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琼芳的笑声道:“你送倒怕真不安全了呢。”蔡斌咂嘴,才说个“嘿,这话…”罗琼芳说:“再说你不就是随口一说,我当真了您又找借口说送不了的,让人多没面子。”蔡斌说:“我当真啊,你家又不远,正好我一会儿出去办点老总吩咐的事儿。”
“那我跟罗姐的家特近,我搭个便车行吗?”是王锦的声音。
“行,我要不答应不更让小罗怀疑我了。”蔡斌说着已经推开门,说:“那你们屋里等会儿,我去趟茅房,等我排泄干净了咱们就走。”王锦笑着进来,后面罗琼芳说着话进屋:“麻烦你别说得这么直白好吧,成心恶心我们?真受不了---小岳,那就打扰你一会儿吧。”
我听到回头,正看见罗琼芳笑盈盈的迎面过来,我说:“啊,哪有打扰,你们坐---这屋椅子少,随便哪个床坐都行。”
王锦就近坐到了曾赵诚床上,罗琼芳来到桌子前看见摊开的本子,问道:“诗人今天又要有什么大作?”
我苦了脸摇头,简单地讲了讲要写的东西和为难的心境,又说:“我恨不能自己给自己放假,可又不敢,正好你们来聊天,巴不得搁下笔,所以说不打搅。”王锦笑道:“岳清辉你太认真了,这种事谁还不是应付,你居然会苦恼,拿着政治课本抄几段儿,再加上几句虚头巴脑的感想不就得了,你就是认真写,肯定没有认真看的人呀,是吧?”
“就是的,反正你正好也不想写得好了让人家评上真去演讲吧。”罗琼芳说着拿起我起了个开头的本子,不出声地念道:“‘自古以来,「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就是中国存在的根本’---嚯,开篇就是这么有知识的话---‘经过这几十年处心积虑地彻底奋斗、勇往无前地血腥革命,如今这四维可千万不要终于到了「扫荡殆尽未存须臾、苟延残喘了无生机」了……’---你这写得什么!你要表衷心还是要存心恶心你的那个老领导啊,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骗子最怕最恨的就是被戳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何况这个骗子是你单位里高高在上的,你就算豁出去不出国,那说话也不能太不管不顾的呀。”
王锦背后笑道:“罗姐,干嘛说得这么严重似的,我没听出什么呀,可能是岳清辉的文笔太深奥了,呵呵---嚯,蔡哥,你这急的是…”
随着门被呼啦一声推开,视线里先钻进来由一卷卫生纸被扔到蔡斌床上产生的抛物线---“女乃女乃的,正痛快的节骨眼儿上,嘿你说,老总呼我---你们先等我回了电*话的啊。”蔡斌不等自己的话音落地,已经一溜烟朝除了经理室唯一有电话的寻呼室跑去。
“哟,可他这厕所上完没有,得等多久啊,这么晚了。”王锦笑着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向前望着说。罗琼芳还是一向平静稳重的口吻说:“就一个电*话嘛,和朱总又不会闲聊去,又是咱俩人呢,怕黑了我来保护你---我说小岳,真的,你可别由着性子胡来,出了问题,不光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