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拿走听听没问题啊,转录到磁带上的话也想听就听了,这盘儿我也是借了瞎听的,而且英语的差不多全听不懂,只管曲调是不是好,不比你这外语系里科班出身的。”她略微显出些羞涩。
我说:“我也谈不上懂不懂,也就是个曲调好坏上的好恶,听个皮毛,不过这首歌儿里头有一句特别好,翻译过来就是---你真的不大听懂?可刚才你不说‘never’,我以前在英语系的时候都不敢说的话里头嵌上英文词儿,怕词不达意的被笑话。”
她欢快的笑声,说:“讨厌吧你,拐了弯的笑话我?”我摆手摇头加上说“没有”的多重否定,她还是笑意荡漾的神情,说:“你放心说吧,我是听不懂啊,不是承认了不比你科班的吗,可也不至于一窍不通得连个词儿也说不出来似的好不好,把人看这么扁---到底怎样的一句,你说说啊。”
“哦…”我略作犹豫,大着胆子说:“相见,是光阴流逝里随时飘散的云烟/想念,却会尽情地期盼、忘返流连。”
穆虹丽稍稍垂首,然后说:“好像还有些意思,你写一下…对了,英语的原文怎么说的---”她打开盒子去抽歌词夹页,我不禁再次挠起头来,暗自后悔忽略了包装盒里有详细的歌词。
“啊,穆经理---”情急中我叫她的尊称,正一时找不到之后的合适措辞,她忽然停住手,低头看着没有装着cd的空壳说:“可难道相见不是更好的吗?”
我头脑刹那间短路般理不清想法了,好想问她和谁相见更好,却只会傻傻地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满身心的疑虑,似乎有许多话语,踟蹰间不知道该挑出哪一句,却又仿佛并无清晰的思绪,可以合适的表达此刻尚且模糊的心思。
她令我意外地将歌词重新插了回去,笑容嫣然道:“也许你翻译过来的更好呢,我的英文又不好,别在你面前出丑吧。”我长出一口气,她已经笑出声了,忽然伸出右手点了点cd的包装盒,道:“以后我英语出了丑那也不许挑明,更不许笑话啊---”并不等我回答,接着说:“跑题了咱们,什么事儿找我?”
“哦对,是这样…周六你来这儿吗?”我的问话月兑口而出。
“…来啊。”她愣了一下,“你不会来这就是问这么句话吧,那天是你的班儿?”
“对。”我说了看着她恢复了含笑的样子,一时觉得周末她能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是我出勤?
“因为以后我就大概天天在这儿了。”她跟着说。
这一下子我马上想到昨天我的班她却根本没露面,因此来不来的,哪里和我有任何关系,一阵体会了自作多情后的羞惭无趣。
“我的休息室在你们隔壁,以前我大姐用过,说下班时间听到过你和曾赵诚弹琴唱歌、大呼小叫地胡闹,因为急着赶路回家,也没有细听过,反正挺吵的,是吧?”
“喔,有吗?”我做个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