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母亲没有再追问,待我回到饭桌,他们两人互相看看---“她什么人,至少得让我们知道是谁吧。”父亲先于母亲好奇地问出来,让我有些意外,不禁*看看母亲,老两口目光的交流中多了不少含义,估计我的惊讶在他们看来更像是心虚,我却找不出话来扭转局面。父亲又说:“听你妈说还是个女孩子,更得让我们看看啊,而且你妈不说了出国前就不要谈朋友了吗,你这小子也是的,以前的单位工作蛮长时间的,在这方面没有一点行动,这要出国了不会反倒折腾吧,当然爸爸还是觉得万一碰上特合适的也未必不行,是吧,雪莘。”我母亲叫龚雪莘。
听到这样笑呵呵地便轻松说出来的口气,我心头一阵喜悦升起,不由得停了筷子,然而听到母亲说:“这么俩月能碰上什么特合适的,而且这样出去了再老是惦记这边,怎么踏踏实实地学习,再说了明知道你马上要出国的人,应该知道没什么互相了解的时间,交朋友的初衷都肯定有问题,听妈的,至少要等到留学有个像模像样的基础了,比方说考上了个正经的大学什么的再考虑也根本不晚,还彼此都更踏实。回礼的事儿等春节前后再说吧,这是一定要有的,你呀,社会上该有的礼节全不懂。对了,还有你交的演讲稿,单位那边没说什么好不好的---”看我一脸茫然,母亲皱眉头道:“你可真是个大松心,这种大机关的领导亲自安排下来的任务,要时刻表现的上心才行,他们那样的人最是心里阴暗,要是觉得你不把他的吩咐当回事儿,后面可麻烦了,没的补救,所以赶紧找要好的同事问问,别那上边出什么枝节。”
我赶紧答应,只怕母亲还想起什么牵三扯四的话题,草草吃完进了自己屋子。其实我对于魏革强看了我的演讲稿会是何种观感,自然而然地刻意回避去猜测,因为他要是不满,对我提取档案肯定是障碍,可要是能让他满意的的文章,又是我潜意识里认为的极端的屈辱。
可能社会上的为人处事大都有这样的两面需要权衡或者取舍,所以我即便不情愿,也还是趁着晚上父母去了同事家串门的时候,给家里装有电*话的苏杰拨了过去。
接通前居然有些紧张,因为有了对不期望境况出现的担心。却是他的母亲接了电*话说苏杰不在,我顿时有种点着了威力唬人的花炮后赶紧跑开,忐忑中等着的巨响时却是个哑炮的感觉,说不出是该失望还是侥幸,或许更是兼而有之。
与穆虹丽不能见面的上班时间,其漫长枯燥是我始料不及的,做好的心理准备像是复习错了题目,完全应付不了考试,更可恶的是考试尚且可以提前交卷,因此也从来没有对春节像今年的这个时节超乎寻常的盼望过,反正只觉得2月10号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