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里出面对应我们的人也莫名其妙地拿出个公事公办的劲头要坚持拘留莳茹,说不是一般错误,已经到了犯了扰乱治安的犯罪程度,而且被他打的人伤得不轻,如果起诉就不仅仅是拘留罚款可以了结的简单案子,断不能放人走,而且连人都不让我们见。当时就觉得这里面的蹊跷,一定是谁在捣鬼---”她嫌恶地皱皱眉头。
我再也想不到会出了这样严重的事情,焦急道:“那现在知道谁从中作梗了?”
“你猜猜是谁,再也想不到的。”陈晓菁紧皱眉头,沉重的口气说。
“是’四株松’一家了?”我迟疑的口吻说罢,陈晓菁睁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一猜就对的。”
“啊,真是他!”我说的时候,大概许多年以来头一回暗自倒抽一口冷气的惊惶并感到绝望---曾赵诚的判断竟然无端得如此准确!
“是我料定就是那个该死的老货!”
我听到她是如此说法,刚才的绝望减轻了不少程度,略带不满道:“啧,是您料定啊?---哦,除了他,朱总和什么人交往我哪儿知道去?既然您让我猜一下,那肯定我知道的,所以就顺嘴那么…不过是您猜的,那这和穆虹丽去了她妈老家那边总没有关联吧?”我再次想到穆虹丽突然的杳无音讯会不会有更深层的不堪境遇,这想法令我心中充溢的担心袭来得突然莽撞却又无可如何,我急切地期待答案,却即时又非常害怕陈晓菁的答复了,这个无端的矛盾心理的折磨中,我发现作为普通百姓,碰到这样境况,真是除了无能的手足无措,就是自己都鄙视的迷茫慌乱。
这时候听陈晓菁说:“我知道这么说不太负责人,可我也不是就瞎猜的,刚才说了,一开始我确实不是很清楚,当时接不出来人,我只能先回去。后来就听说他们了解到那个警局姓毛的头头是陆苍英曾经的部下,朱总一家这一下还高兴来着,赶紧联系,然后…具体经过就不说了吧,反正后来联系我让我赶紧答应去陆苍英那儿谈一下,说不用害怕,大姐夫和我一起去,又说是陆苍英他想先跟我了解一下情况所以找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想着他们也知道情况,为什么还同意那个老货找我去了再问。”
“可能毕竟您是他的爱人吧,朱总可能也不大能拒绝那家伙的指示---”我插一句问话。
“一开始我也这么劝过自己,但是---”
我刚想说“这么说,那么高危的地方您没去了”,出来的话却是说:“那儿哪能去,虎口月兑险在电影里是喜剧,而且是法国,中国的话—”陈晓菁忽然放下杯子哭了起来,是无声的哭泣,压抑、憋闷、无助,跟着她似乎要掏兜拿什么,才注意到是没有衣兜的毛衣。我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想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是要手绢擦眼泪,猛地起身,却想到自己可不像曾赵诚很注意外表形象而从来备着梳子和手绢之类,就是有,对她这样讲究的人也拿不出手,一时手忙脚乱地翻开自己抽屉看看有没有卫生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