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原版的?”陈晓菁问道。
“没错,放的是原文,唉,惭愧我白是专业学英语的,差不多光看字幕了,里面还有一首摇滚风格的歌儿,想不到50年代能有那样的,可惜不知道名字,都挺好听的,现在广播里听到的大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凤凰卫视的mtv里就大都是最新的了。”
“英文歌我知道的很少,虹丽不管中国外国的,认为好听的都喜欢,这一点你也是恰巧投其所好了,而且看不出来你写的东西有的挺老道的,是不是说明人写东西的时候跟日常生活上的说话办事不在一个思维模式下?”
被她这么一说,我一时间仿佛自己反倒忘了所述的内容,看着她书写的文字说:“我写的老道吗,不算唠叨就行了吧。”
“老道这个词也许不大合适,反正挺成熟,挺有深度的,唉,俗话说‘人世匆匆,皆为利往来’,有几个能‘但愿人长久’,更不会有闲工夫盼着‘千里共婵娟’呢---不好意思,我老是要联系到自己的感触,就全忘了这是你写给虹丽的了,你接着说吧。”
我本来为了接下来的词句,没打算很专心听她的感慨,听她如此说了又摆正写姿补上了“履”字,一时忘了已然构思好的句子,所以答应声“好”以后并不能续上,只好再去看前文。陈晓菁扭头笑道:“我手都酸了,快成了装模作样地等人拍照了,你倒是缩嘛---哎呀你看,急的我家乡话都出来了。”
“先前想好的刚才是忘了,ok,现在想起来了,写吧,预备---齐!”我说了拍了一下手。陈晓菁笑着放下笔道:“讨厌啊,你带幼儿园小孩儿练歌哪。”
“就是放松一下,看您拿笔绷着劲儿怪累的---”正说着看拿起笔的陈晓菁作势要拿笔划我的脸,连忙抬手挡着笑道:“不闹了,我认真好吧,就差几句了,现在说啊---‘冷月新花情何已,芳菲时节远去。谁禁得,销hun如此!直待客梦书彩笔,道不尽、两边各悲喜。无限愁,怎梳理。’---就是这些。”
我很慢地说完,陈晓菁也是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双手提起报纸欣赏着说:“这么不照着字帖完整地写一篇东西,好像还是多少年以前才偶尔会有兴致做的事了---我是说用毛笔的话,不过那时候是抄现成的古代诗词,记得有一篇李清照的还让我爸一直压在他的书桌的玻璃板下面,逢人就夸来着。”
“怪不得您写字好,原来有基础,幸亏我没知道底细的时候也没瞎夸自己,那可贻笑大方了,就是您有这么好的基础,又挺有时间的,没有一直坚持下来怪可惜了的?”
陈晓菁将报纸放回桌子上,托着腮还是看着字迹,半晌说:“很多事情要看心情和对象的,就像这首词,除了她,你是不会写给第二个人一样,还有…你不还写过一句‘一生辜负知多少,往事难自了’,谁都有不愿意再想起来的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