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好是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琴轩阁吗?不过今儿个你们可来对了,我们琴轩阁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不知几位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娇嗲的声音加上刺鼻的香味让三人不仅都皱了下眉头,康定俊拿出一锭金子:“我们要见澜鳕儿,你安排下。”
见着金子,老、鸨识相的不在言语,领着几人上了三楼。
琴轩阁三楼的翠酥坊是琴轩阁第一花魁澜鳕儿的闺房,只闻澜鳕儿生得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身价也十分高,传说京中第一大将军杜斐章也是她的幕下之宾,所以澜鳕儿在琴轩阁的身份地位也非寻常,住得地方也自然布置得十分奢华贵丽。
走上三楼雅间,就闻澜鳕儿房间里传出阵阵悠扬的琴声。
都说闻琴知人,澜鳕儿的琴弹得十分妙,只不过琴音之中满是伤悲忧郁,也是,从千金小姐到风尘女子,任谁经历了那么沉痛的打击,也不会坦然。
揭开阵阵珠帘,澜鳕儿在琴旁孜孜不倦的弹着,仿佛早知道了几人的到访,平淡而没有任何的起伏,头也不抬,手中的动作也没停,如泉水涓涓细流的嗓音轻轻道:“皇……,你来了……”
“不知可否请其余两位大人先行回避?”
回避,有什么好回避的,莫非你想对主子不利?
小安子十分不情愿的瘪嘴,奈何季竑逸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出去,这下纵使小安子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乖乖和康定俊出去,并替他们拉上、门。
“公子,好久不见。”直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季竑逸的时候,澜鳕儿才停下琴音,潋滟的目光满是思念的望着季竑逸。
“你,过得还好?”想了想,季竑逸还是问了句。
如果是以前,恐怕她雀跃非常,不过她已不再是从前的她,如今她只是微微一笑,十分坦诚:“不好,但也好,你知道的,我爱你,不过自我家被贬,我就知道我再不可能成为你的妃子,与其见你娶别人为妃,我宁愿与你天各一方。但是后来我来到这里,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我根本忘不了你,我的心比自己想象的更为贪心,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所以,今日……”
季竑逸有些不耐:“那你所谓的萧太后罪证?”
澜鳕儿认真的眸子未曾离开过他:“自然是真的,鳕儿怎敢欺骗当今圣上。只不过在此之前,皇上,鳕儿能不能斗胆问你一个问题?”
“说。”季竑逸点头。
“我知道皇上借口为先皇守孝,所以至今您才不过立了一个妃子,其实真正的原因不过是不想重复您母亲的悲哀,也不想自己成为政治的工具,那么,皇上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爱……?”季竑逸喃喃,他忙于朝廷的暗流涌动,他不得不步步为营,错了一步,他将粉身碎骨,虽然他身边的女人个个皆美貌,但美丽的背后都是虚伪狠毒,所以,他从没想过爱字,也不相信爱。
“对啊,爱。”澜鳕儿白皙削尖的下巴微抬起,自嘲的一笑:“皇上肯定讨厌透我了吧?认为我此次找你是有事利用你?但没错,我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
说着,澜鳕儿突然不在言语。
起身离开琴旁,走到季竑逸的面前,将一包东西递给了季竑逸:“这是我娘临终前给我的,我娘与淑妃是亲堂姐妹您知道的吧。”
“淑妃……?,”季竑逸有些震惊的看着手上的这包东西,难道娘的死真的与萧太后有关?
淑妃是季竑逸的亲娘。
当年先皇宣告天下淑妃死于病症,但季竑逸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在那之前几天,自己明明和娘玩的很开心,娘也没露出一点得病的征兆,可是不过几天后,自己的父皇竟然说淑妃病逝了,或许天下人皆信,但他不信。
仿佛知道季竑逸心中所想,澜鳕儿继续道:“其实淑妃是死于通奸之罪,三尺白绫,自尽而亡。不过她却是被人陷害的,陷害她的人除了萧太后,还有一人就是我娘——淑妃的亲堂姐姐。”
“当年萧太后以我性命为由威胁我娘设计陷害淑妃,这里面的东西就是当年萧太后与我娘密谈的信件,还有一些参与此事的人物名字,包括了那个通奸男人的家人名字,我想这些对你大概是有用的罢。”
“萧太后做事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干净利落,这些信件在当时只要一被发现,我娘必死无疑,所以她以为我娘肯定照她所说销毁信件了,不过这次她忽略了人的良知,也不知我娘私底下留了一手。”
“你这么说,认为我会相信?”
“公子如果不信,可去后宫找一宫女——烁华,她是当年伺候淑妃的贴身宫女,她目睹了一切,她的命也是我娘保住的,只不过,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以后,她痴痴傻傻,辗转去了好几个宫,连名字也换了好几次,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不过皇上您应该能查到,只不过一切小心,别让萧太后看出了端倪,在您之前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