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电*话真是麻烦哈。”我笑道。
曾赵诚做了个咧嘴的苦相,摇头道:“得了,这回我就好在家里没电*话了,要是有还跑到楼下躲着打电*话不马上就被怀疑了?所以说嘛,凡事都有两面性,一切都好的事儿,这世上不存在。”
我受了启发般眼睛放光道:“是嗳,曾哥,不有说法吗,说现代社会发明的东西,益处往往没有它造成的危害大,像机械,最是把人从原本的农耕社会---那种还有自然气息的生存方式中剥离出来,完全月兑离了自然界,然后再让人越来越能力成倍地破坏自然界。”
“有这说法啊,还头一次听说呢,我可是觉的科技先进了才方便,你像这电*话要是随身拿着,我随便躲出去踏踏实实地打多好---啊先不说这个,我不下来打电*话吗,那天,妈的,贼冷,我冻得嘚嘚的,好嘛,至少10多分钟她才打过来,那10来分钟我犹豫了一百多回是回家换身暖和的还是原地接着等,老是怕刚走她正好回电*话,哎呀,那叫一个煎熬!又冷,还有门房的老头,隔着玻璃老看我,你说要是担心我冻着,您就叫我进去,又不说话,切,那双老眼,看得我直心虚。你猜怎么着,接上电*话,人大小姐说手里就拿着请帖呢,还说要一边看着,一边要我讲清楚这什么意思,你说这邮政什么时候这么有效率了?”
我不解道:“刚寄出去就…她吓唬你吧,要不信件送的还不成了电报的速度了?”
曾赵诚说:“嗨,女人啊,狡猾大大滴呀,我是后来想想才琢磨过味儿来,肯定是我老婆早就寄出去了,至少是隔天才跟我说,反正是什么时候寄的我也没问,也不敢问,不说了女人的第六感很强,而且你不知道她说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儿---”
“不是电*话吗?”我吃惊道。
“我是说我老婆说她给朱招娣发了请帖时候看我的眼神儿---还说给招娣那电*话的情形吧,我正可劲儿地解释,说没想给她请帖找骂,嘿,好嘛,我这着急带上火地赔不是,人家马上说我讨厌好日子见到她,我只好说那不介意的话,欢迎你来,行了,这一说,那边又说我成心气她,反正这电*话打的也是多余,朱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也就算了,我这还起劲儿地解释呢,背后人拍我,问我怎么穿着拖鞋出来,干嘛不穿草鞋更醒脑,唉---”曾赵诚忽然停下说话,一声喟然叹息。我却看着他笑起来,说:“这哪个老相识这么关心你,让你这么感慨万千似的。”
“嗨,你听我说啊,我不正着急吗,所以就回了半个头,连人都没看,也没仔细听声儿,随口说就打个电*话上楼的,棉拖鞋也能凑合坚持一会儿,就松了捂话筒的手,还叫她名呢,说‘招娣,真不是我发的请帖’,忽然就反应过来背后的那是我老婆大人啊,唬得我恨不能立马隐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