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就是宠物?还要卖给有钱人?
不是他钟齐要月复诽,实在是觉得大小姐跟钟兰两个人的脑子大概被这么热的天给烧坏了,或者是钻进钱眼子里出不来,将啥都看成了宝贝了。舒悫鹉琻
拿着几只小老鼠出来卖,卖不掉那也就算了,要是还被人当成了傻瓜,可别怪他要暗中偷笑啊。
“小姐,你说,都秋天了,天气还这么热,也不见要下雨的迹象,咱们这儿是不是真的要像老人们猜测的一样会连着干旱三年啊!”马车车厢里虽然晒不到太阳,但这天气实在是热,即便两边的车窗帘都打开着,但车厢里还是闷热得难受。
所以,钟兰一路上都撩开了前面的车帘,也就清楚的看见了道路两旁干枯的农田和杂草,一些小树也都扛不住渐渐黄了树叶,即便没有风过,依旧掉落一地的枯黄铍。
“不知道啊!”苗吟舒看着满目苍凉,轻叹一声。
她建议的深水井和抽水机虽然在这场大旱中一帮上了一点忙,但毕竟水源有限,挖掘的困难度也高,这些下游的地方,又因为延迟了最佳的时机而损失反而比上游的十里坡等村子更高杳。
“希望不要,不然,咱们村里的水井恐怕也要枯竭了!”钟齐悲天悯人的道,“而且,真要是干旱上三年的话,就不知道会渴死饿死多少人了!”
苗吟舒想要说老天爷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个落后的时代也没有高科技下的人工降雨技术啊,只能听天由命了吧!
但是,又怕伤了这两个孩子的心,还是没有说话。心里倒是忽然想要捣鼓捣鼓人工降雨这件事情。
她可不是啥聪明的科学家或是曾经接触过人工降雨的工作人员,对人工降雨的认知也就是某一年的干旱时,从电视节目里看见有技术人员在苏州的太湖边架置了人工降雨的设备,貌似那次的效果还比较好,真的下了一场好大的雷阵雨,缓解了一会会高温的天气。
她现在在想着这个,当然也不是有着雄心壮志再发明个小火箭啥的,其实,就算她想也没那个本事和技术不是。
她这会儿想着的倒是她家空间里的神马——脚下的云,看着很是厚重的模样,不知道若是注进去了水,能不能配合着某种有利的气象条件,也来一场神马降雨呢?
嘿嘿嘿!好吧,她有些无聊到异想天开了!
马蹄笃笃声中已经进了城。
似乎是受了干旱的影响,原本繁华的大街上如今行人稀少,来去的脚步也显得匆匆忙忙,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凝重的看不见一点笑容。
要说此时县城里生意最好的大概就是看病的医馆和药铺,因为遇上这样的干旱酷暑,生病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特别是悬壶堂,他这里还经营着一种独特的叫做痱子粉的好东西,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买回家往身上涂抹,幽香清凉之下还能够抑制小红疹。
再有几处生意好的,就是米粮铺了。尽管,现下的粮食价格已经不知道比以前翻了几倍,但为了生存,还是有很多的人家砸锅卖铁的换了银子来买口粮食,能度过一天便度过一天的苟延残喘,并期待着老天爷尽快睁眼痛快淋漓的下上一场大雨。
“滚开,你个小要饭的,没看见咱们这里是买米的铺子,不是做善事的地方吗?快滚开,滚开,不要挡着老子做生意!”经过一家米粮铺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连这样的咒骂声,然后是一个稚女敕的孩童痛苦的哀叫。
“小姐,那个伙计欺人太甚了!”驾车的钟齐是将事情看得最清楚的,不由的就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并愤怒的说道。
苗吟舒和钟兰也探出头去看向***动的来源处,不由得紧紧蹙起了眉头:“这家铺子是周大财主家的吧?”
虽然上次暴动的事情因为下游的村民也不过是被利用了而没有追究,但并不表示苗吟舒没记恨着那个没见过面就想要陷害她的周财主,自然也通过费昀熠身边的那个黑脸汉子知道了一些事情了。
“是的!”钟齐看了米粮铺的门额上挂着的周记的牌子,愤恨的点头。
“兰儿你待在车上,齐子,咱们过去瞧瞧!”没想到好久没进城,一进城就遇上让人气愤难平的事情了,再加上还是跟周财主有关的,好管闲事的苗吟舒怎么能当做没有看见,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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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姐,你要小心啊!”钟兰也想要跟过去,可是一看车里的这些小家伙,只能打消了主意了。
苗吟舒和钟齐来到周记米铺前,没看那凶神恶煞般几乎要吃了人的伙计一眼,也没看排着队等着买米的人们,只自顾的来到哭得抽抽噎噎的看来只有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的身边,扶起他瘦的皮包骨的小身子,关切的问道:“小弟弟,摔疼了哪里了吗?”
“我不疼!”明明破烂衣衫下的手肘和膝盖部位已经被干硬的地面磨破了皮,但干瘦的小男孩还是坚强的摇头。只是,忍不住的眼泪出卖了他。
苗吟舒心里蓦地一酸,掏出手帕细心的为他拭去伤口上的泥灰,一边问道:“你是要来买米的吗?”
“我、我没钱买米!”一个买字,让小男孩羞愧的低了头去,眼泪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只是,心里迫切又让他一股脑儿将自己来米铺的目的说了出来,“可是,娘和妹妹就快要饿死了,我、我只是来佘一点米的,只要一点点就好了,等我、等我赚了钱一定会来还的!”
“那你爹呢?”已经有人要饿死了吗?
苗吟舒心里又是一抽,才不过是几个月的干旱而已,不说这一季的水稻会否有收入,就是之前的米粮应该也足够人们生存大半年的呀!
“爹被人捉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家里的粮食也被人抢了,所以,娘和妹妹就快要饿死了!哇……”小男孩心里的酸楚被人问到,霎时就再也克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吵什么吵,哭丧啊,要哭回家哭去,快滚开,别在这儿挡着人!”一听小男孩哭得声嘶力竭的,周家伙计不但不同情,反而又近前来赶人了,并还对着小男孩动手动脚。
苗吟舒只是不能让他再伤害到孩子的,立即往小男孩身前一站,挡着那个想要行凶的伙计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没想要做什么,只是叫他别挡着咱们家做生意的!”伙计一看苗吟舒的穿着打扮,虽然头上没有多余的珠翠装点,但衣料子却是时下最轻薄最昂贵的罗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下人跟着,倒也不敢对着她凶。
“他哪里妨碍到你做生意了,不是离你家铺子还远着呢吗!”苗吟舒心里有火,不受他这谄媚的笑语,硬着声道。
这样一来,那伙计觉得在众人面前面子上下不来了,不由的恼羞成怒的瞪着苗吟舒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才对你礼遇了一些,你可别不识好歹非要多管闲事啊!”
“我怎么就叫多管闲事了?我这是路见不平,看不惯你拜高踩低的欺负弱小!”啐!居然敢跟姑女乃女乃我横鼻子竖眼,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喂喂,那位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若是要买米就买了快点离开,别给自己惹上麻烦。”排在队伍里的人,有人也挺同情被欺负的小男孩,又被苗吟舒这个小姑娘感动了,于是,好心的提醒她别吃了亏。
“我看她就是想要来找麻烦的!”可那周家的伙计已经是狗仗人势惯了的,这个时候心火上扬,就想要好好的教训一顿多管闲事的小丫头,两手一挥,从内堂立即又跑出两个人来,虎背熊腰的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养在铺子里欺负人的。
“小姐!”钟齐也没想到这米粮铺子里还养着打手呢,原还想着自己对上这个伙计,真是要干架的话,虽然占不了多少便宜,但至少也不会吃多少亏,所以,也就任着大小姐打抱不平了。
可没想到这些恶人还留着这么一手,这要是真让大小姐受到伤害,他可不好对家里和费公子交待了呀。
“怎么?觉得理亏了就想要打人?”可是,火气上来的某丫压根没感觉到危机,还在逞口舌之快的挑衅着,“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敢情她是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人家未必真敢动手,还要以王法来束缚他们呢!
“王法?嘿嘿,小爷在这里就是王法!”那伙计十分嚣张的看着护着苗吟舒的钟齐,手一挥,那两个打手模样的汉子立即就朝着钟齐挥拳打了过去。
“哎呦!”钟齐可是个清秀的小书生啊,哪里经得住那两个健壮的汉子一左一右开攻的两拳,一声痛呼之后,人就倒在地上了。
但是,人家的护主之心还真不是盖的,倒在地上顾不得自己两边脸颊刺痛刺痛的似乎连眼睛都要看不清东西了,但还是本能的一把抱住了也不知是哪个人的小腿
,嘴里大叫着:“小姐,你快跑,快跑!”
被他们真的敢打人而惊吓到的苗吟舒闻言,一个机灵的猛地回神,却发现,那两个凶神恶煞对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笑着,挥起的拳头就要落在她本就不甚漂亮的脸蛋上。
“啊……”本能的一声惊呼,苗吟舒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一只脚正被钟齐死死的抱着,她想要逃也逃不掉了。
完了,完了,这下不死也要毁容了!
一想到那两只比自己的脸还要大的大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那她还能保住这张还没有张开的小花骨朵儿吗,霎时就让她绝望的悲鸣不已。
“啪~啪~”两记清脆的巴掌声在耳边响起,苗吟舒刚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的脸颊一点都不疼,紧接着,腰间还出现了一只大掌,一把揽住她的同时,有道温润的声音近在耳畔:
“吟舒,你没事吧?”
“昀、昀熠?”这是神马节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呜呜,昀熠,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会死翘翘呢!呜呜~”
也不管这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了,感觉自己死里逃生的苗吟舒一转身回抱着费昀熠的腰就这样哇哇大哭了起来。
虽然,事后觉得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跟小孩子一样哭得昏天黑地的着实丢人,可眼下这情况是真的吓破了胆了,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从来没有见过苗吟舒哭成这样的费昀熠自然是心疼的厉害,一边轻轻的拍扶着她的肩膀安抚,一边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壮汉,以及店铺内又冲出来的几个打手,只是冷冷一笑,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武卫,自己则一手搂着苗吟舒,又一把拉起钟齐,不再看现场的回到了苗吟舒的马车旁边。
“小姐?齐子?”躲在车厢里瑟瑟发抖的钟兰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快要被吓掉了,呜呜,小姐和齐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还有脸回家去见翠姨和钟叔他们啊!
“兰儿,你快出去驾车,齐子得看大夫!”苗吟舒攀附着自己不肯离开,费昀熠也不舍得如惊弓之鸟的她再没有安全感,而钟齐此时的眼睛又红又肿的充血着自是驾不了马车了。
“哦!哦!”抖着手脚,钟兰慌忙的爬着出去,压根也就忘记了自己是不是会驾马车这件事情。但好在咱们的皎雪不是一般普通的马,不用她挥鞭子,人家机灵的马儿已经撒开蹄子往悬壶堂去了。
马车的颠簸和紧抱着费昀熠而热得直冒汗的不适感终于让苗吟舒渐渐回了魂。一抬眼,居然发现自己紧巴着费昀熠,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还还还、还是坐在人家大腿上的,霎时一张小脸轰的一下子红了个通透。
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但是人家可半点没有松手的道:“吟舒,你别乱动!”
“欸?”这、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暧昧呢?苗吟舒不由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好多小说中都会描述,那个坐在人家大腿上的时候,会那那啥啥的,她家小正太是不是也那样了呢?
吼吼吼!太叫人难为情了!若是他忽然想想要亲她了可怎么办呢?她是含羞带怯的拒绝?还是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接收了?
唔唔唔~好难为情啊!
可是,费昀熠没有发现这丫头满脑子的h思想,很是认真的又补充了一句:“小心踩到齐子的头!”
“呃?”齐子的头?这跟齐子的头有啥关系啊?
还没反应过来的苗吟舒慢半拍的想着,但随后,伴着不远处的一声声惨叫,她猛地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头一低,就看见了一张脸跟猪头一样肿的钟齐躺在车厢地上,咬着牙尽量不哼哼:“啊!啊!齐子,齐子你没事吧?”
“小姐,唔么事~”就像是嘴里含了个大枣一样,钟齐口齿不清的回答。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肿的就跟猪头一样了!”苗吟舒怜悯的看着他。
唉~这小子,明明一点功夫都没有还充啥好汉呢?
她却不自己检讨一下,要不是她冲动的替人出头,又怎么会害得钟齐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钟齐想要苦笑一下,可面部一动,就疼得厉害,只能在心里苦笑了:小姐,你这是在损我!
“对
了,你们怎么跟那帮人起了冲突了?是因为要买米吗?”费昀熠将有些忸捏的苗吟舒放在一旁的座椅上,并提醒她小心踩到钟齐,这才问道。
“才不是买米呢!”要买也不会到周财主名下的米粮店买,她跟他可是有仇的。不过,说到这个,苗吟舒又惊叫了起来,“啊!那个小男孩!”
“什么小男孩?”费昀熠眉尖微蹙,心里有些不对味儿。
“就是刚才在我身后的小男孩啊,你没有见着他吗?哎呀呀,这下惨了,你救了咱们,可是把他给留下了,那些混蛋一定会再欺负他的!兰儿,兰儿,快让皎雪回头,我得去救他!”
得!你还救人呢!
费昀熠见她这样挂念一个男孩,心里越加的不对味儿了,可又不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免得被她认为自己不通人情世故,没有同情心,只能安抚她道:“吟舒你别急,萧十一会把人安全救下来的!”
只要武卫发现了那个男孩,应该会救人的。呃~大概、可能吧!
“萧十一?”谁呀?怎么这么耳熟?苗吟舒眨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费昀熠。
“就是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壮汉!”费昀熠无奈的暗叹一声。
那天,萧十一如天神般降临救了他一命,却也从此断了他跟吟舒妹妹的联系。每天,除了因为不能突兀的断了武馆的练功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每天还给他制定了严格的训练内功和轻功的课程。
让他每天除了用心练武之外,都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找她,就要让他相思成灾了。
幸好,老天有眼,让他今天意外的因为周记粮铺前的混乱而多看了一眼,结果就误打误撞的救了心爱的姑娘了。
“萧十一,萧十一郎……哈哈哈,你的随从怎么叫这个名字啊?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呢,原来是跟古大师笔下的某个人物同名啊!”苗吟舒大笑着,暗想着,只不过人家那位萧十一郎可是位少年才俊,又仗义又帅气。
而费昀熠身边的那位——啧啧啧!真是没办法恭维啊!
“谁是古大师?”费昀熠也算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了,脑海中一番搜索也没搜到个姓古的人来。于是,一脸疑惑的问,暗想着自己的学识果然还是抵不上吟舒妹妹的。
“呃~”得意忘形之下就漏了陷了吧!苗吟舒差点被自己咬了舌头,赶紧歪着脑袋装迷糊,“呃~我也忘记了,呵呵,可能是记错了吧,是姓顾还是古还是谷来着?呵呵呵,这个不重要啦,不重要啦!”
“哦~”同音的吗?似乎也没有印象啊!费昀熠还在纠结,但还是跟苗吟舒解释了一下萧十一的名字来历,“十一只是他的编号而已,因为某种需要,他们都不会以真姓名示人!”
一个被迫或者是自愿丢弃了姓名的人,或许有着各种各样不愉快的经历吧!
听了费昀熠的话,苗吟舒猛地一下子便止住了笑,不由深深的看向了费昀熠:一直知道他是出生大家庭的,只是,这样的大家庭会豢养着只有编号没有姓名的死士,那必定是非同寻常的家庭了。
看出了苗吟舒眼中的意思,费昀熠略略苦笑了一下道:“有些事情,以后我一定会仔细的说与你听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到坦诚布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