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挠着头,只是增加了一个笑的表情。穆虹丽凑近很有些发愁的样子说:“你这傻笑能不能戒了,以后我爸要是问你话也这样?我可不是开玩笑,他可是强调举手投足的规范,军队出身的多少有教条死板的地方,没办法的。”
我听她说话变得轻柔了许多,终于轻松了下来,说:“我倒是想不出老总能有什么事诏见我。”穆虹丽笑了一声,撅嘴道:“呆子,你不知道我这话的意思啊?”我那时确实没明白,只管说:“我注意不招惹出什么让老总来找我谈话吧,我是见了大领导就紧张哆嗦---我说着做了个小臂下垂乱抖的动作,看她笑了起来,更大胆些地说:“反正你的脾气好歹也得改改,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搞的我无所适从,也差点哆嗦。”这话出口便有些后悔,怕她刚刚平复的心境再起波澜,拿出大家娇小姐兼公司经理的款儿来较真生气,却见她坐到床头有些颓然地说:“知道了,我也是一时心情不好,本来早上挺高兴的,被我爸一来就…算了,无论怎么也不该迁怒你,这回是我态度不好在先。”
意外她能这样服软一回,我反而有亏欠似的不安了,忙说:“你心情能转好就行---嗳,这么小的cd,干嘛用的,也是歌?”我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上有张小光盘,旁边是个薄薄的长方形的包装盒,封面是个身着长裙的女子。
“是啊,这人叫加藤泉,我听着挺好听的就借来了,对了,这是日本的,单曲唱片,你倒没见过,你家不是和日本打交道好多年了的?”
我摇摇头,小心地把光盘拿起看了看,重新小心地放回桌上,再看看外包装,那时候不认识,后来知道了当天看到的是歌名叫《好きになってよかった》的一首发行没多久的日剧主题曲---说:“日语里倒是不少汉字,可里面嵌了那么多字母我就完全不懂了,像这个歌名,呵呵,除了一个‘好’就全不认识了。说实话,来公司前,我还上过几回日语课,结果那课的时间特讨厌,每周三晚上7点到9点,在学院路的化工学院里头,要说离我家倒不远,可等赶回来,北京台的德甲精选比赛也都一半儿没了,没法弄,所以后来干脆没去,结果连50音图都没记住,惭愧惭愧。”
穆虹丽笑道:“我以为你要是干脆不看球儿了呢,你就这么贪玩不求上进吧,光是认识到错误,不改也没意义---那日语歌你听得多吗,这首歌还真好听。”她说着先去关上屋门,回来坐到桌子前打开随身听,刚刚按下开关,却又按了停止键,说:“我这新配的小音箱声音不好,还是原配的耳机好。”她随即走到床头拿过一根白色的耳机线插好,递给我,说:“你也来听听吧,看看我喜欢的曲调能不能入你的法眼,你是吉他弹得不错的高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