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清晨冬阳照射在厚厚的白雪地上,反射的金灿灿的,让人眨不开眼。♀
我捧着杯咖啡和一袋速食打开车门迅速钻入车里,车内的暖气让我舒适抖了抖身子。达奇从后座探身,兴奋的拿着它的大鼻子往速食袋里拱。
“不行,你还没到饭点。”我推开它的大脑袋,制止它吃人类的食物。它不满的呜了一声,乖乖的缩到后座上,卷着它的大棉毯。
我月兑下手套,冻的微微泛红的手指捧着温暖塑料咖啡杯,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我冻的僵硬的手指稍微恢复了点知觉。
打开雨刷,看着它们在眼前规律的来回摆动,扫落了堆积在车窗上的薄雪。
我抿了口咖啡,唇齿边沾了些须可可豆的香味,暖暖的流入胃里,心里泛起简单的满足感。大口咬下香喷喷的汉堡,饱满的芝士溢出,随便狼吞虎咽了几口,便被我重新装到包装袋里面。
果然我还是不太喜欢垃圾食品,虽然味道不错,可是热量高容易发胖又不健康。不晓得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喜欢去肯德基麦当劳这些快餐店吃饭,我个人还是喜欢自己在家琢磨点有意思的食物,闲来无事也可做打发时间。
作了短暂的休息后,车子又开始沿着道路龟速前进,由于道路积雪的缘故,不得不沿着其他车辆经过的轨道前进,这样虽然很慢,但是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车辆打滑。要知道,在这种恶劣的严寒天气,可不是能快的来的。
好在大雪已经停了,白绒绒的雪地被晨光照的泛金。一大群小孩簇拥而来,在及膝的雪地上玩耍打闹。
车缓缓前进,路边的风景倒带般映入眼帘,又一对情侣甜蜜的依偎着从我车边侧身而过。
我控制着方向盘,挂着微笑,悠闲的分心欣赏窗外的风景。
突然前方的一个画面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亚洲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衣和一个西班牙男人站在雪地里,那个西班牙大叔挺着啤酒肚,手舞足蹈的费力的想解释些什么。对方则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其实我一般不喜欢多管闲事,特别一个人流浪惯了,习惯了不插入任何别人的事件里。但对方好像是个华裔,在那么冷的天站在雪地里,又一副好像语言不同的样子。我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算了,同是华人出门在外也蛮不容易的。今天我也顺便冒充一下雷锋吧!
我放下手刹,钻出车外,迎着他们走去。“需要帮忙吗?”我挂上一向友好的微笑。
“天呐,太好了!你会西班牙语?!”对方像找到救世主一样看着我,“我的神啊,我和这位先生沟通了很久都没用,他好像听不懂。♀你能帮帮忙吗?”
“恩,当然没问题。”我笑道,抬头望了望那个亚洲男人,他冲我无害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伸出大手,秦汉良,他说。
我竟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这个男人不一般,我心想。
就他的五官而论,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艳之处,充其量也就是眉目端正。但我诧异的是,他单单就站在那里,身上仅就单薄的衬衣,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安定温和的感觉,完全没有身处窘境的自觉。
我回神,也回他礼貌的一笑,把手放进他厚实的大手里,手心传来的温暖立刻包围了我冰冷的小手,无比舒适,他是天生不怕冷么?在这么严寒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种温度。
“珍,噢不,陈槿。”我回道,习惯了被老外称呼为珍妮,我发现我好久没有说这个真正的名字了。
我假装矜持的抽回手,天知道我多想把他这种暖炉体搂进怀里抱着,那该是冬天里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你们能沟通吗?”老外插话进来,“太好了,我还想要不要联系警察呢,他看起来好像迷路了的样子。既然你们能沟通,那就太好了。”
那老外说他大清早的就看见他在这徘徊了,觉得有点奇怪便上去询问,没想到他听不懂西班牙语,而对方的英语他也不懂,正好碰见我,他也就放心了,我和他随意聊了几句,他便离开了。
留下我和那个男人在雪地里。
“你迷路了吗?”我望着他问道。
“啊恩。”他搔搔脑袋,懊恼道:“好象是的。”
“来西班牙没多长时间吧?”
“没几天。”
“还记得家里的地址吗?”
“记得,但是有点远。”他朝我歉意的笑笑。
又来了,像这种看似无害的笑容对我绝对具有杀伤力,算了,既然是我主动要求帮忙的,那么就好人做到底吧!毕竟现在也不能把他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吧。
“现在先来我车里吧,我送你回家。”
“恩,不会麻烦你吗?”
“不会。”我礼貌道。才怪!看来又要浪费一段时间了,本来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的行程已经很慢了,我还的在明早之前赶去leon接活。
我示意他跟着我,转身便往停泊在街边的车子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陌生的缘故,我总觉得有道灼热目光射在我背上,让我浑身有点不自在。
我想随便找点话聊聊,这样能让气氛轻松点。
“你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车里还有别人。”我对他说。
“谁?”他在背后停下脚步。
我转身看着他,俏皮一笑“一个堪比国际巨星的男性,健康,年轻。曾经迷倒过一票男女老少。”
他勾起嘴角,朝我眨了眨眼“那你有被迷住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你知道事物都是两面性的。”
“我蛮好奇。”
我打开车门,朝他努了努嘴,“喏,你看它在后头。”
达奇在后座兴奋的摇摆着尾巴,汪的一声,意思是很开心我回来了。对这个新来的陌生男人,它对其的热情居然远远超过了我,一股脑的把大脑袋拱进他怀里,好奇的嗅着他的味道。对于达奇的蛮冲劲我经常是控制不住,要知道它站起来就比我还高了,特别是那巨大沉重的身子,偶尔钻进我怀里温柔的撒娇都往往让我稳不住身子。
而他看起来则一派轻松扶着达奇的身子,像一堵厚实的墙般屹立在那里,任由它在他怀里粗野的乱嗅。
我只是让它出来打个招呼,可不想它这么为所欲为。
“达奇!别玩了,”我制止它,“回去。”
某狗的回应是无视我的命令,继续热情的扒拉在某人身上。我满脑黑线,这死狗难道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一点面子吗,乖乖听一次命令会死啊。
“达奇?”他望着我。
“嗯,全名是潘·达奇。”
“好特别的名字,第一次听到狗叫这样艺术的名字。”他说,然后他捧起达奇的脸,沉稳的指令道“达奇回去。”
达奇嗷叫一声,居然真的乖乖的吐着大舌头回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到底谁是它主人!我再次黑线。顿时感到颜面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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