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窟门可罗雀,门前仅立一人,湖水蓝衫站在雕金砌银的**窟前。微风起,衣玦飘然,黑白分明的双目此刻噙满了怒火,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冲了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低下头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小心地咬着下嘴唇上的小肉,直至握着我手的人力道越来越大,我嘶的一声,喏喏的喊道:“好疼。”
那人方卸了力气,眸中的怒火渐渐灭了下去,升腾起许多温柔来,一只手反复揉捏我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双目深深将我凝视,眼中迷离醉神,“这五日来,你还好吗?”
这句话像石子投入我的心湖,一圈一圈的荡起涟漪,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没事儿,吃的好睡的好,还换了身新衣服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棣旭,他抬起手模模了我的头,口中不满道:“你个白眼狼!我这几日吃不安,寝难寐,你到是逍遥自在!”
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么!”小女儿的忸怩之态毕显。大脑似有什么跳过,我的脸瞬间红如朝霞,我这是在干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现在竟然依偎在这个小屁孩的怀里,像个小女人诉衷肠般。温柔是毒药,要不得,要不得,我是不适合皇宫生活的。我慌忙从棣旭的怀里挣扎出来,转念又一想,如果我不适合皇宫,那我为何不随着鱼至赢去祁山,以图后策,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我为了什么?
我一蹦三尺远,棣旭站在那里,似乎受了巨大的创伤,愣愣地看着我:“你为何跳那么远?”
我复又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怕你弹我脑瓜蹦儿,所以事先跳开。”
棣旭眼中似有火山焚城,“果真如此吗?”
我不敢看他,只低低说道:“嗯……”
“那既如此,我们回去吧!”棣旭转过身去,慢慢朝前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好像比前几日瘦了好多,怎么走起路来都有些踉跄。急走两步,与他并肩,说道:“你瘦了好多。”
“嗯……”棣旭鼻子哼了两哼。
“你饿了吗?”我继续追问。
“嗯……。”棣旭继续用鼻子说话。
“你是不是拿什么重要的东西换了我的自由。”我继续问。
“嗯……”棣旭鼻子真厉害,快顶替嘴了。
“那你拿什么东西换了我的自由。”我继续问。
“你想知道吗?”棣旭终于拿嘴说了句话。
“嗯……”换我用鼻子哼哼了。
“河图洛书。”棣旭说。
“河图洛书对你重要吗?”我问。
“你最重要。”棣旭道。
我知道我的心在颤抖,前世那个男人为了几个臭钱就将我遗弃。
“那你知道我的身世吗?”我问。
棣旭没有看我,也没有停下脚步,这样的话问出来,他居然不震惊,或者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
“知道。你是指你的母亲吗?”棣旭道。
“是。”我道。
“桑爻?小越国的国师,祁山的巫女。”棣旭道。
“你都知道?”我话刚出口,竟有些后悔了。
“绑你的人可是祁山巫族新任族长鱼至赢?”棣旭突然转过头来,探究的看着我。
他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知道巫族的事情,是否知道河图洛书的秘密,我心里一寒,每个人男人都在考量你的价值。
棣旭看着我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如若你不想说,大可不必告诉我。”
我依然没有说话,棣旭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扫过我的低垂的眼睑,执起我的手道:“小爻,你的身世,恐怕鱼至赢已然全部告诉你,你应该也知道河图洛书的意义是什么?即使我知道,鱼至赢曾经陪伴你的童年,必不会伤你毫厘。但是我依然愿意用河图洛书换取你的安全。”
我的眼里一瞬间噙满了泪水,我抬头望着棣旭,他继续道:“小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你。”
我突然有种冲动,我反握住棣旭的手,问道:“如果我不是海易爻,我只是一个陌生的人。而你们的那些巫族事都与我无关,而我也不能帮你找到那三枚五帝钱……”
棣旭淡淡地笑了笑,大力将我拉入怀里,抬头触目皆是棣旭温柔中混合着霸道的柔情,突然俯身撷住我的双唇,近乎冰凉的双唇拢住我的唇瓣,我不禁一阵微微的战栗,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棣旭方将我放开,长出一口气道:“小爻,不管你是谁,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小爻。如若不是你被鱼至赢掳去这五日,我竟不知我的心早就被你偷了去。”
我的眼满含泪水,心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环住棣旭的腰,他胸口的热度一点点传进我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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