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罗薇才又出来,她的头发还是有些湿,但是她的脸已经又恢复了妆容,看来刚才那半个小时,她都是在卫生间里捯饬自己的脸了。
她还是很生气,走了过来,对着我们说道,“那个什么高源呢?”
高源就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伸了伸手说道,“我在呢。”
“你还敢在这里!”罗薇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我和姬览也跟了过去,看着几乎暴怒的罗薇对着高源指责着。
高源气定神闲的重新要了一杯茶,继续喝着。并没有搭理罗薇。
罗薇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拎起包来就要走,“神经病!”
高源一下子站了起来,将她的胳膊抓住了,“去哪里?”
“姬览,你看看你朋友?你们什么意思?我要走了!还有事情要忙!”罗薇也想找个台阶给自己下了,便对着姬览喊道。
“走?走去哪里?”高源的手越钳越紧。
“我要去实验室!姬览,你这个朋友是疯子吗!快把他拉开!”罗薇用包甩在高源脸上,高源敏捷的躲开了。
“去什么实验室?实验室又不是该你去的。”高源将她摁倒在椅子上,“你还是好好地坐在这里,给我么办交代交代吧。”
罗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交代什么!”
“罗薇呢?”高源问道。
“什么罗薇呢?”罗薇心虚的答道。
“你还说你自己是罗薇!你要是罗薇,我问你罗薇呢,你第一反应一定是觉得我是神经病,你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干嘛问你在哪,可是你却顺着我的话,你说!你到底是谁?罗薇呢?!”高源严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罗薇低头,不再看高源。
我们都以为她准备沉默,以此摆月兑追问,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突然一下子从腰间掏出一把瑞士小军刀,蹭的一下打开了,便向高源刺去。
饶是高源闪躲的快,还是被她割伤了颧骨上的一块肉!说时迟那时快,罗薇连包也不要了,起身便向外跑去,刚才罗薇在卫生间里耽搁了半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食堂也没有人了。
罗薇跑的很快,高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坐在外面,姬览却被我挡在了里面的位置,眼看着罗薇就要逃走,姬览迅速的跳过了桌子,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追了上去,一把将罗薇抓住。
罗薇尖声喊道,“姬览,你反了吗!连我都敢动手!”
“你要是罗薇,我肯定不敢,但是你不是啊。”
他手下的女人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高源也欺身过去,他的手上是一把小刀,紧紧抵在罗薇的腰间,“这刀子锋利,又抵在你的肾上,你要是敢有半点逃月兑的意思,我就剜了你的肾出来。”
罗薇狠狠的瞪着高源,却不敢再反抗。
我们拉着她,缓缓地走到了我的办公室里。高源将办公室的门反锁了以后,才将罗薇放开,将她一把推开,因为穿着高跟鞋,她一下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不好意思了,苏伯母,哦不,不该这样喊你了,你到底是谁啊,弄得我现在连称呼都不知道了。”姬览笑着说道。
地上的“罗薇”看了姬览一眼,冷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久了,只是等着你露马脚,没想到你倒是很沉得住气,一直到拿到包裹的时候,才显得烦躁起来——看来包裹对你很重要,或者说……对你的组织很重要?”
罗薇看着步步紧逼的姬览,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我是组织的人,就应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好大的口气,你还不是被我捉出来了?”姬览不服气的说道。
“我?”罗薇笑了出来,“你捉住我算是什么本事?”
“说吧,别绕弯子了,你是谁。”高源将罗薇刚才刺伤他的军刀夺了下来,放在手上绕弄着说道。
“别管我是谁。”这女人嘴巴实在是紧,能够被派来假扮罗薇,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人,素质绝对也是一流的,想要她说出什么秘密,看来没那容易。
“你是册子上的4号,是组织的四把手,你叫何云。跟邱家驹是朋友,他便是你拉来赞助这个项目的。他排第三位。他是3号。与其说你是邱家驹的朋友,不如说,你是他前妻?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瞒着,做了一场假死的戏码,就是为了项目能够带来无尽的财富,是也不是?”姬览笑道,“你早在五年前,就开始动手术,各种整容手术,大大小小不下五十次手术,你是照着罗薇的样子整的——五年前,你们就开始计划,要把这对业界的精英夫妇引进到研究院来,然后,过河拆桥,拿到她们的成果,就杀了她们夫妇。
没想到这对夫妇,在国外的事业也是如火如荼,你们根本请不动她们,所以,你们弄死她们的得意门生王思远,给他们警告——她们夫妇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国外也呆不下去了。
再加上原本就想回国效力,就回国了。没想到这是一对节操十分高尚的夫妇,职业道德也很强,她们只是效力于研究院,并不愿意把自己的学识一股脑的全部交给你们,苏长虹先是被你们弄死在异乡,你们借此恐吓罗薇,谁知道罗薇那么谨慎,任凭你们怎么逼问,也逼问不出来半句,恼羞成怒之下,你们便在苏长虹办丧事那几天,将她绑架了,带回去严刑逼供——结果当然是什么逼问不出来。
于是乎,你就被派上用场了,扮成的罗薇的模样,出来诱导我,一点点的把自己知道的交给你。
好厉害的计划,计划施行了五年之久,只怕准备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哎,真是厉害。我自愧不如啊,我们在你们面前,真的就是毛头小子,什么都不算的。”
听着姬览说完这些,这个叫何云的女人,满脸惊讶!
连我也惊讶起来,这些事,我竟然一件也不知道,可是高源的脸上却很平静,很显然,他一早就知道了,他和姬览很早就已经碰过头了,只是为了要我“演的”更逼真,所以连我也没有告诉!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何云见已经瞒不住了,也就不再装神弄鬼了。
“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就一定能有人发现。”姬览耸耸肩说道。
何云冷笑一下,“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但是你们想从我嘴里撬出来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不撬你的话,我就跟你聊聊天。”姬览将何云扶了起来,“您跟苏伯伯的婚姻,不是很好啊。”
何云一听到这个,立刻就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看着姬览,“你想说什么?”
“当年你和苏伯伯其实挺不错的,您也争气,生了个儿子,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年,就遇到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这对手柔情似水,抢了您的丈夫,最气人的是,她还带着个拖油瓶的。介入了您的婚姻,你这性格,哪里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所以想都没想,义无反顾的离婚了,为了惩罚对方,把儿子带走,甚至都不让对方见儿子。
您以为这是惩罚,没想到男人这东西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有了新人,哪里还会记得旧人在哭?没有了儿子,人家带了女儿来啊?一样的当做自己的孩子疼,您气,可是您已经不是人家的妻子了,不是邱家的女主人了,您什么都做不了。
一开始您憋着一口气,是没有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儿子也大了,您开始想到一个问题,邱家驹那个老东西,渐渐上了年纪,总有要死的时候,那么大的家产给谁?看这个势头,邱云心母女把老头子哄得那样好,只怕什么东西都要归了那对母女——您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儿子,邱家唯一的继承人!您肯定不甘心。可是您这么傲气的性格,年轻时候都没有让过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求饶讨好?
所以您想了一个办法,诈死。”
何云看着姬览,眼睛都要滴出血来,“说的好像你轻身经历的一样。”
“不是我轻身经历的。”
“那你怎么能这么笃定?”
“这世界上有种行为叫调查,还有种行为,叫做推理。”姬览笑道,“调查呢,我们这里有个高手,就是这位高源,推理呢,我这个人也不算笨,再加上又喜欢做这个事,所以也比较在行,只不知道,我推理的可有道理,可还比较符合实情?”
何云见姬览这样说,便笑了,“小伙子,你不错。”
“我?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