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众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鲜红的盒子上,而朱雄飞在和蔡斌进行心有灵犀的目光交流,以为是好时机,起身不管不顾地大步奔向门外,已经伸出手准备接过礼物的蔡斌或许对我貌似冲动的举止一瞬间的不明所以,动作上有了一下的停顿,而陆总也迷惑中手臂向我这边略略挪动,蔡斌再伸去的手模了个空,我却已经拉开一个仅够容身的缝隙钻了出去,带上门的同时听见里面东西摔落的声音和杂起的惊呼,我好似比赛时起跑了一般,只管加速赶向经理室,一手不忘捂着装进了茶杯的衣兜。
屋门没有上锁,拧开后看里面却空无一人,赶紧再往回推开自己的休息室门,想来再无其他地方。果然陈晓菁安坐在我的床边上,手捧一本书,一派安逸祥和,王冕当年的放牛画荷怕也不过是这样闲散的好气氛,刚才紧张的言语带给我的匆忙仿佛在这一瞬间,完全成了一种错误的记忆。
“陈经理,您还在这儿玩儿悠闲儒雅,是要等着朱总问你要口茶喝都得学三顾茅庐?我可是被害的来回跑得跟小偷躲警察似的。”我上前说了才意识到其中的滑稽,禁不住先笑了起来。陈晓菁也笑了,合上书带着平静的微笑说:“我等了一下,看你不出来,想是一定被什么事情绊住了,索性来这儿静一下心---”她又睁大眼睛,提高的音调说:“可你就这么跑了个来回吗,东西呢,哟,你是饿得胃疼啦,这么捂着?”
“噢,是因为怕摔了这个---”我从衣兜里掏出茶杯说,“哪能空手跑来回,要不辱使命,怎么能老玩儿‘碎碎平安’的把戏呢。”陈晓菁气得反倒笑了,说:“可我不是说让你拿收拾地上罪证的东西,你倒拿这个---也行,这个正好沏茶用,到底比玻璃杯强,玻璃杯透明度太高,哼哼。”她随手拿了过去,看看桌子上,抽出了一张没有被我们用来写过毛笔字的报纸递给我,说:“干脆用这个先包上,回头再仔细把茶叶挑出来,快点吧,别等他们出来就麻烦了,我先去把茶叶沏上。”她说着从桌子上把那搓先前提取的茶叶擦土似的一股脑抹进杯子---“你先赶紧去把地上的收了,我去沏茶,啊。”
“桌子上有土,那茶叶不用清洗一下。”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提醒道。陈晓菁嘴角一丝顽皮的笑意,跟上来说:“你抓紧收拾,少为那个老色鬼操心。”
“嗨,我是为您。”我说着出了屋子,心中不免体会起她说出“老色鬼”一词的思维缘起,陆苍英的形象也浮出脑海,陈晓菁则是快步进了经理室。
我担心地看看餐厅方向,关着门的里面什么动静无可察觉。收回视线到近前---“啊!”我轻呼了一下后几乎失声了,地面干干净净得比下当今的官员刮过的地皮,碎玻璃和茶叶竟然已然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