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侯宋德清身材微胖,中等身材,圆脸圆眼,肥头大耳,笑起来仿佛弥勒佛,很是和蔼可亲的样子。
不过此刻,老好人发起怒来也十分恐怖。
“我好好过个寿诞,你就给我添乱,现在可好,被退婚了,太平侯府的脸都丢尽了!我宋德清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
“姓宋的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意思?她不是你女儿是谁女儿?”
一个妇人气冲冲的大步走了过来,身穿着孔雀蓝织金褙子,满头珠翠,风韵犹存。
妇人一派贤淑贵妇打扮,这会却是走过来指着宋德清鼻子怒骂:“姓宋的,你给我说清楚!”
宋德清身体一抖,他忙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这死丫头太过分,今天我一定要行家法!”
“行家法?你行个屁的家法!”刘氏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一看女儿落汤鸡似的,心疼地搂着她:“哎呦我的心肝,这怎么弄成这样了,这个夏侯策真不是东西!”
宋怜晚一看这情形,眼珠子一转捂着额头装病:“娘,我头疼,身上也疼——”
刘氏一听顿时怒斥宋德清:“姓宋的,她都这样了你还要行家法,你还有人性吗?”
“你,你就惯着她吧,今天闹出这事,我看她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娘,谁欺负妹妹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疾步跑了过来,青年生得剑眉星目,宽额广颐,他脸上发红,带着一股酒意,撸起袖子嚷嚷道:“谁欺负妹妹了,我跟他没完!”
“够了,你是要找摄政王算账吗,别给我添乱了!”宋德清气道。
“摄政王?就是摄政王也不行,我明天要找他理论!”
两个丫鬟已经过来请罪:“老爷夫人,今晚的事都是奴婢的错,害得小姐受累,奴婢该死——”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刘氏瞪眼:“我还没说你们呢,蠢货,就是要睡了他,你不知道下药?罚跪!”
“咳咳——”
宋怜晚差点没喷出来,她总算知道宋依依这性子是怎么来的了,都是惯的!
宋怜晚忍不住抚额,彪悍的娘,耙耳朵的爹,妹控的哥哥,这一家子奇葩!
“娘,我先去洗澡了,好冷——”
看他们还在吵个不停,没人管的宋怜晚扶墙走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空虚寂寞冷。
“噗嗤——”屋檐上一个黑衣人看着底下这一家子忍俊不禁,雨已停,黑衣人足尖一点,很快便离开了太平侯府。
黑衣人在大街小巷间穿梭,很快便来到一处灯红酒绿的所在。
夜已深,这里却是灯火通明,整条街上勾栏无数,满楼红袖招。
黑衣人进了一间,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却别有乾坤。
曲径通幽,假山花石无不精致,引路的婢子都能谈诗论词,打杂的小厮都知四书五经,进了后宅雅阁,便听得琴音淙淙,看似普通的房间,仔细一瞧却极不普通。
脚下踩的是波斯地毯,墙上挂的是大家字画,博古架上放着珍玩古董,墙角一盆兰花幽然吐芳,花叶亭亭,却是极其珍贵的品种素冠荷鼎,一道珠帘横亘在前,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黑衣人掀开珠帘进去。
“老大,我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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