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渃晴,高中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啊?”
“啊,什么聚会?”江渃晴从被窝里钻出来,睁开她那还没有焦距的大眼睛问道。
听到含含糊糊的不算回答的回答后,室友兼同事兼闺蜜白雨不耐烦的拿起一个抱枕扔到江晴的鸟巢头上,“大姐,高二的聚会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不知道。”
“哦,”小白顿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他可能也会去。”
渃晴听了后,眼睛有什么东西好像闪了一下,但紧接着又恢复到平淡,并且好像更黯淡了。就好像八月份划过的流星,只有一瞬。有些人及时系好了衣襟,并许下了愿望;有些人,只是在恍惚中错过了。
还有半个月就到新年了,某大学终于赶上了大学城放假的末班车。经过一下午奔波后,江晴终于回到自己家乡的车站。
“渃晴,好久不见。”刚下汽车,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是啊,好久不见,麻烦你来接我了。”看清眼前人后,她也走到了那个声音主人跟前。
“傻妮儿,跟我还客气什么。高考前上课跟我打扑克的魄力哪去了?怎么,当了大学老师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啊?”听到渃晴的客气,张新佯怒到。♀
谁都不会想到,曾经那个在初中风风火火的小女孩,有一天会当上大学老师。或许,这一切,都应该感谢高中那些让她沉淀的日子,感谢大学那些让她拼命的时刻。
“哪有行啦,快冻死我了,开车去。”江晴搓着冻得通红的小手,边跺脚边冲张新吼道,一点没有刚下车的客气样,看他没有还没有动作,作势打他一下,催他道:“快点啦。”
张新看到了她左手中指的戒指,又看了看冻得通红的小耳朵、小鼻子还有小手,便决定先把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去,回到车上再问。
“怎么,晴儿,订婚啦?哪个倒霉蛋?”张新给渃晴扣好安全带后便嬉皮笑脸地问道。
“什么订婚倒霉蛋?瞎说什么呢?”江渃晴皱着她那精致的眉头不解的问道。
“呦~还隐瞒啊?真不把我当朋友了啊?戒指都带上了,还狡辩。到底谁啊?”张新继续追问道。
现在她终于明白张新问这个问题的罪魁祸首了,那个被白雨硬带上的据说是象征着友谊天长地久的朋友戒。
看到张新一脸促狭的样子,她好笑的解释了一遍。
张新听后,脸上出现一种又是可惜又是庆幸的表情,江渃晴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开玩笑道:“怎么,没把我嫁出去,你很难受啊?”
“怎么会!我是觉得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也不容易,以为你好不容易找到归宿,又担心万一你真找到你的ht,某人会不会伤心到吐血。♀”
渃晴当然知道他说的某人是谁,毕竟当初他和她的恋情几乎是公开的秘密,连老师都知道,张新作为她的男闺蜜不知道那才叫奇怪。
她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只不过右手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白雨曾说,给无名指塞上东西,心就不会空,就不会痛。结果,她戴上了,清晨最清醒的时刻还是心悸。
第二天,正赶上母校九十年校庆,江渃晴作为师大优秀教师受到邀请。对于母校,感情深厚的像抹不开的蜜茶,未做丝毫犹豫便答应下来。
同样在受邀范围的张新,顶着“优秀发展个人”的荣誉,开着车顺路载着渃晴提前到达。进入校园后,扑鼻而来的时光气息瞬时将他们放倒,狠狠摔倒在地的二人回到了高中那段青涩时代。校庆还未开始,两人便先赶往休息厅,a楼306。
“你和那谁经常在那儿偷情吧。”大大咧咧的张新指着前面一丛茂密的松树,调侃道。
“那是你吧?!”正眼都懒得看他,继续向前走,看似若无其事,内心早已沸腾。
那可不是他们的约会地点,他们那时从来没有约会过。噢,有一次。有一次,出去陪陈璨理发,看见了当时的班主任及其夫人,两人还笑眯眯的问他俩是要干嘛去。
丢人啊
“哎,想什么呢?”看着愣愣的女孩,像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走着,忍不住将她梳得整齐的马尾散开,还兀自感叹道,“嗯这样好看多了。”
长发瞬间散落,风适时吹起,酒红色的卷发更加热情的与校园打着招呼:“我们又回来啦!”
“喂,还给我。”气急的渃晴不顾形象的追着拿着头绳的“优秀个人”,跑着跑着便笑了,竟然还能像高中一样追逐玩闹。
很快,便到了天桥。张新并未减缓速度,她也继续向前冲。
气喘吁吁地到了桥上,右手习惯性抬手拂了下更加飘扬的头发。分神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曾经最亲密的人。是曾经
是他吗?
同在桥上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中间的人,有点眼熟。惯性并未使她立刻停止,?*??芟虑牛?倩厥祝?荒芸吹角派砹硪徊啾涣?φ诘沧〉募父霰秤啊Ⅻbr />
还是中间那人,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身向她看去。
就在此时,“小晴,看什么呢?快走啦!”张新看她愣愣的,催了她一声。“来了。”快速应了一下,急忙转过身,不知是否是心慌,害怕是他。
转过身的陈璨,晃到眼中的只是蹦蹦跳跳跑到张新身边的渃晴,并未触及到她心痛的眼神。刚刚在桥上,一眼认出是她,桥上的她分明就是几年前的江渃晴!看她跑向张新,又庆幸自己并未冲动拉她入怀,她早已不属于自己,几年前就不是了。
她就是这样,没有心,捂的时间越长,越冰,冰到刺骨。
这一次再见,隔了好久,1034天。
陈璨作为青城一公司的代表,优秀个人,自然在受邀之列。
“陈璨啊,等会颁奖的时候还得麻烦你帮一下忙。”左边胖乎乎的老师和他说着。
“老师不必客气,这是学生的荣幸。”陈璨客气的回答。
渃晴一边踱着步子走向门口等待的张新,一边在大脑里一遍遍辨认着那个熟悉的轮廓。
“喂,想什么呢?”戳了她脑门一下,总算回神了。
“刚才那几个人,呃你认识吗?”左手玩弄着卷发,一边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刚才那几个?”扯着头往天桥看了一眼,“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刚才在下台阶时,我看中间那人挺像那人,但他低着头,没看清。”张新也有些疑问。
那人自然指的是陈璨,她江渃晴的故人。
“哦。”
“走啦,等会活动开始的时候看看不就行了。”
“还我东西!”
“什么?”张新故作不解。
“头绳!!!”渃晴显然对“披头散发”的自己十分不满意。
“噢,头绳啊抱歉,刚才不小心扔着玩,掉垃圾桶里了。”始作俑者无辜的摊了摊双手,开什么玩笑,二十好几的人还扎着马尾,显得他像大叔好不好!散着才像是一名大学教师,像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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