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逸突然叫了一声,吓得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赶紧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他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急了,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模了一下肚子,说:“小杏,你有没有带纸巾?”
我愣了一下:“纸巾?”
“呃,那个,我想拉‘大条’”
“”
然后,路明摇头叹气,陪着他去找地方解决“个人问题”。
我回头看着喻夕,她正在整理背包,把刚才吃剩的零食又放回包里。她说:“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我有点担心这些食物会不够吃啊。”
我走到她身边,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很快就能走出去的。你的伤口,还很疼吗?”
“还好,没刚才那么疼了,别担心。”
“对不起,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去我。”我看着喻夕的伤口,觉得很是自责。
“哎,别说这样的话,我这伤又不是你弄的,别露出这种做错事的表情来。你想,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刚学会爬就在一起了,知道你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我能坐视不管么?好了,没事,你还是看看周围,有什么出口可以让我们安全地地方这里。”
“嗯。”
虽然喻夕这个人表面上经常是冷冰冰的,一副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样子,但是她对我和阿逸都是非常关心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和阿逸要是被别人欺负了,都是她帮我们出气的。我和阿逸要是有什么事,就算我们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出手帮我们。不过也只是我们两个,其他人被欺负了她几乎是不怎么管的,要是我去管,她却会陪我一起。认识她,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我环视了一周这个石室,这里的地面和墙壁都很平整,看来是人工修整过的。石室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地面的几块石头和我们几个人的背包,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还有两个洞口,分别在入口左右的两面石壁上。手电的光线照得不远,我看不清那两个洞口里面有什么,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长。想起刚才在那条石道里遇到的那一群气步甲,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这两条石道会不会也有那种虫子。才几分钟的功夫,我就看到阿逸和路明从其中一个洞口走了进来。
我忍不住感叹一声:“速度还真快!”
阿逸也感叹道:“唉,拉稀,一泻千里!”
路明推了他一把,说:“真是够了你!小杏,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继续走呗!”喻夕站起来,把包背在背上,瞄了一眼周围,指着一个洞说:“从这个洞走吧。原来那条路肯定是不能走的了,我们只能从这两个洞里选一个。”
我点点头,于是大家都背上自己的背包,我扶着喻夕,往她指的那个洞走去。
刚开始时我以为这条石道也会很长,没想到才走了十几米,就到了另外一个石室。这个石室比刚才那个大了许多,用我最能理解的方式来形容的话,那刚才那个石室是能容30个学生的教室,而这一个差不多能容90个学生了。这个石室比起刚才那个石室,中间多了一张石台,上面放了一些东西,因为光线不足,模模糊糊的,感觉是圆圆的,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阿逸好奇地走过去,拿起石台上的一块东西,用手擦了擦,诧异地说道:“靠,居然是铜镜!”
路明也走了过去,拿起一块看了看,又拿起另外几块,说:“这些全都是铜镜!”
我扶着喻夕站在一边,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总觉得自己什么都理不清。这条石道的每个地方好像都不正常,不,应该说这条石道的存在本来就有点奇怪。先不说这里的树林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石道,为什么石道里会有气步甲,面前的这么一间大石室,居然只是用来摆放一些铜镜。而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有铜镜,太奇怪了,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呢?又到底是谁,修建了这么一个地方?
阿逸突然“哎”了一声,说道:“现在我们手电的光线不是不够亮吗?那我们用手电照着这些铜镜,看看反射出来的光线够不够亮!”说着就把一面铜镜立起来,拿着手电往镜面照。路明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哎,不错,挺亮的。”
石室里的光线的确是明亮了很多,这两个人还挺聪明的,懂得利用镜面反射光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不对劲,这里那么大一个地方,只放了几面铜镜,想想都觉得有问题,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看着周围,这里的石壁和刚才那个石室也不同,刚才那里的石壁上什么都没有,这里却是写满了字,不过都是草书,看着非常飘逸潇洒,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考虑着要不要让喻夕坐下来,我去观摩观摩一下那些字,看看能不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突然,阿逸大叫一声,赤红着眼,指着路明愤怒地吼道:“你这个妖怪,我要杀了你!”说着,两手掐着路明的脖子,死死掐着。路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赤红着双眼,伸手掐住阿逸的脖子,嘴里也不停喊着“我要杀了你”。我被他们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让喻夕坐下了,跑过去想拉开他们两个。谁知他们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两人互掐着扭来扭去,我被他们撞得摔倒在一边。我顾不上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摔伤,马上又爬起来去拉开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把阿逸拉开了,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伸手把我狠狠地推倒在地方,又冲过去和路明打成一团。
我心里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喻夕,她也非常着急,要是她没有受伤的话,瞬间就可以把他们两个打趴下来了,可是她现在脚疼得连站都站不稳。阿逸和路明两个好像积了几辈子仇一样,你一拳我一拳,很快两个人都互相揍得鼻青脸肿了。阿逸怒吼着:“你这个妖怪!”然后竟然从口袋里把刀拔了出来,把刀鞘一把扔到地上,拿着刀扑向路明。
我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路明没有武器,要是他躲不开阿逸的攻击,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着急得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大脑一片空白。阿逸拿着刀猛地扑向路明,眼看着都要扎到他身上了,路明大叫着侧身一闪,险险地避开了阿逸的刀锋。阿逸马上一转手,刀尖从路明的胸前滑过,把他的衣服割破了,裂成一个大口。
我急得想从地上捡两块石头,一人一下把他们砸晕算了,可是又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会把他们砸伤了,一时犹豫不决。我看着他们两个,突然看到他们身边那张石台上的铜镜,我才想起来,刚才他们把铜镜立起来之后,就变得那么奇怪了,那问题肯定是出在铜镜身上。我想过去把铜镜砸了,可是阿逸拿着刀子挥来挥去的追着路明跑,还是绕着那张石台,我根本过不去。还是喻夕比较镇定,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准备找机会砸过去。我本来以为她是想把他们砸晕的,担心她会下手太重的,她拿着石头,掂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往阿逸那个方向砸去。看她那力度好像还不小,我还想着这丫头下手也忒狠了些,没想到那石头直接砸到阿逸身后的那张石台上,哐当两下,两面被立起来的铜镜都掉在了地上。几乎是同时的,阿逸和路明两个人也都倒在了地上。
我心里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见他们两个倒在地上,我赶紧跑过去看他们的伤势,两个家伙的脸上和手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不懂医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伤到筋骨,不敢碰他们的手脚。我轻拍着阿逸的脸,叫了他几声,他就醒了过来。我又摇了几下路明,他也很快醒了过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伤得不是很重。
两个人一醒过来,就捂住脸坐起来哎呦哎呦的喊疼,阿逸叫道:“怎么回事啊,我的脸怎么那么疼?哎呀,我的牙!”路明也叫道:“我也是,不止是脸,我觉得我浑身都疼,好像被谁狠狠揍了一顿!”
我说:“你们还说呢,刚才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疯了一样,突然就互相揍了起来,怎么叫都不听。刚才真是太险了,阿逸你居然把刀子都拿了出来,你还真想杀了路明啊?”
阿逸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大叫起来:“什么?我和路明互揍?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会打他啊,刚才我明明打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妖怪,怎么会是路明呢?”
路明也疑惑地说道:“对啊,刚才我看到铜镜里的光反射出来后,抬头一看,就突然看到阿逸的身后站着一个无头女鬼,她伸手要掐阿逸的脖子,我一急就过去和那个女鬼打了起来。我明明就是打的那个女鬼,怎么会是阿逸呢?”
这时喻夕开口道:“不用说了,肯定是那些铜镜有古怪。你们想,我们来到这个石室后,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可你们把铜镜立起来用手电照之后,你们就突然打了起来。”
我说:“没错,刚才夕夕把它砸掉之后,你们就没事了,说明都是这些铜镜搞的鬼。可能是有人碰了它们之后,它们就会突然发生什么作用,让碰到它的人出现幻觉;又或者是如果它的镜面受到光线照射,也会让直接触碰到它的人产生幻觉。我和夕夕都没事,说明这个幻觉只能作用于直接碰到它们的人身上。”
路明往地上的铜镜狠狠地踹了两脚,恼怒地说道:“靠!谁那么**啊,把这些诡异的铜镜放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这不是害人吗?”
阿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是!到底是哪个混蛋那么**,在一个树林底下弄这么一个地方?”
路明似乎是越想越气,愤怒地说道:“看我不把你这些破铜镜给砸个稀巴烂!”
阿逸也非常不高兴,被这些铜镜弄得和朋友互相白白胖揍了一顿,心里有气没处发,也走到石台旁边,和路明一起把那些铜镜全摔到地上,狠狠地用脚踩。把铜镜都踩得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的时候,两个人才消停下来,心情似乎非常舒畅了,看看地上那堆破铜镜,又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笑了起来。看他们精力十足的,身上应该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的。我摇了摇头,心里叹口气,两个人还真是单纯,这样子就解气了。
笑了一会儿,路明突然捂住肚子“哎呦”了一声。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难道他是受了内伤?还没等我们出声问他,他自己不好意思地“呵呵”两声,说道:“现在轮到我想去‘拉大条’了。”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摆了摆手让他快去快回。结果他说不敢一个人去,于是拉着阿逸,愉快地从刚才那条石道走了出去,我和喻夕留在原地等他们。
我站到喻夕身边,无聊地研究起她身后的那墙字,可是看来看去我还是一个都看不懂,而且阿逸带来的那些破手电,照得到的范围不大,这墙上的字偏偏又刻得很大,根本就照不全几个字。喻夕也看不懂,看了一会儿,坐在地上两手托着腮,和我一起盯着墙发呆。我觉得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我们出来找线索,扔根树枝探路来到了这个树林,然后不小心掉到树林底下的一个大坑里,进ru到一条奇怪的石道,又遇到一群本该出现在水稻田里的气步甲,受到它们的攻击,然后逃到了一个石室里,石室里空荡荡的只放了铜镜,这些铜镜还会让碰到它们的人产生幻觉然后互相残杀。到底是谁在这个树林底下修建了这些石室?这个地方又到底是用来干嘛的呢?为什么要留下这些奇怪的铜镜和满墙的字?最奇怪的事,靠近这个地方的时候,我的左耳垂会发烫,进ru到这个地下通道之后,却又不烫了,那这里和我要找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我面对这石壁,脑海里不停地想着这些事情,但我一点都想不通。我觉得我们会来到这里,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指引。面前的草书们看着非常潇洒,可惜我不懂得审美,在我看来就是一团乱麻,我的脑海也是一团乱麻,眼前的乱麻和脑中的乱麻混成一团,乱得我心情烦躁。突然间,从我身后照过来一束非常明亮的光线,照在我面前的墙上。我低头看着喻夕,不是她的手电光,她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我们慢慢地回头看,看到有个又瘦又高的男人拿着一支狼眼手电筒,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但是他的手电直照着我的脸,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然后,那个人的手电忽然掉在了地上,而他战战兢兢地指着我,一副见鬼的表情:“狐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