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赵诚这么一说,我心下的依依不舍并不能阻止站起的身体和向外的脚步,感觉背后有穆虹丽莹莹的目光,只盼着她能以某个借口叫住我。
“谢谢曾工---”期盼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可惜关联不到自己,接下来听到:“下午我就走,所以这几个眼下我就都吃了吧,正好中午饭没赶上,饿得我肚子里头往外头咬似的,回头刀我放你们屋里,那下回来我想吃了可就真的自己去拿啊。”
我极尽失望中随着曾赵诚出了屋子,依旧竖起的耳朵还能厚着脸皮、不死心地把注意力留在屋里,曾赵诚回身笑呵呵的才说“行”,还是穆虹丽的声音:“等一下你们,那个蔡师傅不在你们屋里呢吧?”
曾赵诚停下来说:“一早来过,反正到刚才为止不在,他进进出出的没准,我们也从来不打听他在干嘛,哦,对了,周六他一般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尤其晚上,他要回他廊坊的家,可你是经理都不知道这个?”
我反倒是先踱步到了自己的休息室门口,颓然的脚步居然也这么快!怏怏的心情下,仍然清楚地听到穆虹丽轻快的声音说:“他才不是听我吩咐的呢,也没事,我就随便一问,他主要管着我爸那边的事儿,所以我也不大清楚。”
跟着是曾赵诚带门时合页的摩擦声,我前脚进屋,曾赵诚已经跟上来,将脸盆放到窗前的桌子,便说:“我也得抓紧走了,未来的老丈杆子又说如今现成的家具全不可靠倒贵得要死,不如从前那种找人来家做工看着才放心,款式也中意什么的,这会儿估计工匠都已经乒乒乓乓上了,我最怕他们家这个独断专行的劲儿,唉,一般找的那种乡下工匠不行,做的样式老气得不得了,啧,就是现在去劝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唉。”
这类居家过日子的话题上我毫无应对的兴趣和知识,只是联想起来父母这两天在考虑家里重新装修的事情,还对我打预防针的想法,说到时连睡觉地方怎么办都有些麻烦,叫我有和他们俩挤到一间屋子的准备,心下一阵厌烦,便说:“你先忙着去吧,以后难保不忙得脚不着地呢。”
“可不,要不是穆虹丽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就你?谁请我这个上午代班也白搭。女孩子一漂亮了,准矫情,只能让着。得了,我走了。”
看着他风风火火地拿起包一溜烟地转了出去,我将背包随手扔到床上,不大的屋子头一回感觉到了空阔寂寥。关上门换了备好的贴身衣服,再穿戴停当后,将有点汗湿的背心塞进背包,重新打开门,寂静的楼道外,呼啸的风声格外清晰。走向传呼室的方向,路过的经理室已然房门紧闭!想不出任何缘由借口可去敲门,只有无奈地接着向前走去,一边怏怏地想着她所说的下午就走的话茬,不知觉间已经进了传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