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提起气要辩驳一句,穆虹丽不等我说话,接着说:“一个男的别那么小性儿,别人看了只能笑话你,你看人家这方面到底有城府,表面上还不就是该怎么乐呵就怎么来,这也是涵养,是吧,难不成你到了台上老看他?视而不见呗。”我听了大为了悟的同时也惭愧万端,难为情地笑了,说:“你说的是,是我没意思了,那他唱完了我就去,不过吉他…是我自己的东西,人家又不知道曲调,给不了伴奏,卡拉ok就更不会有了。”
“就是,还原创呢,这么厉害不露两手,吉他我叫舅舅跟店里要。”穆虹丽说罢起身到穆莳茹那里说了几句,很快笑着冲我打了个ok的手势。
虽然几年前在上大专的时候,曾经在系里的新年晚会上表演过,但是面对很多人的表演时隔已久,此时等待当众表演难免还是有些紧张,这样等着陆韶谦唱完,便果然看见服务人员拿出把吉他竖在了钢琴旁边,陆韶谦却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唱完后并没有下来---
“为了表示我的无比的诚心诚意,我…我---”他闭上眼睛说,麦克风仿佛发愣般凝固在此刻抓着它的人脸之前,而此人的右手似乎要把已然攥紧的拳头的里面更用力地捏到百分之一百以上的真空---
“这家伙犯什么病吗,虹丽?”我听见了吕雅玲的说话。穆虹丽撇嘴摆摆手,在我旁边小声说:“他神经吧,要干嘛呀?”
“我想当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见证我的真诚---”陆韶谦说罢,比美国牛仔决斗时掏枪稍慢的速度从西装兜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红色小盒子,脸上的涨红不遗余力地渗透进了他脸上的每一个凹凸中,夸张的饱满、扭曲的膨胀。
“请穆…穆---”他结巴了一下,忽然迈开大步走到穆虹丽座位前,在场的人虽不至于瞠目结舌,也都不明所以地发傻了,不得不承认,那个年代可以有这样举动,陆韶谦也算得上相当的行为超前了,怎能不令在场的其他远没有超前欣赏能力的人意外。只可惜还是该死的磕磕巴巴令他的表述没有达到利索的境界。
“穆什么,穆莳茹吗?”是穆虹丽强忍着笑小声但清晰地接上他的话,并且抬手指了指她的舅舅,穆莳茹回之以一副故作惊讶的搞怪样子,双手摆了摆。
“穆莳茹?啊不,穆虹丽小姐,请虹丽小姐接受我这份世界上也许不是最昂贵,确实最诚挚、最最热爱的生日礼物。”他突然自愈了磕巴,弯腰低头地将已经不知何时打开的小盒平举到了穆虹丽面前,令我想起中学历史课本里的受降仪式的图画。
“干嘛呀,你突然这是…当着这么多人,这是---”穆虹丽大为困惑的神色背过身,再难为情地扫了一眼周围,很快又转回来稍稍起身看向盒子里面,连连摆手,紧蹙眉头道:“花和蛋糕已经够麻烦你张罗破费了,戒指肯定是不行的---岳清辉,都怪你,乌鸦嘴。”她撅嘴埋怨着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