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念头,也无法更深地设计词语,便一边说一边琢磨着开口道:“主席您的想法当然是对的,但是现在我得承认以前都怪我自己学习不够努力,如今再想深造的话,国内又没有很合适很方便的途径,另外去国外可以学到相对更地道的一门外语,也增长好些国内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有的见识,当然了,中国自己的文化我很喜欢,悠久、高雅,不论谁,学一辈子都学不到多少,但是…就像---”
瞟了一眼魏革强,正好他视线朝下地皱皱眉头,脸色黑了一下,经过这仅仅1秒左右的停顿,我忽然恶意的想:“偏叫你不高兴,你刚才不就是掉书袋吗,真他妈的抡起国学,我再不怎么样,只怕比你满嘴革命和服务的家伙还强多了。”于是慨然说道:“就像三国的时候,曹丕就确实有和您英雄所见略同的地方,他曾经说过,人总是容易‘贵远贱近,向声背实’,但是他同时也说了,人难免还有‘暗于自见,谓己为贤’的倾向,他那样一个玩弄权术搞政治的都有这样认识,我作为现在的中国人更应该有高觉悟,所以我知道对我们中国的文化,当然不能妄自菲薄,但是出去看看学学,再回来报效祖国也是个挺好的办法,有这样的志向也挺光荣的。”我说完差点长舒口气,因为终于把“报效祖国”这个憋在肚子里几乎发馊的准备用语给一吐为快了,而且能在他面前一舒胸臆也自觉痛快。
哪里料到魏革强嘴角轻蔑地撇撇,说:“哧,看不出你挺能夸夸其谈呀,年纪能耐没多少,光这张嘴了吧,这个小伙子---唉,就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浮躁,浅薄,我看了多少书,肚子里多少墨水,需要听你个毛头小子来引经据典地讲大道理?脚踏实地吧,小伙子,你呀,真是完全不成熟,还学一门地道的外语?出去了也怕是难以适应国外完全不同的环境,也很容易学坏,那种花花世界---”他强烈表示不堪般苦着脸摇摇头---“这样,你看到了,我这里刚来了电*话,是临时有个重要的活动要我出席,为人民服务上,随时都有事情,还不能推月兑啊,做事情就是要有个讲原则懂道理的心态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也能一直高高在上才是你的目标吧。”我恹恹地想了,又想他这么个高高在上之人肯找个借口来推开和我的谈话已经太过于给面子了,虽然当时我不是那个想法,只是顺着他的话赶忙说:“那您先忙”,便匆匆出了门。
到了这时候,比起最初得到机会面谈而以为的幸运、以及拿到档案的愿望之强烈,此刻离开他的面前已然远远地超出了“向往”这个词,如果形容为“逃离”也丝毫不夸张了,因为那一方地界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人为的灾区---重灾区,不,简直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