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来得迅速又猛烈,没有任何征兆,让人防不胜防。(天才相师)滚滚雷声爆裂着粉红色的电光,劈开幽暗的夜。
窗内的空气闷热又压抑,潮湿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静雅是被巨雷吓醒的,浑身一个激灵,扭头看向被大风吹得呼啦啦飞腾的米色窗帘,穿过帘子,她瞧见窗外的瓢泼大雨久久出神。懒
凛冽的夜风,夹杂着星星点点雨水,飞溅在她的脸上,苏静雅皱了皱眉,瞅见放在窗台上白天开得正娇艳的花朵,此刻被暴雨和冷风摧残得已经凋零了,她心里一阵难受。
瞄了眼放在床边不远处的轮椅,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下决心去把窗户关上。
吃力的把轮椅拉到床边,苏静雅一点点小心翼翼坐上椅子。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她能站三到五秒,也就是这三到五秒,决定了她靠自己的力量坐上轮椅的成功或失败。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从床上移动到一张椅子上,是多么简单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对于苏静雅来讲,却险些用尽她全身所有力气。
气喘吁吁滑动着轮椅,她快速把盆栽移开,然后关窗户。
这场暴雨,实在大得吓人。她去拉窗户的短短几秒钟,衣袖就被大雨淋湿,好不容易关上一扇窗,苏静雅去拉另外一扇窗的时候,无意看了眼阳台,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虫
定神一看,在瞧清楚那人是谁,苏静雅立刻慌张滑动着轮椅推开阳台上的门,大声喊道:“御,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下雨了,你赶快进来!”
皇甫御站在阳台上,斜斜靠着护拦,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就像没有知觉的木偶。
“御,你在干嘛?”苏静雅被皇甫御反常的举动吓得不浅,滑动着轮椅去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就要返回房间,可是皇甫御冷冰冰的声音却沉沉响起:“放手!”
“御——!!”苏静雅抬头望着皇甫御,尽可能睁大眼睛,可是暴雨砸在脸上,让她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进去!”皇甫御面无表情的低低命令。
苏静雅拉着他的手,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淋雨,于是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如果你不想进去,我陪着你!”
皇甫御微微眯起眼眸,看着在大雨里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他眉头情不自禁拧了起来:“苏静雅,有时候太过自作多情,很让人心烦!”
说完,皇甫御已经甩开她的手,大步走进房间。
苏静雅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不知道是苦味,还是疼意。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她才滑动着轮椅回到房间,一眼就看见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坐在沙发上,一脸深不可测的男人。
她咬着嘴唇,半天后,最终还是不怕死的再次靠近。
“……先把湿衣服换下,然后把头发擦干!”苏静雅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在皇甫御面前。
皇甫御直直盯着她,没有结果毛巾的意思,半晌他才冷冷说道:“苏静雅,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先把自己管好,再衡量下有没有能力却管别人的事情!”
说话,皇甫御冷冷瞥了她一眼,站起身大步回休息室。
而苏静雅却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我知道!可是,面对你的事情,我做不到不闻不问不管不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会不会爱上我,不管最后我们会不会在一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苏静雅,就算背叛整个世界,也绝对不会背叛你皇甫御,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陪着,直到……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所有人都只看见皇甫御强大、冷漠、耀眼、高不可攀的一面,却没有人知道他辉煌灿烂一面的背后,隐藏着怎样一段痛苦阴暗的过去。
她知道,他小时候亲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场熊熊大火凶狠的染红整片天空,不管下再大的雨,依旧无法浇灭。她知道,从那以后,每个滂沱大雨夜就是他不想面对、想要忘记、拼命摆月兑的梦魇。
他只知道,小时候她经常从睡梦中哭醒搂着他脖子要爸爸妈妈,却不知道,她也时常在半夜他做恶梦但是醒不来时,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安慰着他、呼喊着他的名字。
其实,在某个程度上来讲,她和皇甫御是同一类人。小时候的亲密无间,不过是“同类人”之间的相互怜惜和吸引。他们互相慰藉,互相拥抱,互相温暖着彼此、依赖着彼此,寻了个伴,不再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可怜又狼狈地活下去……
皇甫御听了苏静雅的吼声,尤其听到最后一句话“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陪着,直到……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心中一动,他微微别过棱角分明的侧脸,低声呵斥道:“苏静雅,你真不知羞耻,可不可以矜持点?三天两头向我告白,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苏静雅本以为皇甫御要么特别感动,要么冷漠把她训斥一顿,要么丝毫不领情,谁知……
小脸火辣辣的烧,她撅着小嘴,有些幽怨的嘀咕道:“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其实告白,她也很不好意思,很羞愧好不好?
谁让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不喜欢他。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喜欢他,如果她不主动点,难道要等他主动?!
皇甫御听了她的嘀咕,冷冷横了她一眼,不过在扭回头的瞬间,连他自
己都没察觉到,嘴角情不自禁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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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雅很懊恼,很郁闷,自然也很窘迫。
全身湿漉漉的,她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下,可是……衣服很好换,而,裤子呢?!
她换好衣服,手捧着裤子发呆,拼命想换下湿裤子的办法,但是,她想破脑袋也没有丝毫进展。
皇甫御洗了个热水澡,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静雅一脸纠结的捧着裤子发呆,他剑眉一挑,挖苦道:“苏静雅,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捧着裤子看什么?裤子上有花,还是你现在梦游?”
“啊?”皇甫御突然出声,狠狠吓了苏静雅一跳,她捧着裤子,错愕的望着皇甫御,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只得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时间很晚了,护工都休息了,云姨也不在。平日帮她打点日常生活的,都是护工和云姨,现在……
皇甫御倒了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着,瞧见此刻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女人,他不禁冷笑出来。
跟他表白的时候,不是很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吗?现在连句解释都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
大脑是先天不足,后天畸形吗?
挑了挑眉,皇甫御低低说道:“苏静雅,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兴趣还真的很特别,特别得近乎诡异。喜欢捧着就捧着,明天我派人给你买几百条,让你每天都捧不一样的裤子!”
打击完毕,皇甫御心情愉悦一边喝着水,一边往休息走。她有那个兴趣爱好,他可没有。这人啊,还是必须休息好,才有精神和精力工作。
苏静雅听了皇甫御的话,委屈得都快要掉出眼泪了,她不满的努着小嘴说:“还不是都怪你,如果我不打湿衣服裤子,现在又怎么会纠结如何换裤子……”
“噗——!!”
皇甫御一口水喷了出来,错愕地站在原地,最后木然转过身,然后一脸深邃难测的表情盯着似乎被他过激反应吓着的女人。
良久,他才黑沉着脸,走过去,一把抓过她的裤子,低声说道:“我说你这女人是笨蛋白痴吧?我就在里面,你不能换裤子,难道不知道叫我?”不然她以为他住在医院是怎样?喜欢医院的环境,还是喜欢医院的味道?
“可是……我,那个……”苏静雅脑子很明显还没缓过来。他是男的,她是女的,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帮他换裤子,更何况,他们又不是很熟,她哪里好意思。
对于她的扭扭捏捏,皇甫御显得有些不耐烦,想要叫她自己把裤子月兑掉,结果发现她没那个能力,于是弯腰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转身坐在床沿上,伸手就去月兑她的裤子。
苏静雅吓得大叫一声,立即抬手按住他的手,满目惶恐地说:“没关系,不用麻烦你了!等护工上班了,我让护工换!”
皇甫御眯了眯眼,清楚瞧见她白皙的小脸,一点点泛红,再一点点变得通红,害羞得连耳根都不能幸免。于是,他点了点头,在苏静雅好不容易以为他同意了,暗暗松口气的时候,皇甫御却毫不客气抓住她的裤子,往下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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