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去你妈的!!”我嚎叫着扣动扳机,一排子弹怒吼着射入了“它”尚未来得及扬起的头颅;那家伙吭也没吭一声的一头戗在了牛大彪的尸体上。♀
我趴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注视这着大彪和那个东西的尸体足有二十几秒,那一刻,我知道死亡已经不再只是一种可能或威胁,而是真的已经就在眼前且已是无可避免的正在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于是一种无法理解和言表的冷静,竟然在瞬间而且是毫无征兆的突然代替了所有的恐惧。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是人的一种在极端环境下的自然生理反应;当某种威胁和危险已经变成现实之后,那么伴随着对这种威胁所产生的强烈恐惧和担忧,便也会自然而然的转化成与恐惧和退缩完全相反的抵抗和反击情绪。那也许是所有动物最原始的自我保护,和对危险的本能反抗潜能。
而当我冷静下来之后,大脑的思维便迅速从一片茫然和无助中摆月兑出来,我敏锐的意识到;我此时所面对的他们,或者已经成为“它们”的,其实并非仅仅是一群毫无思想的疯子,他们自少曾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战士,虽然眼下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但“疯”不等于“傻”,失去记忆更不等于失去技能。♀任何一名特种兵,常年的艰苦训练早已令许多战术动作、作战手法以及杀敌技巧,成为了自己的生理本能。所以虽然眼下他们彼此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和主观的配合故意,但依然会无意识的发挥出许多战术动作及杀敌技巧。
因此即便此时他们正在疯狂的与那些近在咫尺的“猎物”或者称作“死敌”的林鹰等人,展开着输死拼杀,但他们依旧还会敏锐的随时发现任何一个新的“敌人”或者“猎物”,并立刻发起攻击。当然他们此时已经失去理智,所以无论对方是谁,甚至只要是活着的有生命的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动物,对于它们而言,都是自己的“猎物”或“死敌”!
既然如此,我必须首先保证自己不要轻易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发现,自少在我有足够把握杀死它们其中任何一个之前。否则我将和牛大彪一样,顷刻毙命;因为它们中的每一个所具备的杀敌技巧和作战能力都是不容置疑的强大。
于是我身体紧贴地面缓缓的匍匐后退,直到整个身体退回到了高岗的后面,才蹲起身子,借助土岗最高点的掩护谨慎的向土坡的另一侧也就是战场的侧翼迂回。直到我已确认自己已经处在整个战场中所有参战双方的侧面,而非正面或背后时,我才再次借助一块大约一尺多高的砾石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向距自己不足二百米的战场。
只是短短不足二十秒的间隔,此时战场早已是另外一副场景。林鹰等人已经从先前的以多打少的绝对优势处境,转变成了以寡敌众的苦苦支撑。许多原本并未被感染的战友们,不是已经受伤便是已经阵亡,而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对手——“它们”,的数量却正在增加;在许多受伤的“他们”身边,已经开始分化甚至已经分化出了与受伤的他们完全相同的但却已经是“它们”的家伙!这情景就如之前发生在小邓受伤后所出现的另一“小邓”完全一致。而且这些“它们”也如刚才的那个疯狗般的“小邓”一样,刚一冒出来便立刻疯狂的攻击“他们”。然而此时的他们却并非都是昏迷中的小邓;虽然受伤但神智却都依旧清晰。于是在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与自己相貌、衣着乃至身上装备都完全一致的“它们”如疯狗般狂扑向自己的瞬间,他们立刻全力开始反击……
如果说刚才小邓被一口咬去膝盖的那一幕是我有生以来亲眼所见最血腥、残忍、恐怖的一幕,那么此时我所见的则是自少十几个与之前同样甚至是更加惨烈血腥的一幕连续和同时上演。
哀号、呼救、怒吼、咆哮……响彻戈壁,宛如一柄柄冰冷的利刃,刺入我的耳膜搅动着大脑内的每一处神经,彻骨的寒意从头顶蔓延至周身,我感到自己周身上下每一跟毛发都迅速乍起。然而此时我已不再恐惧,反而更加异常的冷静。确切的讲应该说是“异常冷酷”的从新调试了一下自己步枪的准星,并将步枪从先前的扫射状态调整为点射。然后瞄准每一个“它”的后脑;连续扣动扳机。
我所在方向和我选择的位置,足以让我成为不会被对手轻易发现和迅速展开有效反击的最隐蔽的优势力点。所以我的偷袭轻易得手,连续三个战友当然,都是已被感染变成了“它”的纷纷头部中弹倒下。而且有了先前对付“牛大彪”的经验,我在击中第三个“它”的头部之后,立刻将枪口从最后一个倒下的那里调整回第一个倒下的身边;正好刚刚可以赶上那一阵气流波动的产生和那个分化,或者应该成为复制品的出现。于是不等那复制品开始有所行动,我恰好堪堪可以勉强将“它”击中,并即刻调整枪口去射击第二个、第三个复制品……
就这样,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我成功偷袭狙杀了自少七八个被感染的战友,和他们尸体所分化出来的“它”。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些如疯狗般的复制品在刚刚产生的几秒中之内其实并不具备一枪难以将其毙命的恐怖异能。只是在生成后的至少五六秒之后,才会强悍到必须要被子弹连续击中,直到打成肉泥才会真正死掉的恐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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