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显然也是无意弄倒的遗像,一边扶一边挺不好意思的用手擦了擦相框。
我又走近一些,想看的更仔细点。假设这真是秦一恒的家人,在长相上,或是眉宇之间,应该会找到些相似的地方。
可是我依次看了几张,这些人的长相区别还是蛮大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我猜想这也有可能是什么事故的遇难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事故发生时不小心都在现场而已。秦一恒早前也似乎接过一些超度亡灵的活,这没准是他没做完的一项工作。
我从露台的最左边慢慢的向右挪,这遗像大概有十几张,排成一行,每张之间的间隔都是等长的。可见当时摆上去的时候很细心。
看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我一下就愣住了。
因为照片上的人我看着非常面熟。可我死活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半晌,我忽然恍然大悟。我的确认识这个人,但严格说起来我只是认识这个人的长相而已。
这人是万锦荣。
早前在万锦荣家的时候,秦一恒曾经给我放过万锦荣给人讲座的视频。
当时我也只是粗看了几眼,加上视频本身就有些模糊。在这儿突然看见这个老头,冷不丁还真不容易想起来。
照片上的万锦荣要比视频上看着年轻很多。
应该是他退休之前拍的,老头笑的很和蔼,眼神里面透着一股精神劲儿。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秦一恒在家供奉万锦荣干嘛?他们难道之前是老相识了?
琢磨着,我就继续看下一张。♀
手电光照上去,这一张遗像里的人吓了我一跳。刚刚叹出来的气瞬间就被倒吸了回去。
照片上的这个人已经无法形容长相了,非要形容的话,我只能说是一坨像脑袋的一样形状的烂肉瘫软在相框里。
整张照片拍摄的也非常模糊,甚至有些失真。
我更加不解了,如果前几个人都是秦一恒的相识,那这个人是谁?
怎么会轮到用这种照片当遗像了?难道他没有其它的相片吗?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觉得按照秦一恒的做事手法,这些人肯定是有什么联系的。
我现在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万锦荣,这些人都是万锦荣的什么人?
他的学生?
我忍不住模了根烟抽。刚点亮打火机。
白开也凑了过来,见到这张照片愣道:“我操!这比我身份上的照片还难看!”
话音未落,白开又惊愕道:“小缺,这人咱们认识!!”
“认识?长成那样你都能认出来?”我赶忙抬起头,却见白开的手电光对准的是另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最后一张,已经挤到了露台的角落里了。
我定睛一看,头皮立刻就发麻了,我感觉这脑瓜顶上刚才的伤口都要裂开了。♀
这人眉清目秀的,但这张相片拍的却很严肃,仿佛对这个世界有很大的不满。但这都是不是重点。
让我胆寒的是,这人的眉骨上清晰的有一个奇怪图样的纹身。
这人,就是带我们进来的那个人!
我忍不住拽住了白开的胳膊,他抬手把我的手打开。
低声道:“别紧张,咱就装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最安全。别叫!千万别叫!”
白开说着上前把那张遗像倒扣了下来,回头道:“平时怎么缺心眼都行,赔也就是赔点钱,这次别把命搭上!”
我道:“那那人到底是人是”
我话刚说一半,嘴一下就张不开了。因为我看见又一道手电光,从我跟白开的身后照了进来。
这种情形下,像极了惊悚片里的桥段。
接下来的结果无非两个,一,坏人装作没发现破绽,继续折磨主角。
二,坏人发现了破绽,继续折磨主角。
一时间我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了,我有过很多次差点不明不白就挂了经历,所以更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挂在这里。
身后的手电光未动,我跟白开都不敢回头。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半晌,我感觉白开的脚悄悄的挪了一下。
我赶忙看向他,无奈手电的光没照在我们脸上,我看不见他是否在对我使眼色。
手上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可我还是一动不敢动。
就在这时,身后的手电光突然熄了。我更加紧张了,那人准备要动手了?
我不由的回过了头,身后的屋内,完全看不到其他的光点了。
白开率先用手电照回了屋里,没见那人。比划了一个跟着他的手势。走了回去。
我忐忑的跟着,时刻要提防着。
去忽然听见客房的方向,传出来几声巨响。轰轰的几声差点让我以为要爆炸了。
白开喊了声操,朝客房跑了过去。
没等进门,就被一股扬起的浓灰赶了出来。白开咳嗽了两声道:“我操!这是要成仙啊!?缺心眼你肺活量好,你进去看看!”
我说操!现在进去能看见啥?
白开呸了一声,“再不进去就真的啥也看不着了!”我见白开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冲了进去。
接着就传出来几声咣当声,也不知道是他撞到了什么还是他碰倒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客房要比主卧室小很多。搜索起来应该不困难。
加上白开已经进去了,我也实在不好在外头呆着了。只能也憋了一口气跑了进去。
灰尘不比雾气,扬起的快,落下的也快。
我进到屋里的时候,几乎已经不影响什么能见度了。但毕竟这里还是很黑,我用手电扫到了白开的背影,就一伸手一把抓了过去。
白开止不住的咳嗽了几声,道:“小缺,妈的秦一恒是特工吗?!这他妈别有洞天啊!”
我这才见到,白开面前的墙,这是已经被弄开了一个大洞。看着应该是**炸的,洞口很不规整。
我心说,妈的这里头有密道?难怪那个人不见了!
正高兴月兑离危险了呢,一扭头却见我右手方的床上,端端正正坐了一个人,正是那人。
眼前是个迷,旁边也是个迷。我真不知道先顾那头好了。
白开倒是胆子很大,捂着口鼻打着手电就要往里面钻。我没敢进去,一是怕俩人都进去,那人随便往里头丢一个**什么的,我们就彻底玩完了,二也是怕里头有什么危险,得留一个人在外头照应。
白开进去也就十几秒,立刻就钻了出来。
边用手扇着眼前的灰边道:“这里头不大,就是一个细长型的密封空间。难怪这卧室这么小,妈的被人藏起来了一块儿!”
我恍然大悟,之前我也一直奇怪,秦一恒家的房子虽然很老,但毕竟是当年高干住过的家属楼。户型应该还是比较规整的。可是这间次卧,非常的小,小的让人都有些觉得压抑。我起初以为这当初设计时,这间是书房,而秦一恒用来当书房的那一间才是卧室。
现在看来,秦一恒一早就把这里砌起了一道暗墙。可是他有什么东西要藏起来呢?
我走到墙的缺口哪里,墙就是用水泥和砖垒起来的,外头刷了层墙面漆,也没见有暗门或是什么机关。这墙砌好之后,除了凿开,里面的东西是拿不出来的。
那这还有什么藏东西的必要?
我道:“白开,你也是行内的人,你说这里头是干嘛用的?”
白开一直在拍白衬衫上的土,道:“干嘛用的?金屋藏娇呗,这里面除了藏尸体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我道:“那里头有尸体吗?!”
白开挪揄道:“我估计是留给你的吧!这你不还活的好好地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人忽然插嘴道:“这里面是用来藏衣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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