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被王夙迷晕的侍卫醒后发现子桑青的墓被掘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惶惶不安的向王勃仲送回消息后竟集体自杀了。其实王勃仲治下并没有那么的残忍严苛,主要是事关子桑青,王勃仲太容易化身修罗,手段之残忍,实在让人胆寒不已。
王勃仲听到消息后的早晨,整个天都变了颜色,因为震怒的不知他一个,还有皇城宝座上的那个。
三天的“花田盛会”,只举行了两天。本来热闹非凡的大街也萧条了不少,除非有事不得不出门,要不然都是门窗紧闭,没事还是呆在屋里的好,说起来这股阵仗远比八年前瑾萱公主失踪的那段时间还要庞大,还要吓人。
不管怎么说,死者已矣,这凶手是有多恨这死者!掘坟、开棺、盗尸!财帛却是一样未动!
这把无名火不但烧在了百姓身上,更烧在了后宫的嫔妃以及将军府的侍妾身上,要说恨那人,她们的嫌疑更大!平时咒骂过子桑青的女眷不免兢兢战战,生怕被告密然后连带了进去;但有的则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对这严峻的形势完全不知所云。
不愧是国家机器,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出半日凶手就已落网。而阴森恐怖宗人府地牢内,王勃仲正打算亲自审讯那几位盗墓贼。
马兴等人听到风声时就已吓破了胆,他们这次是被那两个小娘皮给害惨了,真真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一众被逮住后更是吓得马上跪地求饶,纷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里还用的着审讯!
“将军饶命啊!小的并未拿墓中的东西!”
“真的,是真的,将军,我们一样都没拿!”
“将军明察,小的们事先并不知道那是夫人的墓……”
“对啊对啊,将军,要是知道那是夫人之墓,再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将军恕罪啊,小的们只是被人雇来的,并不是主谋……”
王勃仲坐在太师椅上,紧阖的双眼蓦地睁开,“说,谁雇的你们?”
众人见王勃仲终于开口,忙七嘴八舌的形容,“回将军的话,是两个小娘皮!”
“对,一个是小姐,另一个是婢子,二人长相极其平凡,皆穿黑色劲装,大约这么高,”那人空中比划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脸长得不怎么样,身材倒是不赖,不过那个婢子的身材明显要比小姐的好……”
王勃仲顺手一个茶杯丢过去,那人被砸的头破血流,赶紧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满脸堆笑的抬头,“将军饶命,小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啊,说错话了!”
旁边一人忙接道:“俩人都有武功,而且还不低!”
“对,只那婢子一人就将我们全部撂倒,但是厉害的尤其是那个小姐,马爷是寂灭中期,一般他偷袭的人就算是天切高手都会中招。可他发出的毒镖竟然被那小娘皮徒手接住,而且连脚都没挪动一下!”
“的确,而且我并未在她身上感受到真气,好似她只是凭借**的力量就抓住了毒镖。”马兴忙站出来证实了那人的说辞,“我明明在镖上涂了百沸散,但是她将毒镖拿在手中把玩,丝毫不怕那毒……”
“知道了,”王勃仲深深吐了口气,接着问道:“她们有没有说为何要将尸体搬走?朝哪个方向走了?”
“尸体?”一众盗墓贼傻眼,“哪儿有什么尸体!”
王勃仲忙从太师椅上走下来,铜铃大眼瞪着马兴,一把拽起他的领子,“快说,什么意思!”
“咳咳……”马兴被拽到空中,惊吓不已,“回将军的话,棺材中并没有尸体……咳咳……”
王勃仲一把将马兴扔在地上,散威压,“将事情始末如实道来,一个字也不许少!”
马兴一众被那股磅礴的气势一压,胸口一闷,武功低的直接晕了过去,马兴受的影响最小却也吐了口血。抹开血迹,马兴从地上爬起来,老实开口:“昨晚刚开始掘坟的时候那个小姐就说‘没有万一’,进了墓室后那个小姐又问过我棺材是不是第二次定棺,稍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那棺材是第一次定棺后又被打开过的。开棺后那个婢子第一个跑到棺前说‘果然是空的’,我见棺底放着一块精致的玉佩,玉佩下压着一张宣纸,准备去拿却被那个小姐抢先一步拿走了。那个小姐唤了声‘小蝶’,然后那个婢子就将我们全部撂倒,再后面的事您都知道了……”马兴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王勃仲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是夙儿和武月蝶……”沉吟片刻后王勃仲眼睛一瞪,“那块玉是什么样子的?图案是不是由云纹和蝙蝠组成?”
马兴诧异,“您怎么知道?”
王勃仲扔下马兴等人径直走出了地牢,嘴里还念念有词:“果然是那块玉……哈哈哈……当年她是假死……她没死!对!她一定没死!哈哈哈……”
整个地牢都能听的王勃仲的大笑,马兴一众对视一眼,将军这是得了失心疯了?
狱卒拿着牢房钥匙朝他们走来,马兴一众开心的咧开嘴,将军是不是失心疯不要紧,主要是大家能活下来了!
牢房打开,马兴一众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们再也没法笑了,因为,他们的头颅被整齐划一的砍掉了!
可怜如马兴,夫人是王勃仲的一块逆鳞,无人敢触,而今你们掘了她的坟,一早就注定了下场。也幸好里面是空的,要不然你们想死都做不到!暗卫擦了擦剑上的血渍再次隐入黑暗,狱卒却无奈的摇摇头,“唉,干嘛搞的这么血腥,实在不好打扫啊!”
将军府书房内。
“启禀将军,武月蝶自昨夜消失后在没出现,”雪兰惶惶的跪在王勃仲面前,“一同消失的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婢女,前几日跟她走的很近……”
王勃仲心情甚好,他知道武月蝶干什么去了,“说说那个婢女!”
雪兰惊异的抬头看了一眼,王勃仲并无发怒的迹象,不敢揣测上意,低头迅速回答:“属下试探过,她并无武功,至于特征,她的额头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
“废物!”王勃仲冷笑,“伪装成婢女的定是夙儿无疑,你看不出她有无武功倒也罢了,竟连那脸是易容过的也看不出,不免太让我失望了!”
雪兰惶恐的低头,“属下失职!”
“既然知道自己失职,就自己去内务部领罚。”王勃仲现在根本没心思处理这些小事,挥挥手将雪兰打发走,吩咐属下:“将城中的戒备都撤了吧,准备一下,我要进宫面圣。”
这阵戒严,像飕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时分,京城的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只是花田盛会却没有再继续举行。
皇宫的御书房内,皇帝失了一向的从容淡定,失态的从花梨木椅上站起来,走到王勃仲身边,“你说的可是真的?”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夙儿还在,青儿也在,很好!真的很好……”皇帝的面色泛红,心潮澎湃的绕着桌案转了两圈后在椅子前站定下来,“那么那张纸上到底写着什么?”
王勃仲摇头,“微臣不知,那纸被夙儿拿走,但是目前还未找到夙儿……”
皇帝蹙了下眉,“不管怎么样,找到她!”
“遵旨!”
说罢王勃仲便要退下,皇帝却叫住他,“上次卞国回来后你受的伤好些了么?”
“托陛下的福,您的药很管用,已经好了。”王勃仲颔首作答,“据探子回报,澹台松依旧在府内修养。”
“嗯,”王勃仲之前就禀报过,但是提及此事皇帝不免又问了一遍,“你确定那个‘王夙’不是夙儿?”
王勃仲笃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出自费城,那就有可能是大昊人,尽量拉拢过来,如若不然也不要交恶,”皇帝眯了眯眼,“费老教出的徒弟我还是很看好的,指不定哪天又出一个宗师……”
王勃仲站在旁边点头称是。
“还有,费老逝世的消息,放出去吧,”皇帝坐回花梨木椅,恢复了一派的气定神闲。
“是,微臣告退。”
王勃仲恭顺的退出书房后,整个书房安静了下来。
“李硕!”
站在角落几乎被人遗忘了的太监总管走了一步站在皇帝身后,“奴才在!”
“吩咐下去,费老大行,朕辍朝二日,内外官员素服,三个月之内不作乐不嫁娶,军民素服,二十七日不作乐不嫁娶。”
“这……”李硕驮着身子有些不解:“这国丧之礼,会不会太隆重了?”
“不碍事,想要收服他那个很有潜力的徒弟,送点礼也无妨。”皇帝难得的义形于色,沉声道:“修武不易,宗师更是难得。一个宗师逝去,总要办的隆重些……”
“奴才领旨!”李硕看皇帝的神情便知道他在缅怀曾经,那时的费老、王勃仲还有皇帝三人桃园结义,兄弟情深。虽然后来发生一系列不愉快的事情导致兄弟反目,虽然常言道“逝者已矣”,但以他过去的作为,皇帝能做出此番举动,还是很仁慈的了。
李硕驮着身子退出书房,顺手将门带上,吩咐身旁的小太监无要紧事万不可打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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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今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