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唱了?”反而是她怪呀地先行问道。
“看你好像不喜欢,所以---”
“没有啦,调子还行,你别老是这么半途而废好不好,人家刚想恭维你两下呢,结果这先生气了。”
我笑笑,便重新唱道:“
这条路的两端、连接着宿舍和图书馆
宿舍里的随意言语算不算过于荒诞
图书馆中的装模作样该是拘谨的假面
啊,它们之间还有那个学院
装满了正统的庄严、姓资姓社的冷血扯淡。
啊,它们之间,确实还有那么个学院
荒诞噤声绝迹于庄严
拘谨被整齐划一地换做了冷血扯淡…”
“等一下---”穆虹丽皱着眉头打断,说:“不是说不好听啊,可是扯上政治啊,主义的我就头晕,我爸说我都不听,听你这后面几句,虽然没有明着的那种词句,可还是别扭,咱们说话要开开心心的,何况唱歌,干嘛扯上这些又无关、又烦人、的东西?而且你的形象气质上也和这些题材不合,完全不合。”
我笑着挠挠头,说:“得,贻笑大方了,当年在班里唱,同学也说人家那个学院的学生听见了,就算不报官,也非得板儿砖拍过来,呵呵,好吧,再也不提这方面的一个字,而且这方面我也确实一窍不通。那这个吧,毕业的时候和一个外班的同学一起写的,你看看喜欢不?”
穆虹丽笑道:“那也叫《毕业生》了,和刚才你唱的同名电影里的名曲较量一下的意思?”我扫了一把琴弦,说:“清新秀丽,我们不相上下,沉郁典雅,我的更胜一筹呢。”穆虹丽捂着嘴,说:“哎呦,牙倒了,还疼。”
“怎么回事?”我连忙放下琴走上前,穆虹丽甩开手,哈哈笑着说:“呆子,你当真啦?我是说你牛皮吹得我牙倒了,所以疼哪---赶紧唱一遍,我听听是怎么个清新又典雅了,可是时间不早了,一会儿好歹我也得去办公室打个照面,要不光说人家不能请假,自己倒不踏踏实实坐办公室里头的话,是吧?”
“是啊,说嘴要有底气,所以---”我又扫了一把琴弦,随便拨了两个和弦音说:“你听听我刚才说的算不算有底气,中国五千年文明---”
“嚯,你们一帮子普通学生的毕业,开头就是这样的话,还是赶时髦的说唱乐?”
我停下弹拨道:“不是,我是开玩笑说中国文字都几千年历史了,所以我的歌词典雅---不扯了,我现在认真演示这首传唱南北、悲金悼玉的红…啊不,感时伤事的毕业歌。”
“吹牛plus淘气吧?”穆虹丽笑着轻推了我一下说,自己收住摆摆手示意抱歉,我唱道:“
梦醒时分的一支
已经支离的花朵
窗纱间用她秀美的眼神
仿佛在招呼、又像是模索。
从此飘离了枝头、各自零落
新的启程是种难分难舍
还顾不得未知的路途平坦还是坎坷
将来正是一首没有词曲的歌
待写的内容是朝起的阳光……”
我忽然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