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警方如此全力以赴仍无法找到我和观界,那么林鹰又是如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内成功做到的呢?难道他真的神通广大到直接联络本帝地驻军部队与警方同时展开一张更加密集和巨大的搜寻网络?这当然绝不可能,因为依照军方的内部纪律,即便真的要调动部队协助和参与地方的事物,也必须层层上报严格备案,而且必须要有地方政府的正式书面。♀因此莫说我这个小小的刑警副队长,便是市长失踪也未必会真的惊动军队。何况破案搜捕嫌犯这种活,军队未必就比警察干得更好。
“这个……”姜晓波耸了耸肩,抿嘴笑笑道:“说实话,细节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林鹰他们通过一种仪器最后锁定了观界的藏身之处,至于究竟是什么仪器……我想就算我问,林鹰他们也未必会说的”
“没错”我点了点头;显然她这句话倒是应该可信,毕竟公安部的警察也是警察,在这一点上她和我没什么区别。虽然现在她和林鹰奉命组成搭档调查同一事件,但这只限于工作上的配合,而军方的任何工具都是属于军用设备,莫说某种高技术的仪器,就算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那也是军用装备,无特殊批准,林鹰绝对无权亦无任何可能向她告知甚至讲解。
“那后来呢?”我放下这个话题,有继续追问。
“林鹰他们找到你后便直接将你送回了医院,但考虑到观界很有可能再次伺机对你下手,所以便临时为你更换了病房……”姜晓波又继续她的讲述……
被送回医院后,医生们自然为我从新做了许多必要的身体检查。而检查的结果显示,我的身体并未遭到任何伤害。虽然如此但我却迟迟无法从昏迷中苏醒,而检查的结果显示脑组织其实并未遭到过严重攻击或震荡,更无任何脑细胞或脑神经病变的表现。所以院方最后只能在征求过我家属的同意后,决定将我转院治疗;于是在林鹰的安排下,我被连夜送到省城,住进了这家全国闻名的大型医院——陆军总院。
至于我醒来后为何第一个看见的是姜晓波,而非我的家人或林鹰等人?那是因为,其实我是在我失踪整整两天一夜之后才被找到,而这两天一夜期间,我的老婆白羽几乎片刻未眠的在为我担心,而林鹰和我市局的那些同事兄弟们更是连续奔走寻找片刻未曾停歇,直到我被找到,大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并各自回家休息。所以当我被连夜送到省城住进医院后,便只有我老婆一人陪同而来,而她也刚刚被林鹰安排去了临近医院的一家小旅店小睡一会;估计下午便会回来。而姜晓波本人,与其说是帮我老婆暂时看护我一会,不如说她是听医生说我很可能在今天中午之前苏醒,于是专门来等我苏醒后对我进行询问——询问我在被观界绑架后是否曾经苏醒过,而苏醒后又有过怎样的经历。
“很遗憾,我的确不曾醒来过,自少在我的记忆里,就是在医院里昏倒后再次醒来时便是躺在这里,并看见你坐在我面前的”我如实的回答着,并望着姜晓波那明显感觉失望的眼神;那眼神让我隐约感到,她这看似毫不隐讳的失望眼神,似乎是在刻意为之,并且在有意隐藏着深藏心底的某种兴奋与得意。当然我这种推测其实亦并无任何实际的依据,而只是出于某种直觉。所以这种想法在我心底刚一产生,便立刻被我理性的自我否定;毕竟我是警察,早已习惯了建立在事实依据上分析问题的做法,而非仅仅依靠直觉便草率做出推论甚至结论的习惯。
“那好吧……”姜晓波无奈的笑了笑,并柔声道:“那好吧,看来我是要无功而返了,不过至少我可以帮你叫来医生,然后若他们确定你可以进食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去打一份病人餐了……”说着便抬手按下了我头顶上方墙壁上的按钮;那是专门为病人随时召唤医生帮助的呼叫按铃。
“谢谢,可是……林鹰干嘛去了?为什么他不来,而是让你来守着我?”我笑着对姜晓波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并问到。
“他其实也一夜没睡了,但他似乎并不很累,所以把你老婆送到旅店后便开车出去了,据说是接一位老首长来看你;至于是谁,我没问,因为就算他告诉我我也未必认识;但我想你应该一定认识……”姜晓波说着朝我做了一个妩媚的笑脸,便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你去哪?!”
“去医院的食堂!不管你能不能进食,我是真的饿了,等我回来会带些粥给你的……估计医生也只会建议你先吃点流食了”
我记得那天医生几乎是在姜晓波走出病房的同时进入病房,并来到我床前的。
因为当时姜晓波正迈步向门外走去,所以从我躺在病床上的这个角度来讲,她恰好是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而绝对无法看清她的正面。因此当那几位医生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只能看见她想对方微微点了一下头,至于脸色的表情;我能看见的只是那几位向我迎面走了的医生,与她点头对视的瞬间全部面带礼貌的微笑。
“甲警官,真高兴你已经醒来了……”一位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首先开口,向我做了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
现在想起来,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姓谢,是位脑科医生。至于他的名字,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在后来的谈话中明确告知过我:“您的脑神经并无异常,脑部更未遭遇过任何外力损伤和药物的化学影响,昏迷应该只是因为遭到了某种心理影响的结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催眠,所以到目前为止我本人对您的所有临床检查和治疗便将结束……”等等、等等……所以才让我对他和他那天与我的那段短暂交谈并未过份在意,以至于后来居然连他的名字都给忘记了。现在想来,未能留意他和他那天所讲的那些话,对于我而言绝对是一种巨大的失误。
当然这种失误其实也是有情可原的,毕竟那时我是刚刚苏醒,脑子尚未十分清晰,何况他并非我的主治医师,而且又不似姜晓波那样仅仅因其身份便足以让我专注于其所有言行甚至面部的表情。但接下来,在他即将离开时走进那个病房的人却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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