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更加用力的搂住了我,“良沛,对不起,我的话有些重,可是姬览离开是个事实,你难过,我也不好受,但是他真的不在了,你要走出来,他要是有知觉,肯定不愿意看见你变成这样。♀你是独生子女对不对,你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更不能失去你这个靠山。”
那一晚,孙文没有走,他就搂着我,任由我在他的肩上流满了眼泪,一直听我倾诉,时不时的安慰我,最后哄着我吃下了药,我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
他什么也没有做,一直到第二天我醒来,他的胳膊也全部麻了。
那是姬览离开后的两年里,我第一次完整的睡了一觉,没有惊醒,没有噩梦。
第二天,看着孙文给我做好的早餐,他耐心的劝导我去看心理医生,接收系统的治疗,我知道了,孙文喜欢我,他一直在默默地喜欢我。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
吃了药以后,我将和姬览所有的合照都拿了出来,对着照片上的姬览,轻轻问道,“我要离开了,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了。姬览,你也愿意看见我这样吧?”
空气中的姬览再也没有了回应,只有一台大钟滴滴答答的想着,那时候我们一起去买这钟的时候,我还嫌弃这钟有声音,可是姬览却说,这样的钟才有味道。自从他离开之后,这钟却成了每晚陪伴我的忠实伴侣。
我踩上了一个板凳,将挂钟摘了下来,去掉里面的电池,将它包了起来。
这一晚,我跟过去告别。
那天以后,孙文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护花使者,半年以后,我们订婚了。孙文总是说我一个人住在和姬览的婚房里面,难以走出来,就要求我搬到他那里去,我本来舍不得,可是考虑再三之后,为了尊重他起见,还是搬了过去。
可是和姬览的房子我没有卖也没有租,只是锁了起来,一开始我总是忍不住隔三差五的就会回去看看,后来回去的间隔也就越来越久了。
直到我和孙文结婚之后,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去过了。
我也以为自己真的走出来了,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深夜,回忆起这么多的往事。
难道,我又开始幻听了?——我有些担心,因为考虑婚后可能会要孩子,我已经停药一段时间了。
正在独自发呆的时候,一个护士走到了我身边,“您好,您是苏晋安的家属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晋安就是里面躺着的青年。
“是,怎么了?”
“他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十六个小时了,现在一切生命体征都不错,我们决定提前将他送到普通病房,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过一会儿他就会醒来了,您暂时最好不要离开哦。”小护士一脸疲态的说道,想来也是值了夜班,十分累了。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六点了,便点点头,“好的。”
到了普通病房以后,因为撞击也累了,我就趴在这个重伤的青年的床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正在混沌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我的头上轻轻的抚模。
我一下子惊醒,只见床上的苏晋安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用他那只没有挂吊瓶的手抚着我的头发。眼神……说不上来,有些伤感,有些神秘,更有些深情。
最可怕的是,那眼神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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