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边。
紫凌低头朝外面看去,一顶喜庆的大红花轿停落在赌场门口,轿夫和吹奏的迎亲队都穿着大红的袍子,后面跟着两排红衣少女手腕提着花篮,芊芊玉指往外洒着花瓣。
这排场权利忒大。
“来,来,来,我们赌一赌这花轿的主人今天能不能抬走小公子,赌能抬走小公子者,以一赔一,赌不能抬走小公子者,以一赔十。”
赌徒中,不知谁开了口,众赌徒来劲了,一窝蜂的围在一起,各种声音响起。
“十两,我赌这花轿的主人不能抬走小公子。”
“五十两,我也赌抬不走小公子。”
“一百两,抬不走小公子。”
“我全家家当压下了,小公子乃神人也,谁他娘的也太不走小公子。”
三楼,窗棂内。
紫凌缓缓的收了目光,挺直了身子,玉扇一展,潇洒的摇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她乃神人也,这话说的不错,太动听了。
“小公子现在有何打算?”沈书见她脸色由青变温,知晓她是听了下面赌徒的话。
但,赌徒的话又怎么听得?这一刻如此说,下一刻也许就那样说了。
紫凌刚准备开口,窗棂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一万两,本少赌小公子今日定会被花轿抬走。”
紫凌脸色一变,谁特么在下面放屁?
一合玉扇,她探头看去,低下站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衣的男子,乌黑的发用玉冠固定住,面若冠玉,丰神俊朗,是个美男子。
紫凌蹙了眉头,这美男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竟敢在她地盘上说出这等欠扁的话来?
一万两?
众赌徒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给宝蓝色锦衣的男子让开一条道来。
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张万两银票,放到庄家手中。
庄家接过一万两银票,手有些颤抖,眼睛贪婪的看着到手的一万两,心中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若这男人真赌赢了,他哪有十万两赔啊?
“这位公子,你为何会赌小公子会被花轿抬走?难道这花轿的主人来头不小?”有人试探性的问道。
身穿宝蓝色锦衣的男子手把玩着腰间玉佩,高深莫测一笑,道:“何止来头不小?当今世上,又有谁能与其争夺锋芒?”
众赌徒听了,心中一惊,心中琢磨着锦衣男人的话,有些干脆也不琢磨,直接掏出身上所有银子,往庄家手上塞去。
“我赌小公子被抬走。”
“我也赌小公子被抬走。”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换成小公子被抬走。”
众赌徒齐刷刷的视线转向改变主意的某男。
“你不是说小公子乃神人?谁也抬不走么?”有人问道。
那赌徒贼精的眼睛珠子一转动,道:“神人不也是人么?被抬走也不稀奇,换换换。”
紫凌差点没被气的吐血,好个嘴皮乱翻的赌徒,前后说话一点也不靠谱。
紫凌压了压心中怒气,沉声道:“书儿,派人去查查蓝色锦衣的男人,三天之内,我要结果。”
“是,小公子。”沈书憋住笑,应道。
紫凌转身,手中玉扇拍打着手心,眼中闪过讥嘲,小妖精殿下,你叫人抬来一顶花轿,还真以为能把我接进宫当你的男妃不成?
天大的笑话。
紫凌从后门出了赌场,没走出几步,便出现一个宝蓝色锦衣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方才上面,她并未看清他的面容,现在一看,便觉得他面如精雕细琢,好看的不可思议,那双含笑却没有温度的黑眸,好像似曾相识。
这男人,到底是谁?她敢肯定自己见过他。
他没说话,紫凌也懒得理他,抬脚朝前走去。
男子身影一动,人已至她面前:“小公子留步。”
紫凌瞅着拦住她路的身子,温然浅笑道:“这位爷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并非小公子。”
男子笑道:“认错便认错罢!小公子跟爷走就是了。”
说罢!也不管她愿意是否,出手就要去抓她手臂。
“这位爷好不讲理。”紫凌怒了,玉骨扇挡住他伸来的手。
男子眸中仍含着笑,似乎一点也不生紫凌的气,大手成鹰爪,朝她手腕扣去。
紫凌心中微微诧异,身子后退几步,这男人是个进攻高手,他方才手成鹰爪的那一瞬间,仿若有一道强劲的罡气朝她扑来,幸好她闪的快,不然,非被他扣住手腕不可。
“你是太子殿下的属下?”当年,她在东宫中并未见过此人,若他是小妖精殿下的属下,应该是在她走后八年收的,但,为何她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男子未回答是,也未回答不是,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说出的话,却是别样的冷:“小公子上花轿,还是不上花轿?”
紫凌收回探究他的思绪,沉着脸道:“不上,要嫁,你自己嫁去。”
男子脸色未冷,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道:“小公子这又是何苦呢?”
紫凌眉头微皱,这男人摇头叹息,是同情她?嫌她可怜?
她眸中闪过一道厉色,瞬间又消失殆尽,见他出手,她后退数步,道:“本公子有话要说。”
男子停下手来,道“小公子有何要说?”
紫凌心中明凌心中明白,小妖精殿下既然派这男人过来,那这男人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虽然她手中有玄机扇,也不见得能在这男人手中获胜。
此男武功深不可测。
她唯有…。
“几日前,有个叫君尘悠的男子来找本公子,连输数场之后,仍不肯走,本公子见他执念较深,便允了他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他问道。
紫凌见他眸中不似刚才般含笑,隐约浮起一层紧张期待的神色,她眼神闪过一道疑惑,继续道:“八年前,太子殿下养女紫凌的消息。”
“你知道凌儿的下落?”男子眸中浮出激动的神色,他急忙问道。
紫凌深沉的看着他,缓缓道:“你认识紫凌?”
男子将她盯着自己看,眼神中似有探究,他轻声一笑,黑眸中的起伏褪去,剩下平静无波。
“紫凌小郡主是太子殿下的养女,爷又怎会不知?”
好一个奸诈的狐狸,方才的神色明明不像认识这么简单,这会儿又不说实话。
“你回去告诉太子殿下,若他想要知道紫凌的下落,明日午时,茗香楼一叙。”
男子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仿佛透过她看谁似的,看到紫凌浑身有些发毛,她忍不住道:“怎么?你还想抓我去轿子里?”
男子微微移开目光,道:“不是,明日午时,茗香楼,小公子莫要忘了。”
话落,他就转身而离。
紫凌手中玉扇撑着下巴,看着男子宝蓝色的背影,疑惑道,这男人到底是谁?听他说话的口气又不像是小妖精殿下的属下。
方才她说明日午时茗香楼一叙,他未说回宫禀告小妖精殿下,而是直接替小妖精殿下应了,这说明什么?他的权势并不在小妖精殿下之下。
这男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有熟悉感?她又想不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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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
紫凌躺在舒适的藤椅上,脚边,美男跪着,伺候着。
她半阖着眼睛,双手环胸,玉骨扇插在交缠的手臂中央,淡淡说道:“琴儿,本公子先眯一会儿,好戏开始了唤本公子。”
闻言,弓着臀部从墙洞瞧小哥厢房内的琴儿转过身子,低声娇笑道:“小公子安心眯吧!好戏一上场,琴儿立即唤小公子。”
瞅了一眼跪在地上伺候小公子的清绝美男,他道:“睡公子,你按捏时,手柔软一些,别太重,会伤到小公子。”
睡公子,天上人间四大公子之一,原名:东方瑾,小名:瑾儿。
瑾儿抬头,朝琴儿看去,这一眼,把琴儿吓了一跳。
好黑的脸啊!
天上人间的四位公子最是不会伺候人的,他们被小公子逼来“接客”,本就“怨恨”颇深,特别是睡公子,他听到这“睡”字,心中火焰直往上串。
琴儿僵硬着脸笑了笑,立即转头,弓着**,该干嘛,干嘛去。
瑾儿冷着的视线又移到阖着眼睛休息的紫凌脸上,手中故意用力捏,嘴里嘀咕:“睡,睡,睡,什么破名字?我早晚睡了你。”
见她面色未有变化,瑾儿心中气愤,继续嘴贱道:“我压的你永世不得翻生。”
紫凌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一双水色澄清的黑眸含着笑,看着正在发牢骚的瑾儿。
“瑾儿这么想和本公子睡觉?”
“我想压你。”话未经思索,月兑口而出。
紫凌笑着点头,直起身子,手中玉骨扇朝前伸去:“过来,下巴搁在玉骨扇上。”
见他未动,她声音冷了几分:“自觉点,若本公子动起手来,你没那么快活。”
瑾儿看着她手中的玉骨扇,又看了看她冰冷的小脸,脑中忽然想到某次“不听话”的经历,他一脸不甘的把下巴搁在玉骨扇上,死命的瞪着她。
紫凌身子又朝他近了几分,小手放在他脑袋上,像似抚模一只小狗般模着他脑袋。
“小瑾儿,把眼神给本公子放温柔些,乖。”
瑾儿怒的想要骂人,眼神能温柔?
“不乖?嗯?”她目光一沉,小手从他头顶,滑到他的脸上。
瑾儿心中呼啸:老子是男人,不是小狗,小猫,老子就不乖。
紫凌见他脸上怒火冲天,玉骨扇松了他的下巴:“看来,瑾儿是欠教了。”
这只小暴狮,训了三年,至今未能让他乖顺,他时不时朝她这主人出言不逊,尝试着伸出利爪挠她。
想压她?胆子倒是不小。
瑾儿皱了皱眉头,不服气的说道:“小公子就会逼迫人,做不愿之事。”后面还有一句,简直卑鄙无耻。
紫凌身子往后一躺,嘴角微勾:“瑾儿不是说想要压本公子,今儿本公子就给瑾儿一个机会。”
琴儿一听,嘴巴长得可以装下一个咸鸭蛋,转过头,朝小公子看去。
小公子被压,他好期待啊!
暗地里,他给瑾儿送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可惜,瑾儿正在气头上,压根没看到。
“月兑。”紫凌低沉的说道。
什么?月兑?
瑾儿未动,清绝的俊脸几分硬气的抬着。
腿虽跪着,他给人感觉却像直挺挺站着。
“不月兑么?瑾儿要如何压本公子?”她手中玉扇拍打着掌心,看着他说道。
闻言,瑾儿一站起来,解开衣袍,挺着胸膛褪下,线条优美的肌理,颜色如玉的肌肤,微扬不服的下巴,此刻,他邪着眼睛睥睨她。
只待她一句话,他立马压她。
紫凌玉骨扇指着他雪白的裤子:“月兑干净了。”
瑾儿见她视线下移,玉骨扇指着…指着…他那地方。
瞬间,俊脸爆红,骂道:“下流。”
紫凌笑着道:“不下流,如何能风流?行风流之事,必先做下流之人,瑾儿说呢?”
瑾儿脸上涨红,他捡起地上袍子,往身上一披:“小公子去下流别的公子吧!我做不到。”
“做不…。”
“小公子,好戏开始了。”紫凌话未说完,琴儿忽然出声道。
紫凌从藤椅下来,看了瑾儿爆红的脸,道:“学不乖,本公子有的是时间教你。”
说完,不再理会瑾儿,她朝琴儿让出身子的墙洞走去。
一只眼睛大小的墙洞,极为隐蔽,能全览对面厢房中所发生的事,对面房中的人却发现不了这个洞眼。
琴儿走到瑾儿身边,见他脸色还未转好,他低叹了一口气道:“瑾儿,你不是已经接受了睡公子的称呼?为何每次见到小公子,都这般硬脾气?”
瑾儿一言不吭,怒瞪着紫凌白如雪色的背。
“小公子喜欢乖顺的人儿,你看小公子身边的几位公子,美人,谁不是乖顺听话的?你这般犟脾气终究是会吃亏的,好瑾儿,别犟了,顺了小公子,懂么?”琴儿道。
瑾儿看了一眼瑾儿,推开他靠过来的身体:“别娘声娘气的和我说话,老子是爷们,当她赚钱的工具也就罢了,老子绝不当她的小宠。”
闻言,紫凌转头,瞅了瑾儿一眼:“小宠?嗯,不错称呼,以后本公子就唤瑾儿小宠吧!”
不去看他暴怒的眼神,紫凌转过头,心中冷嗤,小妖精殿下那变态,她没办法到他,这些个在她手中的美男还想翻身欺到她头上来不成?
紫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视线调回“小哥”厢房中。
此时,正上演着…。
“杜方远,你这yin棍,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理家业,你却瞒着我来这种肮脏地方挥金洒银,你对的起我么?”母老虎般的声音是一个身穿朴素衣裳的夫人发出的,她面容不算好看,却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
她,就是杜小侯爷的正妻,五年前,京城首富的女儿,柳天阮。
五年前,杜柳两家联姻,那是何等令人羡慕的光景?柳家光是嫁妆,就已价值几百万两。
可惜好景不长,杜小侯爷本就是个挥洒无度的放荡子弟,短短几年的时间,柳家陪嫁过来的金银已被他挥霍一空。
柳天阮见丈夫这般不成器,也没脸告诉娘家人,硬着头皮,自己出外做了些生意,一个女子做生意本就不容易,但好歹也给她赚了些银两回来,只是,这银两来的快,也去的快,丈夫败家,吵过,闹过都没有用。
这次,她本在外做生意,资金有些周转不开,于是就想着她上个月刚给了府中三十万两,想要调动个十万两周转一下。
谁知,有人告诉她,杜方远拿着她的三十万两送到了天上人间这个烧钱窖。
她起初还不信,没想到她快马加鞭回府后,没见到杜放远,常年压抑的怒火,一下子窜上心头,她直接来了天上人间,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
杜方远一看到维持家中生计的妻子来了,脸色吓的都变了,他急忙说道:“阮儿,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每个月那么辛苦的在外奔波,你却拿着我赚的血汗钱,在yin窝挥霍,你对的起我么?杜方远,你对的起我么?”
“别闹了,有什么回府再说。”杜方远到底是个男人,被柳天阮这么一闹,他顿时感到面子全无,脸色一放,他大声说道。
这女人常年在外奔波,早就成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当初的柔弱娇态?要不是看她能赚钱,他早就休了她。
看到丈夫不知悔改的丑陋面貌,柳天阮两行泪流出,她本是身份娇贵的小姐,从不抛头露面,双手不沾半点阳春水,为了这男人,为了这个家,她什么没做过?她生意初始之时,没有钱,她甚至把所有下人的活全揽了,吃的是白面馒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苦付出得来的血汗钱,竟然换来这男人无节制的挥霍,还换来这男人不知悔改的态度。
天啊!她到底跟了怎样一个男人?
“杜小侯爷,你这男人说话怎一点威力都没有?你妻子好像比你还要凶,侯爷府,不会都是她说了算吧?若是这样,我劝杜小侯爷还是下次别来天上人间了,免得吓坏天生人间的公子。”门外,走来一个风情万千的红衣美男,他斜倚着门框,笑着说道。
“胡说,本侯爷岂会怕她?柳天阮,你给我马上回府,本侯爷快活之后,自然会回去。”杜方远被红衣美男话一激,大男子主义立即体现,说话也傲了几分。
闻言,柳天阮心中对杜方远失望透顶,流着泪的眼睛慢慢的燃烧起愤怒,她失去理智般朝杜方远扑去,在他身上捶打。
啪!
杜方远狠狠给了柳天阮一个巴掌,打的她嘴角鲜血直流。
“杜方远,你打的好啊!这一巴掌,打碎了我们之前的夫妻情分,我,柳天阮没有你这个丈夫。”说完,她用力一推,推开杜方远。
杜方远一跟头摔在地上,这时,他身边的木桌忽然倒塌,狠狠的压在他的双腿上。
“啊~”杜放远发出一声惨叫。
柳天阮看到他双腿被压在木桌下面,疯狂的笑了:“报应啊!报应啊!杜方远,我在你身上耗了青春年华,得到你忘恩负义的对待,今后,我就看你这断了腿的瘸子,能过怎样的生活?”
说完,她大笑的离开了。
看完戏,紫凌转过身来。
“小公子对今晚的戏可满意?”琴儿笑着问道。
紫凌笑着点头:“这戏的情节跌宕起伏,舞公子出现的也适时,桌子塌的时辰也掐的准,不错,本公子甚是满意。”
地上的杜小侯爷痛的龇牙咧嘴,他抬了几次桌角,没能让压在腿上的桌子动弹半分,可见这桌子的木头有多沉。
“你们还不快来把本侯爷腿上的桌子搬开?”此时,他也顾不得美男,顾不得形象,大声说道。
“叫天上人间的公子做这等粗活,价格很贵的。”门外,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接着,白衣胜雪的少年走了进来。
杜方远抬头,这一看,他眼珠子差点没看掉下来,好美的小公子……
“本侯爷有的是钱,多少钱都付。”杜方远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说道。
紫凌看到他的口水,心中一阵嫌恶,笑着说道:“方才杜夫人好似说没有杜小侯爷这个夫君,本公子若叫人搬了这桌子,小侯爷没银子付怎么办?”
杜方远看着绝美的少年,腿上的疼也忘了一大半:“本侯爷怎么可能没银子付?那女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本侯爷稍微给她一点好脸色,她就服软了。”
紫凌点头,道:“这桌子怕是有百来斤的重量,天上人间的公子都是娇贵的身子,帮小侯爷搬一下,一万两黄金小侯爷不会嫌贵吧?”
杜方远方皱着眉头,心中想是贵了一些,但听紫凌这么一说,他若承认了嫌贵不是承认没钱么?
“不嫌贵。”他扯大生声音道。
“小侯爷如此说,本公子就叫人搬了。”紫凌朝红衣美男和沈画看了一眼。
红衣美人妖娆了走过来,走到紫凌身边时,他脚步微顿,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嘟着嘴儿,做了一个亲的动作,见紫凌小脸转向别处不看他,他笑着朝木桌走去。
“啊~轻点,轻点。”
“杜小侯爷,我们身子都是娇贵的,本就使的劲不大,小侯爷若再叫轻,那这桌子还要不要搬了?”红衣美男道。
“你搬,你搬。”
“啊……”
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杜方远腿上的桌子被搬走了,他的双腿,血肉模糊。
杜放远被琴儿唤来的人抬了出去,身上没钱,只能打欠条画押,最后,被琴儿的人丢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外。
“你们送本侯爷回府。”杜方远双腿剧痛,他颤着声音趾高气扬道。
“现在车马费很贵呢,小侯爷身上分文没有,还是爬会府吧!”琴儿一扭身,回了天上人间。
小哥厢房中
沈画看着紫凌,眼睛微酸:“小公子让画儿来…原来,是为画儿报仇,画儿还以为…以为…。”以为她真的不要他了。
紫凌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道:“画儿的心魔可有除去?”
沈画虽然轻描淡写了三年前的事,她又怎么会不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呢?只是他不愿多说,她便不想揭开他的伤疤,本以为,她给了他极大的倚仗,他自己会去报仇,但沈画还是善良了些,既然他不动手,那这坏人,就由她来做罢!
沈画点头:“除去了,以后画儿再也不怕了。”
紫凌笑了笑,松开他的手:“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转身就走。
“小公子。”他忽然叫住她。
紫凌脚步一顿:“嗯?”
“为何…对画儿这般好?”他问道。
紫凌微微一笑:“谁叫,你是我的画儿呢。”
沈画心中一颤,看着她雪白的背影,眼睛有些迷离。
小公子,画儿这一生都会跟在你身边伺候,永不背叛。
“小公子,我就不是你的舞儿么?”红衣美男忽然妖娆的出现在她面前,杏眼一眨,如秋波般荡人心魂,不过,紫凌自从见过尉迟胤洛那妖美的丹凤眼后,对这种杏眼也就自动免疫了。
若论妖,论魅惑,尉迟胤洛的惑魂之术无人能敌。
“你自然是本公子的舞儿,本公子乏了,所以,舞儿请让开。”这货也是一直缠人的妖,若不是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演这场戏,她定不会让琴儿安排他来。
“舞儿好久没看见小公子了,甚是想念。”他身如水蛇般靠进她的怀中,双手缠住她的腰,一张风情万千的脸抬着看她,像个祈求主人怜爱的小受般。
紫凌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忍住推开他的冲动,小手在他背上轻拍两下:“舞儿乖,本公子明儿来看你可好?”
“不好,舞儿要小公子现在陪。”小公子就是一个小骗子,骗了他多少次后,以为他还会上当?
紫凌眸中闪过恼色,放在他背上的小手微微一动,舞儿被点住穴道,下一刻,身子飞了出去,落在椅子上。
紫凌掸了掸身上属于舞儿的香气,无视椅子上那脸色突变的男人。
“本公子虽然是个好男风的,但也不喜欢太主动的男子,舞儿,你身上的胭脂水粉太呛人,下次离本公子远些,否则,本公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你丢到门外去。”说完,她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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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楼
紫凌负手身后,站在打开的窗户边,看着人来人往,身后的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扇,轻敲着脊椎。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紫凌嘴角微微勾起一笑。
尉迟胤洛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站在窗棂边,身姿似雪松一般皎洁无暇,一柄玉扇在她手中轻敲,姿态好不潇洒。
尉迟胤洛黑眸闪过一道连他都未发现的柔光,幽凉的说道:“小公子,本宫来了。”
白衣胜雪的少年转身,手中玉扇拿到身前,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殿下请坐。”
见尉迟胤洛未动,紫凌心中了然,嘴角展开一抹温然的笑,走到他身边,拉开一个椅子,朝他伸手。
一块轻便的丝纱落到她的手中,紫凌展开,将其铺到椅子上,连同椅背也铺了。
小妖精的洁癖病,还真病的不轻啊!
“椅子干净了,殿下请坐吧!”
尉迟胤洛看了一眼椅子,满意的坐下。
紫凌添了一杯茶水,本想先给他,又想到小妖精殿下的洁癖,估计给他,他也不会喝,干脆自己一口喝了。
“本宫的凌儿在哪里?”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这话,紫凌心中一颤,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他的凌儿?她已经离开他八年了,在他心中,她还是他的所有物?
紫凌把茶水吞进肚子,面色无异样,浅笑道:“紫凌的下落,本公子可以告诉殿下,但本公子有一个要求。”
“嗯?”他瞅着她,凤眼几分妖异。
“殿下要保证从此以后不与本公子纠缠半分。”八年前,她既然逃离了皇宫,就是想和他断个彻底。
“本宫只和本宫的凌儿纠缠,除非,小公子是凌儿…。”余下的话,不用说,她亦能明白。
紫凌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觉,他…不会已经认出她了吧?
紫凌压下胡思乱想,走到打开的窗前,吹着清风,道:“殿下真会开玩笑,本公子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你的凌儿?”
尉迟胤洛妖美的丹凤眼中微微一闪,重复问道:“本宫的凌儿在哪里?”
紫凌身影未动:“君尘悠前几日来打听过紫凌的下落,紫凌现在恐怕是和君尘有在一起。”
尉迟胤洛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又是那男人?这八年以来,他找了凌儿有多久,君尘悠就找了凌儿有多久。
“君尘悠?”紫凌看着窗下,忽然面色震惊的说道。
尉迟胤洛身子一动,瞬间从椅子上来到紫凌身边,凤眼朝下看去。
下面那一身青衫的男子不是君尘悠是谁?君尘悠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少女,她背对着茗香楼,尉迟胤洛看不到她的脸,从身影上看,那少女大约十四岁的样子,年龄上倒是和凌儿一般大小。
女子在挑着东西,选定好后,她转过头来,朝君尘悠一笑。
尉迟胤洛丹凤眼一缩,落在女子怀中抱着的某小萌兽身上,这…凌儿的土豆?
他急忙朝女子看去,心中一震,那张绝世精致的小脸竟与身边的少年一模一样。
“挺惊讶的吧?当本公子看到紫凌的脸时,也同殿下一样惊讶,这世上竟有与本公子容颜一样的女子。”说着,紫凌温和的笑了笑。
尉迟胤洛转脸,看了一眼紫凌,幽深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她似的,紫凌很淡定的迎视。
“殿下现在已经知道了紫凌的下落,还望以后离本公子远些。”说完,紫凌抬脚即离。
紫凌离开的时候,君尘悠和“紫凌”正好进入了对面的酒楼中。
尉迟胤洛看着对面酒楼上的烫金大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分割线——
紫凌下楼后,从尉迟胤洛眼皮子低下上了马车,离开了。
但…情况却不是尉迟胤洛看到的这般…。
马车内有暗门,她直接从暗门里躲过尉迟胤洛眼睛,潜入对面的酒楼中。
此时。
“小…。”
“不必多礼,快换衣服。”紫凌迅速月兑着白袍,把“紫凌”的白衣拿着往身上套。
换好衣服,她手脚飞快的把发型弄好,抱住某小萌兽,把手中玄机扇给“紫凌”道:“小影,本公子一手培养你至今日,为的就是今朝,你切记万事小心谨慎。”
小影点头:“小公子放心,小影记住了。”
紫凌点头:“你且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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