凭空多了些力气,也不至于到很夸张那种,就是感觉浑身充满了劲儿,精神亢奋那种。

我笑着跟黄天伤说:“在里面搓掉一层皮,能不女敕么!”

黄天伤“嘿嘿”一笑,跟我说:“刚才代教主。我大哥还有四排教主都来过了。不过看你入定呢,又都走了。”

我问黄天伤:“他们来干嘛了?有事儿吗?”

黄天伤点点头,跟我说:“跟你交代一下今天晚上的计划,好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我一听这事儿我感兴趣,问黄天伤:“小六子也来了?他知道我发生的事儿了吗?”

黄天伤点点头,说:“这种事儿哪个堂口都瞒不住,索性自己交代了。小六子对你多出来个本命蛊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严令彻查双神煞的来历,这事儿清风教主已经派人去查了,而且据说有些进展,还没有回来……不过四排教主有些激动,曾建议将你的本命蛊取出来,不过这一提议被我大哥给否了,告诉二排教主,你们已经建立起了联系。一损俱损。这样四排教主才作罢。”

听了黄天伤的话我冷笑一下,我的好舅舅,我不去计较你的那些破事儿,你居然要挡着我变强的路……哼。

我跟黄天伤说:“现在他们在哪儿呢?去请来,我想听听今天晚上都是什么计划。”

我回到我的房间,换上一身宽大的衣服,坐在床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黄天伤便领着小六子,黄天酬,常云龙还有乌鳢小黑和小癞宝悉数进来。乌鳢小黑和小癞宝是当事人,当然有权利参加这次会议。

见到我。小六子面色无异,依然笑眯眯的向我走来。但是常云龙和黄天酬俩人明显有个表情变化,我就是要看看他们看到我变化这么大会有什么反应。黄天酬自然是欣喜的表情,常云龙好像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换过一副笑脸,问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本命蛊弄的。

我对常云龙依然很客气:“舅舅,这事儿我还不知道怎么弄的,只不过就洗了个澡就成这样了,也许是我打沐浴露的时候拿错了,拿到宛儿的美白面膜什么的擦在身上了,结果就变这样了。”

常云龙“呵呵”一笑,跟我说:“小子还装糊涂,我们看到的可不是你外表的变化,而是你身体里面多出来的那些东西。”

“就多出来了本命蛊,再就没啥了啊!”我笑着跟常云龙说:“舅舅发现什么了?”

“发现了你的力量!”常云龙笑眯眯的跟我说:“这才几日不见,你的力量居然翻了一倍。”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跟常云龙说:“一翻倍是二,这容易,一亿翻倍是两亿,这个难。我的基数小,想翻倍就翻倍。所以,这有什么奇怪的。”

常云龙听了笑着点点头,没再吱声。小六子带着他们坐下,然后跟我说:“这次去帮黑老弟寻宝,我本意是不想带着你的,因为听说你生病了,又被恶人所吓,勾走了魂儿,还好黄堂得力,给你救了出来,这让我对黄堂刮目相看的同时,也对你的安全状况有些忧心,天伤和青锋我已经教训过了。以后再出这事儿,就算我不罚,二爷也会重重处罚他们的。考虑到这些情况,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我刚想说我已经没什么毛病了,有大蜘蛛帮我调养,我现在已经不难受了,而且我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再说最主要的,我是真想知道那件宝贝是什么东西。

可还没等我开口,小六子话锋一转的跟我说:“可是,听说了你本命蛊的神奇之处,现在我又亲眼看到,觉得你应该已无大碍,可以跟我们一起帮黑老弟这个忙了吧?”

我点点头,跟小六子说:“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小六子看我已经表态,转头跟小黑说:“黑老弟,麻烦你再跟弟马详细介绍一下那件宝贝的神妙之处。”

小黑兴奋的跟我说:“那宝贝也是我偶然发现的,我们乌鳢天生就会坐橛,这种本事就相当于鱼类的打坐,是尾部朝下把身体坐进泥里,只留嘴巴露在泥面以上。本来是天性本能的躲避干旱的,没想到却阴差阳错之下,让我们在灵智未开的时候就掌握了修行的方法。我有一次在打坐的时候,忽然发现我体内不知不觉的多出来一股灵气,让我修行的速度翻倍。我欣喜若狂。还以为得天眷顾,掌握了修行的要领呢。可后来再试,却发现又被打回原型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在小癞宝的一句无心的话提醒了我,他问我不同地点修行的区别,本来他想问的是陆地上修行好,还是水中修行好,结果他问的稀里糊涂的一句话却把我给点醒了,我那天是不是因为我找对了位置呢?所以我就重新回到了那个位置,还是那天的方位,修行的时候又有一股格外的灵气钻入了我的体内,我这才发现,我可能是遇到宝贝了。”

小黑冲我“嘿嘿”一笑的说:“我们乌鳢挖洞本来就厉害,所以我就试着挖了挖,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小黑说:“开始还没发觉出来有什么异样,但是我打了约有三丈深的时候,忽然从地下窜上来一股特别浓厚的灵气,给我吓了一跳。你也知道,天材地宝一出世,就免不了要引起纷争。还好我的身体够大,所以逸出的灵气也有限。这才没引起注意。我不敢再挖,因为凭我的本事,我根本守不住,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笑了一下,跟小黑说:“那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宝贝抢了?”

小黑嘿然笑道:“我现在不是客卿了吗?咱们就是一家人,是宝贝就要分享。有你们我也不用担心宝贝被别人抢走,两害相权取其轻,我还是懂的。那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一个能得的,和你们分享,我还能分到一杯羹。利大于弊啊!”

小黑这话一出,屋子里面的仙家都笑了,小六子跟我说:“现在我已经派人在清场了,保证晚上的行动万无一失。你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带你去就是为了让你长长见识。”

我点点头,跟小六子说:“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看热闹的。”

小六子跟我说:“今天晚上负责行动的是四排的常教主和两位蟒家副教主。黄堂兵马在岸上负责外围警戒。以防万一,白堂高手也要跟我们一起去。胡堂负责坐镇堂营。由清风堂主负责调动。”

我忽然想起来个事儿,跟小六子:“那胡菩萨那边怎么处理了?”

小六子怪笑一声:“所以我们更应该抓紧得到那个宝贝,说不定对我们出战有利呢,那样就更不用在乎他元化天了!”

又简单聊了一下细节,确认无误之后,小六子又带着他们几个回了堂营,临走的时候,小癞宝跟我说:“小锅,碗夯偶当里地揍骑,偶饱月复里。(小哥。晚上我当你地坐骑,我保护你!)”

我笑着跟小癞宝说:“好,今天晚上办完事儿之后,我让白堂弟子帮你治舌头。”

“多嘿小锅!(多谢小哥!)”小癞宝冲我憨憨一笑,跟着出去了。

我坐在屋子里面,问留下来的胡青锋和黄天伤:“晚上你们都干啥?跟我一起去还是回各自堂营?”

“当然你保护你了!”黄天伤说:“咱们到时候在岸边等着就行了。”

“可我想下去看看,”我笑着跟黄天伤说:“我有老鼋的鳞甲。能在水中行动自如,所以我才问你们,能不能跟我一起下去。”

黄天伤挠挠脑袋为难的说:“可是我没有避水珠啊。”

“我也没有了,已经交上去了,”胡青锋耸了一下肩,跟我说:“我们都没有避水诀。所以就算下去也灵活不便,除非是进了你的身体,占了你的窍,不过这事儿现在得跟你身体里面那家伙打个招呼,否则我们还真进不去了。”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胡青锋,今天我打坐的时候黄天伤他也跟我说过这事儿,我还以为我入定的时候产生的效果。虽然也怀疑是金刚山了,不过金刚山有这么厉害吗?

胡青锋说:“怎么说呢,这么说,原来你的身体就是个空房子,但是没门没窗户,我们给你打了个四面通透,所以我们仙家就能来去自如。可现在你的屋子里面住进人了。我们想进去就要得到主人的允许,如果主人不允许我们也能强入。不过那样容易打起来。所以现在我们并不是上不去,而且处于礼貌,不能来去自如了。”

我靠,还好有金刚山,胡青锋不说我都不知道他们居然把我这儿当大车店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胡青锋说完,又补充一句:“其实。就算我们入了你的窍,也没什么用,遇见紧急情况最多是捆了你的死窍,我们不能像四排教主那样在水里面战斗。除非有避水珠或者口含避水诀。”

“那你们还是别跟着我了。”我听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水里面不是主场,说到底都是不想下水。我跟他俩说:“你们不下水,我就单派给你们两个一个任务,在岸上给我留意柳家,咱家的,不是咱家的,都谨慎点儿!”

黄天伤和胡青锋对视一眼,然后看看我,黄天伤点点头,胡青锋还想问什么,被黄天伤拉了一下,胡青锋也点点头,没有说话。呵呵,他俩倒是懂得保身之道。

下午在家等着的时候,来了个人看事儿。他一进屋的就觉得不好,因为他的印堂已经青得发黑了。而且两肩的火苗已经破了一个,另外一个还有很微弱的在挣扎。可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我就觉得,这人八成是要不行了。

那人进屋之后跟我很客气,自称姓周,我管他叫周大哥。他跟我讲了一下他来的目的,居然不是给自己看的,而是给他老婆代香。我点好香,问他要看什么,这一问不起眼,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我说了起来,从他俩结婚开始说,一直絮絮叨叨,给我都听烦了,几次打断他,让他说重点,结果他就是说不出来重点。

我只好耐心的听他讲,在他讲的时候我发现我点的香几乎都没怎么着,烧的那叫一个费劲啊。我仙家都不受他香火,这人该是啥命吧。

等他絮叨完了,我也听了个大概,无非就是他俩刚结婚的时候就不怎么顺心,这么多年了,他媳妇身体越来越不好,在前年已经疯了。然后他身体就开始出问题,家里困难没有钱,也就一直拖着,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活不过他媳妇了,所以就找我来,问问他媳妇的寿数,看看他俩谁先死。

我真是无语了,迷信也要有个度吧。寿数是天定的,但是是人来积损的,行好事积德就有可能把福报加到寿数上,这是上边最愿意干的事儿。但是也有例外,不少好人寿短,祸害却长命百岁的,这就要涉及另外的问题了。做坏事损寿,但是如果阴德厚重,那么就先损阴德。所以他来问寿数,我真不想给他查,因为不准。随时都在变化,偶然的一个善念可能就免了一个灾祸。这样寿数就长了,也可能偶然的一个恶念就引来了灾祸,嘎巴一下就没了。这都没准儿。

所以我笑了一下跟周大哥说:“你找我来,我不能骗你,你让我帮你查寿数。这个我能查,但是结果对不对,你确定不了,我也确定不了。我查完了,告诉你的肯定是对的,可你从我这儿出去看见个小动物受伤了,你搭救一把,这是善举,你的寿数很可能就增加了。这你明白吧?”

老周愁苦的点点头,问我:“那……那我怕死在我媳妇前头啊。”

“你们这事儿,我仙家本来是不想插手的。”我跟老周说:“但是他们还是让你这香点起来了,说明还是有点转机。我帮你看看是为啥你们闹得一身毛病吧。”

老周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点了一排将,结果白家没几个人在家,我这才想起来,他们都被派出去了。靠,我说怎么堂口不愿意受香火呢,原来剩下的都是一些本事相对来讲靠后的。我只好开始点胡堂,我没想到胡黑仙居然出来了。冲我莞尔一笑:“还是我来帮帮你吧,这人寿尽了,不用看了。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啊?”我在心里叫了一声,问黑仙:“怎么回事啊?”

“现在他家的保家仙都已经回来接他俩来了,”胡黑仙说:“只不过在门外没敢进来,你给他的保家仙放进来。我有话问他们。”

我想香一折,门外果然飘进来一胡一黄两位仙家,不过瞅着都是小仙,因为还没有化为人形。胡黑仙问他们两个这男的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为什么活生生损了这么大的寿。

老周的保家仙说:“冒犯了胡家前辈,所以被打了灾,灾星一直高照,给我们都吓跑了。现在算出他们两口子都不行了,我们这才赶回来接他们两个走。”

“你要给他们接哪儿去?”我不解的问道。

“接阴曹地府去,”那个黄仙说:“活着的时候我们保不了,死了之后我们保着他俩,也让他俩一路上少吃些苦头。下辈子投个聪明点儿的胎,可别再犯傻事儿了。”

“他们犯什么傻事了?”我皱着眉头问他们俩:“胡家不是宽厚仁慈吗?为什么要赶紧杀绝呢?”

“唉!”那个胡家说:“早年间他家也算是大户,手头宽裕,就买了个房场,盖了个大房子,结果房子盖好了,他想在院子里面打口井。人找来了,在他选的位置上面打井,一直都不顺,我暗中查看一下,发现那是我们胡家前辈打下的阵法。我几次托梦,他也萌生退意,想换个位置,结果他老婆死活不干。就这么的硬着头皮将那口井打了出来。结果就阵法发作,他家一直灾星高照,我们唯恐被波及,只好明哲保身。”

“动了灾星还能有好吗?”那个胡家说:“折了寿了。你就如实跟他说吧。他蜡头不高了。”

听了老周的保家仙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对他家的水井产生了兴趣。因为亢琳琳家也是一口水井有问题。为什么水井就好出事儿呢?究竟是水井的阴气重,还是有其他原因呢?那个胡家前辈为什么要在老周他们家下那个阵法呢?阵法是干嘛用的?我把疑惑告诉老周的保家仙。

那个黄家和胡将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我摇摇头,说:“我们哪能知道那是干嘛用的。我们连人形都没变化出来,还能有那本事么。再说那房子早就卖掉了,现在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们也不想以身犯险。”

我点点头,跟他们两位说:“我知道了。也该着他们倒霉。就是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小孩,可怜孩子了。”

“哪有孩子啊,绝户局啊!他俩要是不结婚,还没事儿。结婚结出的事儿,再要孩子?早没命了!”那个胡家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跟老周说:“周大哥,你刚结婚的时候盖了间房子,房子盖好,院子里面你要打一口水井。你家保家仙几次托梦。你都没听,最后听了媳妇的话,结果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老周听了我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接着跟他说:“你打井的地方是胡家的地盘,你给占了,就给你打上了灾。这么多年也没想办法弄一弄,结果,一直就拖到现在。我也没招儿了。你这事儿,我看不了。”说着,我把香全部撅折,抽出他在香炉碗底下压着的二十块钱,还给他。

我告诉老周:“你媳妇喜欢吃什么就弄点什么吃吧。都不行了。”

老周整个人都木讷了。我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告诉他,他和他媳妇都不行了。可他好像没听着一样。拿着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我刚要起身送送他,他噗通一声给我跪在地上,跟我说:“这都是孽啊,呜呜呜呜,我这是上辈子造了孽啊。要不然不能遭这报应啊!”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啥呀!”我赶紧把老周扶起来,可就这么一扶的功夫,我忽然发现老周的肩膀上面的另一盏灯已经开始变色了,如果这阳火变成蓝色。那就说明这火马上就要灭了。我这下更着急了,他可千万别死在我家啊。

我连拉带拽的给他整起来,拉着他的手,也不管他哭鸡鸟嚎的在后面说什么,直接就要给他送走。可到了门口,他却死活不出去,给我急一脑门子汗。他那肩膀的阳火眼瞅着就要灭了,我不能放个这样的人在家啊。他要是死了,把警-察招来,我也说不清啊。

我生拉硬拽给他往外边赶,就听他忽然开口跟我说:“我出不去,你拽我干啥啊!”

“啥玩意儿叫你出不去?”我着急的喊道,“我这不是给你开开门了吗?”

老周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从我手里面挣了出去。躲在我身后跟我说:“门外有鬼,来抓我的!”

靠!这话是埋汰我,啥鬼敢堵我门儿?我趴门一瞅,给我吓一跳。还真有三个鬼站在我门外,一位手拿一支笔和一个本,穿着一身白长袍,面色如玉。一位手拿铁钩铁链,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面色青黑。还有一个是他手里面牵着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我赶紧打招呼,这是遇见七爷和八爷了。

“七爷八爷。您二位怎么在门外站着呢,这我招待多不周啊。”我心里直哆嗦,难道老周死活不出门,原来门口站着黑白无常。

白无常谢必安跟我说:“我们不进活人阳宅,他不是你家的鬼,我们在门外等着就行,你赶紧给他整出来,免得误了时辰。”

黑无常范无救在一旁补充一句:“他老婆都上路了,他还磨叽什么。”

啊?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老婆就死了?魂儿都被带出来了?这也太快了吧!我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哆里哆嗦,不敢睁眼看门口的老周。这可真是人之将死,他居然能看到门口的鬼差。

我叹了一口气,跟范无救说:“八爷,您也知道。这人要是从我这儿带走,免不了会有麻烦找上我。能不能打个商量,您二位多行几步,我把他送回家,你们在他家给他领走成不?”

范无救目光凶狠的看着我:“耽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谢必安在一旁拦住范无救,跟我说:“要是让他走回家,时辰是真来不及,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收魂,这样吧。让你的仙家送他一程,我们就去他家等他,如何?”

我想了想,跟屋里面的老周的保家仙说:“你们俩啥意思?”

那个胡家说:“不敢烦劳你,我送他回去就行。”

说完,那个胡家往老周身上一扑,老周眼睛一直,我就知道这事儿妥了。

果然,老周回身冲我施了一礼。再也没正眼看我,径直走了出去。在门口目不斜视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婆。然后转身下楼,一句废话没有。黑白无常跟我打了个招呼抬脚一震,两个鬼差一个鬼,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看着老周离去的背影,有些感慨,此时的他挺直了腰板,大踏步的向前走去,就像个慷慨就义的战士,正在赶赴刑场一样。不知道他这辈子有几次这么器宇轩昂过。仅仅是动了虚无缥缈的狐仙留下来的看不见的阵法,就遭了这个劫难,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胡黑仙来到我身边,跟我说:“看什么呢?”

“为什么一向以宅厚示人的狐仙,要为难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呢?”我看着老周离去的背影,好像是问自己,也好像是在问黑仙。

胡黑仙叹了一口气,跟我说:“你这话说的忒没道理,好像胡家欺负了人一样。我们胡家可曾埋怨过你们人类下的夹子?陷阱?套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胡黑仙,笑了,说:“你这就是砌词狡辩。如果你们不埋怨,哪里会有仇仙?”

胡黑仙白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如果他有本事,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报复胡家?众生平等,可你的心不平等。”

整个一下午,我的心情都很压抑。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赴死我却没有办法。众生平等就是个美好的愿望,我要是真有那么个众生平等的心,我也不用继续在这红尘俗世里面模爬滚打了。

晚上我妈回来的挺早。听说现在喜欢的楼盘已经跑差不多了。已经开始进行第二轮筛选了。把没建完和三黑的都甩了出去。因为我们时间不多了。还有两个来月就要结婚了。

我告诉我妈晚上我可能要出去,而且不会回来太早。我妈被我吓出阴影来了,一听我晚上又要出去,死活不想让我去。我好一顿商量,这才勉强同意,主要是我没敢跟她讲实话。我可不敢告诉她我还是要去水库。那样她真敢给我捆了,不让我走。

吃过晚饭,我妈早早就躺下睡觉了。她确实太累了,顶着大太阳一走就是一天,谁都受不了。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六子出发的信号。临走前我特意给佛堂和仙堂都上了一遍香,今天这事儿非同寻常,这是要出土宝贝。我甚至觉得。我之所以之前这么点儿背,原因就在这儿呢,这是要给我憋个大运出来啊。

晚上九点一刻,小六子终于现身,让我觉得有趣的是小六子居然也披挂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对擂鼓瓮金锤,跟评书里面的薛魁似的。同行的还有黄堂的正副教主,柳堂的正副教主。还有小黑和小癞宝再加上我。吃了上次的亏,这回我可学奸了,自己骑车去。打车搭车都太不靠谱了。

一路上基本没什么人,这道儿本来就人烟罕至,又这么晚了,这都很正常。我也希望见不着人,这样真出宝贝了。我真就能留下了。

到了水库边上我才发现,这里果然是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了起来,外围的仙家都是本领低微的,我甚至一个都没见过。黄天酬告诉我,这些都是本事不行,上不去堂子的,也都是自己人,直到走到最里面,这才遇见熟人,而且渐渐多了起来,黄天伤看见我来了,立刻走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我问他胡青锋在哪,他指着水库对面,跟我说:“在那边呢,都按着你说的来的,你就放心吧,一定做好警戒工作。”

我笑着点点头。小六子提着铜锤到湖边查看一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能看见什么还是随便胡说八道。指着远处的水面跟我们说,“从那里下!”

话音刚落,他便带头冲了下去。黄天酬吩咐了黄天青和黄天伍,让他们俩在岸上布阵,临了,狠狠的说了句:“布杀阵!闯阵者杀无赦!”

紧接着,他也跳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小黑。小黑一跳下去就变作真身,如同黑龙一样在水中搅了一个浪头,巨大的鱼头露出水面跟我说:“天哥让小癞宝保护你下来吧!”

我点点头,一转身,小癞宝已经变作原型,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子正看着我。我看他麻麻赖赖的后背我是真不想爬上去,我再三跟小癞宝确认,他后背会不会往出喷蟾酥,他一再保证之后,我才扒住他的蛤蟆头,我本以为小癞宝会像前面几位一样,一跃进入水中,没想到他居然爬了起来。远处漆黑的水面传来接连三声水响,我看不清楚,问小癞宝前面怎么回事,小癞宝告诉我:“小锅,里嘎河仙哈碎了。(小哥,你家蛇仙下水了!)”

我这才发现常云龙和蟒行云,蟒布雨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听这动静,好像他们三个也显本体了。这可就厉害了。我看过狂蟒之灾啊!知道大蟒蛇在水里面跟蛟龙没什么两样。

我催促小癞宝快点,问他:“你咋不蹦呢?爬啥呀?”

小癞宝憨憨一笑,跟我说:“小锅,偶不似青蛙!”

靠,丢人了,我忘了癞蛤蟆不会蹦了。

眼瞅着小癞宝即将入水,我伸手将元化天送给我的那个护身符攥在手上。在刚入水的时候这东西是不会启动的,得我快憋死的时候,它才能反应过来,这东西在水里面效果是真好,如履平地一般。可惜,启动太慢是最大的缺点。

我正兴致勃勃的准备入水,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窜了出来,直接横在小癞宝的身前,给我跟小癞宝都吓了一跳。小癞宝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接着我就发现他后背的这些大疙瘩开始鼓起来了。我靠,不是说好了不喷蟾酥吗?我赶紧安慰小癞宝:“没事没事,这肯定是我柳堂弟子,不用害怕,周围都是我堂口的仙家,外仙是不会闯进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面前这条巨大的蟒蛇真是来势汹汹。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哪位弟子?为什么拦我的去路?”

问了一声没反应,我又问一声。那条大蟒蛇就是将身子横卧在我们前面,昂首看着我,不停的吐着信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回头,看见黄天青背对着我,我喊了一声,黄天青回过头,问我:“弟马有什么事儿吗?”

我指了指面前的这条大蟒蛇,问黄天青:“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天青看了一眼那条大蟒蛇,惊讶的问我:“你……不认识吗?”

“我上哪儿认识去,它们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除非有什么特殊标志。”我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的跟黄天青说道。

“可她是蟒清如啊,以前不是你报马吗?”黄天青挠挠脑袋跟我说道。

“是谁!?”我噌的一下子从小癞宝的脑袋上面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黄天青,我生怕自己刚才听错了。

黄天青也怕我没听清,用力的喊道:“蟒——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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