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话道:“这倒像汉武帝时候一个酷吏叫主父偃说的话,有人劝他办事别太狠了,他形容说现在手中有的权力不用,就像活着的时候明明有机会享受5个鼎煮的吃食却视而不见,那不如死了以后自己被五个鼎煮了。”
穆虹丽摇头道:“你这个类比不恰当啊,我家没有什么权臣酷吏,比不了人家陆韶谦父子,不说他们,我姐夫那么个看法,气的我二姐老说‘吃的东西是人家的,身体是自己的’,可惜全是耳旁风,呵呵。”
“你的舅舅就更是了吧。”话出口我便后悔,因为怕她不乐意我这么说她敬重喜爱的人。穆虹丽倒没有不满,一副无奈的样子说:“是啊,他太爽直,又爱逞能,没有心机---是我的呼机又响了吗?”她的手已经拉开提包的拉链,却没有伸进去。
我对后面的提问模不着头脑,说:“我光听你说话了,你看看呗,不一眼就知道了?”她撅嘴道:“不,我发现老用这玩意儿有时候跟落下病似的,会莫名其妙地觉的有响动,不理它,要看到没有来呼叫我可就真成了神经质了,”
我高兴她更愿意专注于我们两人的世界,说:“就是,被这玩意儿害的敏感瞎想的不值得,而且这声我也不喜欢,我家电话装的早,那时候我才上初中,对电话铃我可能天生的反感,而且有时候挺晚的猛地响起来跟恶作剧似的,你说要是铃声搞成音乐会不会好些?”
“未必好吧,每次都那个调子,别再把你喜欢的歌曲给弄的很快就烦了,再挺晚的来个夜半歌声,喜欢反倒成了厌恶的对象,那多可惜---以前没问过你,你那么爱听歌儿,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我轻巧地笑一声道:“这就像说唐诗宋词里哪首…”忽然从穆虹丽秀美的双眸中受到了某种启迪般,改口道:“哦,唐诗宋词浩如烟海的不好挑,歌儿还是有的,就是那首《哭砂》,你唱的。”穆虹丽欢快的笑容,说:“不要以为恭维我了我就会夸你的歌儿我最喜欢。”
“没那个意思。”我连连摆手说,劝她吃菜,又说:“顶级出色的东西可遇不可求,就像《兰亭集序》,王羲之自己也写不出同样出色的第二遍来,不过我是这么想,我不敢想能写出什么让你最喜欢的,只要…”原想说“只要我是你最爱的人就知足一生了”,那时却无论如何羞于启齿这样的言辞,不觉一时卡住了般停下了说话。
“只要什么?”穆虹丽似乎没有感到什么特殊气氛,一边看着菜品夹着菜,一边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
“没什么。”我略有些失望地说,因为本来希望能从她的言语中找到给自己讲出那个话语的勇气和契机,虽然按理说今后的值班上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应该不少,可谁又能保证对将来的变幻料事如神。
“我给你写的你觉得有喜欢的吗?”我不甘心辜负了眼下这样合适的场合,本着营造氛围的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