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在这样偶然相遇、匆忙分开的失落中给予一点点慰藉的,只是趁穆莳茹去取车的那很是珍贵的几分钟空暇,我才得了些和穆虹丽再说上几句话的机会。和他们一起下了楼,在店门口,她告诉了我说那天在天*安门看见的确实是齐明俊,因为晚宴上他自己提到了特意带着客人看天*安*门的雪景,只是他们一行人赶路匆忙,走马观花而已,大雪加之天黑,也许没有注意到我们,至少并未在宴请上有所提及。不过当天回到家,朱雄飞忽然说还有两个星期就考试,叫穆虹丽最好还是专心在家复习,考完了,就到了年底对关系单位的拜访恳亲之类的活动,没有什么具体业务,索性她对公司事务的参与干脆等到春节之后再说了。
等不及我惆怅无语,穆莳茹开的切诺基转眼间轰轰隆隆地到了酒店门前,很快他就将以同样的轰轰隆隆风驰而去,隔着前风挡也能看见他赤红的酒后面貌,那个时代还没有对酒后开车属于违法并且危险有更多的认识和关注,即便交规上有了条文归为违章,所以我只是问了一句别喝多了开不了之外,再没有多一点余暇给我来表达和她一直不能见面的心情,当然即便有闲暇,也只有对既定安排的听之任之而已。穆虹丽也是同样的心境吧,淡淡的神情,仅仅是笑笑说她这个舅舅与酒是一生的至交,所以劝他的话也不会听进去,而且今天因为在中午,喝得已经算他自我有所收敛了。
我对这个话题并无展开的兴致,只管无可奈何地估算眼下的分别后,对这个心上人1个多月的等待是绝无翻覆的可能了,至多是期间能有个借穆虹丽生日可以相会的短暂时刻吧。
煎熬如果是任何人繁难的生命中一种必须经受的磨砺,我厌恨它在我最无法承受的时期偏偏过分的频繁;还有就是随时需要面对的冷漠现实,也摆出一副令我更是着恼于它的那股理所当然的劲头。
之后的生活依旧按照本来的轨迹漫不经心地重复着一天又一天,就在我一心盼着穆虹丽的生日聚会通知时,意外的是魏革强那边先有了个新消息,虽然谈不上进展,总比石沉大海般的沉寂要好。而这消息的来源还不是父亲的那个老同事,竟然是郭锦兴。
原来他是打电*话来通知我说系统里将要开展《党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主题征文月活动,从中选出优秀作品,安排在春节前举行全系统的演讲比赛,吩咐各个单位的所有部门科室要踊跃投稿。郭锦兴总免不了要调侃几句,乐乐呵呵地跟我讲这次的征文,据说名义上是自愿,可是投稿态度与各部门的节前福利挂钩,当然头儿也说了,领导们的担心一定是多余的,几十年来党领导下的广大的无产阶级们都洗净了曾经杂七杂八、有着各式各样思维的大脑,早就万分统一的有着极高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