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小跑着迎上前,到底身上缺少气力,区区几步路,虚弱中居然没有动地方的曾赵诚在我视线里随着距离减少反而越来越小似的,我赶紧放慢脚步,到走近了说话时已然气喘吁吁,“…啊,妈的大半夜的就开始闹肚子,一要出门就…一要出门就来劲,我…我就差背着茅坑出门了,真的,连水都不敢喝一口,又没法跟你告假,嗳,我说曾哥,你家安个电话吧,要不哪怕这回错出一天呢。”
“操,你以为,我家光绪年就申请了,电信局那儿慈禧老佛爷都没有的冷脸儿啊,挂着号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给咱们老百姓服务的都是大爷,可你说那帮大爷倒是来给装啊,我家又不是没交钱儿,忒他妈能装孙子,要不就摆谱,真拿那帮家伙没辙,又惹不起,这不前儿我还去问了一嗓子,你猜人家怎么说---嗳,姐夫---”
“啊,你是他姐夫,电话局的还没给照顾?”本来闷头边听边费力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揉肚子的我惊讶地抬头问罢,更惊讶的发现曾赵诚居然踪迹全无。有这一个惊吓,其他还好,肚子首先又有些吃不住劲儿了,瞬间引发出来找厕所的心思扭头观察时,恰好也瞅见了曾赵诚,他正向身旁一个高大健壮、宽额大脸的三十来岁男子说着什么,那个人豪爽地敞着件灰色羽绒服,脚上居然是拖鞋---“多冷的天儿,这要着凉了一准拉肚子。”我替他担心完,肚子的感觉更强烈了。
这时候到了两个人跟前,大汉满是疑问的神色,瓮声瓮气地问:“他开啊?”
“对,姐夫,我现在的同事---小岳,这就是我表姐的丈夫,你就叫鲁哥吧。”
“鲁哥,那…那什么不好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刚见面也别这么客气。”大汉拦住我的话,一边掏着裤兜说。我喘口气坚持讲话,因为必须说:“不是,鲁哥,我着急想上个厕所。”
“哦,那后头。”大汉大拇指冲身后指指,听到曾赵诚在身后说:“拉肚子,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何况他那瘦得时迁似的。”
等我重新出来,只剩下曾赵诚一个人,担忧不尽的样子问我行不行。我满脑子手握方向盘的兴奋和开车的技术环节回想,着急道:“我行啊,怎么你姐夫他人就走啦?我真行,时迁那样上房揭瓦、进村儿偷鸡做不了,开车的气力还有。”曾赵诚笑道:“行,能这么说话看来你还没垮,人家也没说不行,你看,钥匙都给我了,你以为他反悔走了吧,而且咱也甭急了,人家听你新手里的新手,说干脆借咱一天,别弄得时间挺赶了的你反倒慌,不安全。呵呵,也是哈,要不你一着急忙慌的开错了道小事,车上拉了裤子可就大发了,虽然这车就是大发的牌子,哈哈哈---哦,车在外头街上,走吧---喂,不扶自己能走吧---”他晃晃车钥匙,冲我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