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听到一阵呼噜呼噜的打鼾声,我只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不,是很痛,宛如裂开一般的感觉。
睁开眼睛,身旁的篝火已经只剩下余烬,在那儿发出啪啪的爆裂声,身边花生正流着口水,睡的酣然。
我爬起身,推了推身边的花生,花生有些不满的嘟着嘴!
“起来了,天亮了!”
我大声吼道,这是那叫柴屋,里面的布置依然如故,我只记得我们那晚来此好像是为了避风雪,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睡过头了?
“大哥,让俺再睡会儿吧”花生伸着懒腰说道,他觉得自己好累好困,或许是这几天赶路太累了吧。
“别睡了,咱们还要上山呢?”我没好气的踹了花生一脚说道。
花生不情愿的爬起身,看了看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道:“俺晓得了!”
“咦?”我突然感觉怀中膈应的慌,不由怀里一抹,却是不由一呆!
椭圆形的珠子。
咋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我不由有点迷惑,感觉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哪儿见过,但是细细想来,脑袋之中却是一阵钻心的痛!
“这珠子好奇怪?”
花生盯着我手中的珠子,眨巴着眼睛,也是满脸迷惑。
“你喜欢就给你了!”
我把珠子递给花生,却是不知道何时自己怀里竟然多出个这玩意,不过我想可能是老道留给我的吧,留给我那么多东西,我哪能全部记得!
不过当我看着身边包裹着剩下的獐子肉,不由眉头一皱,我记得好大一只獐子,我们烤熟之后吃了一点,但是此刻,却是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块!
“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吃了?”我盯着花生问道。
“哪有撒,俺,俺们不是一起吃的吗,吃完俺就睡着了,你知道俺一睡便是到天亮,从来不偷吃的!”花生满脸委屈,我不由笑道,“跟你开玩笑的,饿不饿,饿的话赶紧吃吧,吃了咱们上路!”
花生一听吃的,立马眉开眼笑,抓起肉块,就往嘴里塞,我看的不由一阵好笑。
不过我隐隐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我回想,总是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不由不再去想!
不过就在我起身之际,我却是看到我脚下赫然写着一行字,自己洒月兑,充满了真性情,似乎还带着一丝期盼!
“南疆之行,切记,切记!”
是什么人写了这行字?
我不由一阵呆滞!
看那字迹,绝非一般人可以写出,恐怕是我真的遗忘了什么,但是那遗忘的究竟是什么?我竟然回忆不起半点!
不过让我去南疆?南疆究竟有什么?还有看着自己之意,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不过此刻我也不需要想那么多,上梅山我是势在必行,因为,那个传言,那个活死人,医白骨的神仙中人,也许便在那梅山之巅!
等花生吃完,我俩便顺着山路向着梅山攀登而去,本来我记得那是一条鸟道,但是当我们上山之时,却是发现,那是一条悠长的石阶构成的山路,山道崎岖,但也不难走。
当太阳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雪地里,霎时犹如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金,这种美景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当然坚持的时间也是很短暂。就在我为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所感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头顶已经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升起。
花生面露喜色的叫道:“大哥,你快看,哪儿有炊烟,俺们是不是快到山顶了呀,山上是不是有人住呀!”
我看了一眼憨傻的花生,不由嗔笑道:“是呀,山上肯定有人住,到时候上去说不定人家正做好饭等着你吃呢,有酒有肉!”
“真的假的!”花生瞧着我傻笑道。
“当然是假的了!”
“大哥,你又骗俺!”花生苦着脸,似乎很无语。
“快走吧,我可没骗你,说不定真的山上有酒有肉!”
花生听到我这样说,果然来了精神,攀山的尽头十足的很,一路奔奔跑跑,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到了山顶!
当我们上了山顶,却是发现,此处是一片平坦的山地,山顶的侧面平坦处,好像一个洼地,在那凹进去的部分,散落零散的坐落着几乎人家,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白烟。盆地的间倒是没积雪,几个人顺着条小路一溜烟的就冲进了寨,这时天色已经慢慢转黑。
花生来到了村东边的一户人家,还没进门,却只听见院里有狗叫传出来。
“别乱闯人家,小心被赶出来!”我瞧着花生的样子,不由嗔道。
这货总是让我难以省心,每次都这么猴急!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来到那户人家门口,敲着门框大声问道。
没过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一声我听不懂的当地土话,然后从里屋走出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一脸惊疑的看着我和花生二人。
“小姐你好,我想向您打听个事,我们上山路黑,不知能不能借宿一晚上?”我很有礼貌的问道。
“你们进来吧!”
“阿爹,有人上山来咧,想在咱家借宿一宿!”那姑娘在前面带着路,朝着院子内喊了一声。
接着便有一个穿着老棉袄的老头从里屋走出来,一看屋外面站的我们,立马笑着说道:“这冷的天,你们咋滴还上山呢?来来来,快点进屋烤烤火。”
也许是山里人,见得外人来,好客的很,我们进的屋中,那老头便让那女的去给我们收拾一顿晚饭,因为是山野之人,所以自然少不了山上野味,还有一些猎物。老头似乎好久没见外人来到山上,更是拿出了自家酿的酒,硬是让我们喝两盅,因为老道的离去,我似乎也开始染酒了,见得老头这般热情,便也喝了几杯,而花生见桌上有酒有肉,更是不当自己是外人,一手抓着肉,一手拿着酒,吃了个不亦乐乎,只看得旁边那丫头目瞪口呆,而那老头看着花生的吃相也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酒一喝多,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了,这农户老汉名叫王松泉,老伴死了有几年,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儿,叫秀儿,今年也有二十,还有个儿子,叫王山,前几年听说和村里几个小伙子去云南去贩卖玉石,却是一去不回,好几年毫无音讯,老头说到此处,老泪纵横,瞧得我一阵心酸。
“都说养儿为防老,你说俺家那混蛋娃儿,一去就是影讯全无,让俺这当爹的”老汉说到此处,不有哦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而旁边的秀儿,看着老汉老泪纵横,也不由一阵哽咽。
“俺哥这一去,没几年俺娘因为想俺哥,天天吵吵嚷嚷,没几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俺们父女俩个,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瞧着秀儿泪眼闪燃,我不由安慰道:“现在太平世道,肯定没事,你俩就放心吧!”
“哭啥子哭,就当俺老汉没生那畜生,秀儿,你去,你去把俺那坛老酒取来,好不容易碰到俩这贴心的兄弟,老汉我今晚要喝个痛快!”
秀儿听王老汉如此说道,擦了一把眼泪出门去了!
花生让着小盅喝着不过瘾,要换大碗,王老汉竖起大拇指,夸花生酒量不错,够爷们。
那货一听王老汉夸他,抱起酒瓶,就是咕咚咕咚几口,一瓶酒完了,只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货咋就一点不谦虚呢。
我看着俩人喝的兴起,也便没有阻拦。
趁着俩人喝酒,我不由看了一眼王老汉的面相,不由心中微微一叹。
老来生发不宜,主克妻丧子。看来他儿子恐怕凶多吉少!
看到此处,我不由也灌了一杯烈酒。
辛辣的烈酒入口,只感觉从喉咙一路灼烧而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如此年纪,如果知道儿子遭遇不测,恐怕
我缓缓闭起眼睛,沉醉在那抹眩晕之中,也许,我真的想好好地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