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当然并没有错,只是不够确切,我知道毫无纠正的必要,看她迎面站着,便指了指自己的床铺,我坐到椅子上说:“陈经理您坐,您今年除夕得一个人…对了,和您的小孩儿过吗,那就晚点儿走,我带来些花炮想晚上在这儿放了,也许就我一个,寻呼员未必得空---啊对了,有空也不能擅离职守,就是赶上她们谁下班了走的时候才行,可今儿还不都是得赶紧回去,到底是除夕。”陈晓菁摇头道:“别人怎么的我没心思想,孩子倒是跟着莳茹一块儿去的,不用我照顾,所以我一个人的自由自在,只是我晚上不在的时候他再打过电*话来,该瞎琢磨冤枉人了。”
“那能冤枉什么?以前虹丽还常住这儿一天不着家呢…”话才说完,我也马上反应过来一些,陈晓菁只道我懵懂无知,淡淡地笑了笑说:“你家里啊一定太惯着你,所以你不大懂人情世故的常理,好吧,一起放了花炮热闹热闹我再回家,就是别大除夕的再打不到出租车,而且晚上我一个女的怪瘆人的,开出租里的可什么人都有,而且这日子,还没晚呢,估模街上就人影没有一个的了,好像荒郊野外一样。”
“没事儿,我骑车送您,前儿好像听您提过就住不远,也不至于冻着您,我骑得快,有回带穆虹丽她都害怕了,回头您要是坐就知道了---哦,就是车后架子窄…”我说话间忽然意识到40岁上下的陈晓菁看起来还算匀称苗条,却也称得上高大丰满,如果我那辆架构日渐脆弱的旧车能带动她,恐怕骑起来已经要竭尽全力,想骑快了只怕勉为其难。她似乎意识到我停顿收住的原委,嗤嗤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头道:“讨厌吧,我没多沉啊,不许这样看我,告诉你,比起你的穆虹丽,没准我也差不太多呢,人家这好心陪你热闹一下呢,回头让你带虹丽她舅舅,你就领略什么是沉,什么是轻了。”我大笑起来说:“那不是带人,是惩罚我试着表演杂技了。”
“是遭罪---不说这些,嗯,你说这离中午吃饭还早呢,做点什么有意思啊,大除夕的日子又没有业务…你最近字练得进步多少了啊,别偷懒啊,要不让我代替虹丽检查检查,看你写字和写的东西倒也能消磨些时间---对了,我刚明白过来,一定是自打虹丽跟她妈离开北京,你们就一直不能通信了,所以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我连磕绊都没有地马上回应道:“我一直勤练不辍啊,不要说偷懒,连老徐看过的报纸都不够了,现在我回家还不忘时不常的拿些过来,而且,这四楼厕所的墙上我都开始涂抹了,赶明儿涂满了,我还想着把三楼的男厕的墙面儿也这么装修了。”
“啊,你别瞎闹吧,怎么没听谁提起过?至少蔡斌和朱总去上那个厕所呀,而且厕所又脏又臭的你写什么,寓意也不好啊。”这回令我意外的是她看起来有些当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