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赵诚和兴趣满满的徐源讲着当时以及新婚旅行的一些经过,又问了些关于通讯设备方面的问题。我这里却是忽然想起来头次开车的那次活动,也是第一次见到的穆虹丽,她进门时的光彩夺目,专注于曾赵诚小本子上字里行间时的优雅娴婉…虽然清晰地留刻在记忆里,却好像已经遥远得发生在很久以前,正所谓好梦易散、往事斑斓吧。如今过去了不短的时间,欣慰的是感情进展了不少,可见面次数的屈指可数令我每每想到,便有命运多舛之惑。而眼下,明天生日聚会后便要开始更长久的等待---与其见面仿佛是为了让等待的疲乏缓解一下以后,得以有更大的精力坚持的话,那这个相会宁可没有啊,毕竟春节似乎非常遥远,遥远得竟然有种超出了我计划出国的开春时间之错觉---“啊,得等春节以后。”我心下再一次地感慨着,竟然让一句话从嘴里滑落出来般说出声道:“要这么久呢---春节是哪天呢?”
曾赵诚和徐源都是一愣---“啊,小岳,你说什么,春节是哪天啊?哦,得是明年二月吧,年年还不都大概齐那个时间…”曾赵诚没有自信的语气说完看向徐源,对方摇头,笑道:“这种东西我一向搞不清楚,都是由着我那个老伴儿跟我说该怎么怎么的,比如她说今儿腊八喝腊八粥,那我就喝,她说今天该吃年糕,我就吃年糕,十五元宵了孩子都回来,那就都回来热闹一下,呵呵,不过应该是2月吧,好像前儿她冷不丁地提了句说明年春节的日子晚---小曾,你刚才要说的那个,后来是怎么了?”
曾赵诚茫然地虚望前方,半晌说:“我刚才说的哪儿来着?被小岳这一说春节,您这儿破五,我怎么一下子除了满脑子吃饺子,全懵了,哈。”他低下头似乎要冥思苦想,我说声去趟洗手间,便出了门。待到回来准备进屋的时候,无意间向外看看,忽然注意到不知道何时天气阴沉下来,似乎才走不远的夜色不甘心般又幡然卷土重来了。
“不会下雪吧---”徐源担心的口吻,提着他的老式黑色皮包站在我旁边望向外面,“那我得抓紧走,下起雪来可是不方便了,今年这是怎么了,老下。”他似在自言自语,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楼道门外。
“但愿下次下雪的时候我们能见面---”穆虹丽当时看似难以兑现的想法,如今看来,至少在天候的层面上眼见着便要满足条件了,可生日的聚会是明天---我隐隐有些失落,因为不知不觉间,“天意相违”这类些许的迷信念头竟然悄悄地在心里植根,时不常偷偷出来作祟起来,并令我不自觉地再看看窗外那昏暗厚重的云层后面根本没有行迹的天空。
回到屋里,曾赵诚靠在自己的床头被褥上,悠然地吸着烟卷---“小岳。”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