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忽然想到穆虹丽并不一定知情,自己可不能再犯昨天的冲动---虽然她没有发作,不过她是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毫无察觉,想到这里,呼叫穆虹丽的电*话所计划传达的信息,从最初冲动时想的“请尽快回电”改为了“复习中打扰,方便的时候请回电”。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然而在传呼室的电*话旁心中焦急,还要装着打盹或者闲坐的等了足足有半个钟头,轮班吃早饭的寻呼员都陆续回来打过了招呼,有些看过来的目光中含带的不解藏不住地在我的身上搜寻,似乎我身上能列出答案,我满脑子的穆虹丽而毫无理会的杂念,只管着急并且渐渐地恼怒她的电*话为何一直动静全无。
终于觉得再这么无所事事地坐下去,滑稽的像在看管电*话机了,难免赵红琪等几个强势的大姐姐要拿我调侃,只好不情愿地先回了休息室。自打和穆虹丽处得好了,就对一个人在公司值班越发觉得百无聊赖,除了心不在焉,还添上了胡思乱想的习气---恋爱中的人应该都有这类毛病,因为敏感,因为沉迷。我此刻更是难免,尤其门外有脚步声走过时,竖着的耳朵只盼着能听到自己名字被召唤,偏偏今天来往的声音频频传过来,却终是过尽千帆皆不是的令我失望---“谁啊,不好好干活来回走!”我恹恹地想了,就着靠着的桌子上拿起徐源留下的一份昨天的报纸翻看。
无意间看到第2版上刊登着北京某机关在全系统开展“《党在我心中》征文演讲”活动,广大职工踊跃参与,人人积极,热情像火焰般冲天高涨、稿件如洪水般滚滚而来,真让组织者和编辑们始料未及,应接不暇,但是也都表示这是幸福的烦恼,大家一定拿出绝不低于投稿干群的热忱来完成上级交给的光荣任务云云,大有灾难当前毫不退缩的激情,我不觉哑然失笑,这时候两声敲门,王锦探头道:“小岳,电*话。”
“哎。”我腾身而起答应的同时几乎瞬间便已经来到门口。
“嚯,这速度,凌波微步啊。”王锦笑着说的话已经是追着我传过来的。转眼间我就到了传呼室的电*话桌前,抓起话筒先“喂”了一声,再调整一下呼吸---“我得小声说话,电*话在厅里,那个家政就在厨房---你也小点声吧,刚才那一嗓子隔壁都听得见了,而且那块儿又是传呼的附近,那么老些人的。”话筒的那边传来穆虹丽压低的声音,我问道:“你家厅和厨房离多远?”
“隔一门帘儿,她要迈步过来比你走过来接电*话快多了,我等了这老半天。”
进门前还没有消退干净的怀疑,这时候只怕用显微镜也找不到半点了,我笑道:“哪是走,我跑过来这速度,身边儿的空气都摩擦发热了,一定是叫我的人走得慢所以让你等久了,其实呼了你我等了挺长时间的,后来吃了早饭回来的人都和我打招呼,还说传呼室雇不起我把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