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津也淡笑着靠在沙发背上:“如果你真有这么自信,也没必要特意把我请来喝茶了,顾盼确实没答应我,可她也并没有答应你,到现在为止,我们的起点是相同的,纪柏尧,在商言商,你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但爱情与利益无关,从今天起,我们公平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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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竞争,从付之津走一直到夜幕降临,这四个字一直在纪柏尧脑子里挥之不去,是这样吗?因为我处心积虑,因为我刻意安排,我们之前的种种就都必须被抹杀,我竟然沦落到和一个后来者同一起点?
下班铃响了许久他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沈一舟忍不住了就过去敲门,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动静,于是直接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她家英俊潇洒的纪董无比落寞地靠在椅子上,因为疲惫,眼睛已经合上,眉头也还微蹙着。
沈一舟立即就心疼了,接着就愤怒了。
怒从胸中起,恶从胆边生!
纪柏尧听见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问:“你在干什么?”
沈一舟正蹲着从他抽屉里往外拿东西:“你这些资料都藏在这有什么用?你仔仔细细研究她的喜好,千辛万苦练厨艺给她做饭吃,这些事你都自己一个人闷着做,不让她知道能有什么用?现在一个刚闹出点名堂的臭小子都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你能忍我不能忍!我得让他知道你比他多做了这么多!看他有什么资格跟你争!”
“胡闹!”纪柏尧大声喝道:“给我住手!”
沈一舟一**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你就知道吼我!你敢骂顾盼胡闹吗?她明明知道你喜欢她还故意把那个姓付的臭小子弄到公司里来气你,你有胆子骂我你怎么不去骂她啊?!”
说话间她还是住了手,两手捧着脸哭给纪柏尧看,纪柏尧当然吃她这套,很快稳定了情绪去哄她:“不必。”
“不必什么啊不必?你犯得着在我面前还装成一副‘我本来就话少’的样子吗?”沈一舟吸着鼻子,“你在她面前不是话挺多的吗?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啊你说!”
纪柏尧抚模着她的头发:“你从小不喜欢吃香菜,杰森上次亲手做的鱼汤里放了,为什么你都吃光了?”
沈一舟的哭声顿了顿,然后红着眼抬头去看纪柏尧,他抽了张面纸替她擦眼泪:“现在是不是明白为什么我会对她格外不同了?”
总有一个人会让你为他各种例外,你也身在局中,怎么会不懂?
结果她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纪柏尧一眼:“故意多说几句话好让我原谅你是吧?哼!”
她转移话题得如此明显,他又怎么忍心还继续呢?只是张开了双手,让她依偎进自己的怀里。
屋子里安静相拥着的男女享受着他们难得一次的心意相通,而玻璃门外,正犹豫是否要敲门的顾盼内心却无比复杂,她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就转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