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面前迎来的这个家伙,我一眼不用多看,但是不清楚已经第多少次望向唯一有人的一侧看台,或坐或站大概有2百来人,为了能看见穆虹丽是否来了,我不顾队友的劝导,准备哪怕到比赛开始,也不摘掉眼镜,可,感觉看台上空荡凄凉,因为一直没有她的身影。
那个“大鼻子”的走路,颇有些满副认真地诠释顶风跋涉的艰辛可以到达何种程度的架势。估模等他来到我们跟前,热身最充分的人也差不多要牙齿打架了---郭锦兴如是说,旁边几个伙伴一片笑声,好不压低的多少有些故意让来人听到。以前同在一个科里材料室的贺鹏飞压低声音说:“那家伙再圆乎点可以当足球吉祥物呀,这谁你们哪个认识,面生啊?”
“不像地球人啊,不认识。”另一个材料室叫苏杰的说。眼见着大鼻子终于以一副赶路后一脸的红热劲头来到近前,神情仿佛动画片《三个和尚》里的那个胖子。他居然掏出一张纸,戴着手套好不容易地展开了,带着鼻音说:“大家好,我带…带一下魏主席的话---本次是受到了上级部门大力推动和极大关注的一个…阿嚏,呃,赛事活动,从今天起就要在全系统热情高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你们是本次活动中,我单位的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阿嚏---有代表性的开…啊…不好意思,等一下---”他低头拿纸抹一把鼻子,一阵不讲理的大风吹过时,他手中那张白纸幽灵似的,荡悠悠失魂落魄地飘然而起,思考了一两秒方向后迎风走了,他并未介意,抬头看看两个队二十多人目不斜视看过来的目光,很从容大方地将手在身后蹭蹭---“如今,公司上下人人…阿嚏---”他又抹鼻子,同时把讲稿拿近拉远地忙活两下,然后显而易见是接近无声地皱眉骂了一句什么,才接着说:“哦,踊跃,公司上下人人踊跃,个个争先---”忽然一阵风沙,他再次停下来,低头揉眼睛。
“他说我们人人阿嚏,还很踊跃,小岳,你不觉着这话属于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杰坏笑着说。我根本没听那个胖子讲话,也知道他纯开玩笑的话不用回答,只点头应付了一下,顾自重新望向其他方位的看台,依然空空如野---只要她不在的话,对我来说就是空空如野,这样直到比赛开始。踢不了两下,果然跑起来眼镜比我活动的还勤快,不得已摘下来放到了球门后头自己的背包里。
真正踢起来,我很快便习惯性的完全投入到比赛的气氛之中了。很偶尔会在猛冲了两回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想起来极目扫一扫有人的看台,虽然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模模糊糊,潜意识里没有任何变化,以及渐渐对于她不会出现的无望失落,也就变的不再有初始时的关注程度。甚至是中场休息,故意令自己收心一般,我并没有取回眼镜戴上,而这无所事事的十几分钟却异常的漫长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