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又继续讲述……
因为一开始已经确定了那辆车当时是转过街角向北行驶的,所以老张便撒下人手到现场,沿着往北去的那条马路挨家挨户的走访所有在自家单位门前安置了摄像头的店铺和单位。♀于是很快便又确定了那辆车当时的行驶方向和之后可能经过的下一条街道,并且在一家银行的监控视频里,看见了一段拍摄到坐在那辆车驾驶位置上的嫌犯侧脸的视频。银行用的是整套的德国进口监控系统,拍摄的画面异常清晰,虽然赃车只在画面的边缘处一闪而过,但却足以让老张一眼就认出那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偷车贼正是观界无疑!并敏锐的想到了我被观界绑架的具体时间其实正好与那辆车被盗的时间完全吻合。于是老张一边给张玲打电话要她立刻向韩兵上报案情,请求加派人手。一边带领全队继续沿着视频中那赃车驶去的方向,到另一条街道上挨家挨户的查访所以安放了门前监控摄像头的店铺、单位……
“你们总共查访了多少家,才发现有人一直开车跟着观界?这得查多长时间?”我打断豹子的讲述问到。因为我无法想象,在得到老张的案情报告之后,老曲和局长、政委居然没有马上要求老张等人立刻停止调查,反而还会同意他的增援请求;加派人手帮他进一步调查,直到牵出一直在本市秘密活动的那些军人?
“我们查了整整一天;自少八十多家临街店铺和企业单位,还有十五辆公交车的行车记录……”
“啊?一天?那得多少人手?”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只是一天的时间?难道局里真的同意给老张加派人手了?那就是说林鹰等人已经开始从秘密调查转入公开了,并且开始正式接受地方警力的配合。若果真如此,那么只能说明观界和他背后的组织已经开始了某种超出我想象的活动,而且事态发展的程度已经超出军方以小规模秘密行动的方式所能应对和控制的范围,以至于军方不得不被迫借助地方警力的配合……
“人手当然不少!除了咱们四队,还有二队的所有人……“豹子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当时脸色那惊诧的表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思,所以立刻对我解释道:“韩队一听说我们可能找到了关于你被绑架的线索,便立刻调来二队的所有人……”
“只是刑警队……掉二队?”我更加不解。♀
“是呀,呃……其他队当时都碰巧有案子,所以就只派了二队;这张照片,这就是懂姐和小胡他们在在公交车的行车记录视频里截下的……”豹子说着又逃出我刚刚看到的第一张;拍摄着那面包车正脸和车牌的照片。
我接过照片仔细又看了看,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是太大意了;这绝对不是路况监控视频的截图!因为路况监控摄像头一般都是高悬在主车道地面正上方自少六米以上的高度,而从这张照片上看,拍摄器材当时距里这辆车的前后距离只有五米左右,这样的距离之内能够拍到车的整个前脸和车牌,说明拍摄器材当时距离地面的高度最多也就是三米甚至更低一些,而路况监控设备从来都是与信号灯一样悬挂在距离主车道地面自少五米甚至六七米以上的器材悬挂杆上的。
豹子继续解释本来老张和他们一直只考虑通过访查临街店铺的摄像视频来推断嫌犯偷车后的逃跑路径,是二队的英姐最先想到去公交车队查看行车记录的。因为医院门本身就是四五个公交路线的必经之地,几乎平均每三分钟必有一辆公交车路过那里,而且所有公交车基本都有行车记录仪器,加上公交车本身是运行的,所以如果能在其中几辆辆公交车的行车记录里看到那辆车,就可以基本断定那车的行踪和活动范围。♀
为了能让我更清楚的了解英姐当时的判断,豹子甚至还不厌其烦的给我分析道“所有公交车都是连续行驶的,所以假设能在其中一辆甚至多辆公交车的行车记录里看到那辆车在不同时间出现在不同的位置,那么便可以基本判读出这车的整体行驶方向和活动范围,比如五分钟签204路公交车如果在北顺路拍摄到那辆车,而五分钟后301路公交车又在广益街拍到了它,那么便可以肯定嫌犯在这五分钟内所经过的大致几条街路,以此类推,便可最终确定嫌犯那天究竟去过哪里,并最后……”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打断豹子的话,又问到:“结果你们不仅确定了嫌犯的所有行车路线和逃往的方向,还意外的发现了其实一直有两辆车在跟着嫌犯,甚至还看清了驾驶另外两辆车的驾驶员相貌?”
“对呀!而且张叔还推断;其实那两辆车里的人应该不是这个观界的同伙,否则观界在迷昏你之后完全可以把你放进他同伙的车里绑走,而没必要偷那辆海狮面包车当绑架工具!那就是说,他们应该是在暗中跟踪着观界,想要弄清观界究竟要做什么!”
我打断豹子的话:“可是他们又不是警察,所以老张认为那唯一的可能……”
“就是你的另外什么仇家!准备黑吃黑的在观界首领抢走你!只是因为顾及医院附近人多眼杂不好立刻动手,等到观界把你绑到郊外或……”
“这也是你张叔推测的?”我皱起眉头。
“不、不,这是我猜的,嘿嘿……”豹子笑道。
“你美国警匪片看多了吧?!”我被气得哭笑不得,瞪了豹子一眼,继续问到:“后来呢?老张又怎么做的?”
“没后来了……”豹子耸了耸肩。
“没了?”
“嗯!没了”
“怎么没……”
“没了就是没了呀;因为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韩队又突然下了命令,说这事已经有人调查了,让我们不要管了,还说……说这是省厅的那个负责徐明和陈东平父子凶杀案专案组的活,让我们不要插手,还命令我们把所有调查到的线索和收集来的视频全部上缴……”
“那你怎么会把这些截图带出来?!”我立刻明白了;显然,韩兵在接到老张的请援报告时一听说这案子可能会牵出我被绑架的线索,便立刻下令英姐他们帮忙开始了全面的调查。因为这种刑警支队内部的人手临时性增派调拨问题,韩兵自己就可以做主,根本无需请示上级。何况在他看来,虽然观界涉险的那两起案件已经转交给所谓的“专案小组”办理,但这并不等于所有与观界这个人有关的其他案子市刑警队就都不可以插手调查,尤其是涉及到一位本市现任刑警被劫持的事情,他本人和整个刑警队都绝对的有权利和义务立刻介入;自少应该在发现线索的第一时间做出必要的反应。
可是后来听说老张他们在一些视频里看到了有人在一直跟踪观界,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毕竟,在案件移交之前,韩兵和我们所有侦办徐海、陈东平父子连环命案的警员们都已经意识到观界这个怪物在本市的突然出现,必定牵扯到某种极不寻常的问题。所以他这才决定将事情上报老曲和市局的其他领导。并且得到了老曲或局长和政委的命令,要求他立刻停止一切调查、招回所有警力、上缴收集到的一切相关资料。
至于老曲和局长他们,必然是在接到韩兵报告的第一秒中便已经立刻猜到了那些跟踪观界的人就是林鹰、高博和姜晓波他们。甚至已经猜测到,这次绑架事件本身就是林鹰他们精心设计的一次诱捕行动;而我就是他们用来诱捕观界的那个诱饵。至于他们为何会断定观界必然上钩,和为什么没有在观界刚刚走进医院大院时便将其擒住?偏要等到观界将我劫持后在一路跟踪……等等问题,也许就只有林鹰他们自己才能说的清楚。
但是无论如何,老曲和局长他们都非常清楚,此来寻找和密捕观界本身就是一种军方和政府高层的秘密行动,所以就算明知林鹰他们是在用我做诱饵,自己也必须下令老张等人停止调查。因为就像林鹰他们说的那样“此事关系着某些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国家级机密”。所以无论是老曲还是局长,都无权去过问甚至当面指责这些人;能做的只是尽量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和继续竭尽全力的封锁一切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消息和线索。
这一点,其实我也早该想到,因为除了林鹰他们,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面还有谁能够有如此的本事让全市的交通监控资料无声无息的全部丢失?只是他们百密一疏,或者说即便如何神通广大到可以轻易进入和破坏警方的交通监控系统,却无法大张旗鼓的挨家挨户去销毁所有沿街商铺的监控视频。
当然林鹰他们甚至包括老曲和局长政委等人在内,谁也无法料到,居然会半路杀出个二愣子——杜海豹。这个愣小子居然胆敢违抗命令私自将这些本该悉数上交和销毁的视频截图偷出来,并那给我看。至于这傻小子这么干的动机?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呃……我就是气不过!韩队他们太不地道了!您在咱们刑警队这麽多年,不算功臣也自少算是老人儿了吧?就算案子归那个什么‘专案组’办,咱们市局自少也得出点力呀!哪有说不管就不管的道理?……”果然被我猜中了。
“住嘴!”我立刻打断了豹子的话,确切的讲是喝止。
豹子见我脸色竟然突然大变,吓得立刻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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