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内。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雨澜正准备就寝。
她让香红在软榻上铺的软软地,然后把小家伙放在上面。
可是小家伙死都不放开雨澜的手,并眼巴巴地看着雨澜的床。
“小家伙,你想睡我的床?”
小家伙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反正也给他洗澡了,应该不脏,于是雨澜把他抱在床上。小家伙高兴地趴在床上,动作熟练地卷起了被子。
雨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许是一下子睡了二十几天,睡够了。
于是她坐起身来,把正在睡梦中的小家伙提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家伙,小家伙。”她轻轻地拍打着。
小家伙睁开惺忪的睡眼。
“小家伙,我有话要问你。”
小家伙甩了甩头,然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雨澜。
“小家伙,戴面具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大国师?”
小家伙认真地点了点头。
雨澜还是颇为惊讶。传闻中大国师是神秘男子,那么当日自己看见的不是美女?险些把他当作女子了呢!
“那是不是大国师让你呆在我身边?”
小家伙再次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大国师为何要让小家伙呆在自己身边。
“那天在桃林发生了什么事啊?”
于是,小家伙开始比划着,刚开始雨澜还看的懂,大概意思是自己掉进水里,然后被大国师救起,雨澜没想到半夜起来看那本泛光的书也没逃过面具人的眼睛,雨澜感到一丝恐惧,有种被监视的不安。接下来小家伙的比划的她完全看不懂。
“那你以后都呆在我身边可好?”雨澜打趣地道,其实她是真希望它能一直陪着自己,因为人心难测,前世的教育环境让她对着动物也会拥有尊重,甚至有时候觉得狗啊什么的比人类更为忠诚。
小家伙只是眨了眨眼。然后双眉微凑地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雨澜颇感失望。
突然小家伙转头看着窗外,两只耳朵不时地动着,仿佛在聆听什么。雨澜也随之投向好奇的目光,却见窗外一片漆黑。过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到床里边,趴着柔软的被褥便睡了过去。
雨澜也打了个哈欠,便进入清梦。
第二日,按照惯例,雨澜又在天微亮时便去请安。
雨澜因大家对昨日的事绝口不提颇感惊讶。荣婕妤因为身体不适缺席了一回。而这次请安也只说了今晚晚宴之事。雨澜大多是聆听,偶尔被点名便恭敬地回复。当被问道今晚可有准备表演时,雨澜便道“臣妾无能,多日昏睡让臣妾竟不够时间准备,臣妾怕会丢了我们北朝脸面,所以请求太后赦免臣妾的表演。倘若姐妹们觉得不公,臣妾也只能勉力而为了。”意思就是,我睡了那么多天,哪还有时间练习表演啊?,是各位真的要上去表演,我倒不怕丑,但是丢了你们北朝的脸面可别怪我啦。
于是在太后以雨澜身体不佳为理由赦免了她,但是宴会却也要出席的,因为慕容瑾倒不是贪婪美色的皇上,婕妤加嫔妃也只有七个而已,外加一些才人才十几个。但是这样高级的宴会却只有婕妤以上的嫔妃才能参加,总之,自己到时就是个凑数打酱油的就是了。
这样的早茶会结束后,雨澜见时辰还算早想要欣赏一下这御花园的景色。赏花赏花,雨澜却在这时赏到了一个美男子,而且还是那个幽光美男子鬼魂,雨澜望了眼他身下的影子,确定此刻他是人,这么说?那日里的他也不是鬼咯?雨澜又感谢了一下胡爷爷,果然就该相信胡爷爷尊敬八荣八耻。
他不是穿着太监服饰,虽是便服,想必也是当朝的官员吧?雨澜支开了柳翠与香红,自己蹑手蹑脚地跟着那男子。而后者似乎察觉到什么,嘴角微微一勾。
雨澜跟着他经过了长廊,见他又沿着小径,走到一个偌大的荷花池旁边的一座较大型的假山里,雨澜很想弄清楚那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掂量了一番便跟了进去,刚到拐弯处,便觉得自己双脚离地,脖子被什么紧紧地勒住,透不过气来,雨澜知道自己被掐着脖子提起来,双手紧紧握着那人的手,艰难地发出声音:“是……我……快……放手……”
那美男子眉峰一簇,这女子,我并不认识,她如此道,想必是认错了人?惊讶的是,那女子因为双手伸起来想要扒开自己的手,而宽大的衣袖自然滑落,而这露的那个手镯才是他忙松口手的原因。环灵镯?
就要翻白眼晕倒过去的雨澜,感到对方松口了那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手,拼命地咳嗽着呼吸着空气。差那么点,真的就差那么点她就又死一次了。总算理解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蹲着,呼吸,雨澜用手上下抚着气管,以加快自己呼吸能恢复正常。
而那男子借机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宽大的衣袖因为她手中的动作而在地上来回扫动。再看雨澜的发髻,便猜出了她的身份。心里道,想必是她认错了自己为皇兄。但是一个后宫女子又怎么会有环灵镯?
好不容易咳嗽完,雨澜也并不恼,只当是他最初还未认出自己来,对上他的眸子便有些嬉戏道“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恩将仇报?看来不似是认错了人。但自己并能从记忆里搜索出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也未曾受过什么人恩情,微蹙的眉峰,冷酷眼睛里倒映着雨澜明亮的眸子。
“你认识本王?”质问,而不是疑问,威严中透露着霸气。
而这声音也分明是那男子的声音,却为何是截然不同的气质,语气?难道只是模子一样的人?雨澜那微微一笑随即变成了双眉微蹙。随后目光有些辽阔,若有所思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和他,不同……”这话像是说给对方听,但是那句“你和他,不同”却又像是告诉自己的。说完便依旧一副深思地缓缓离去。
“你和他,不同?”慕容瑜轻轻地重复着这句,似是反问,又似是斟酌。这女子却未因为自己的语气而感到有何情绪,只道了一句这样的话。留他一人在反思。
终于撞到了,却不是那个人,雨澜并不担心他是假装的,因为话可以骗人,但是气质眼神却无法撒谎。雨澜颇感失望。回到兰院后,雨澜忙活着翻开书籍。了解这个时代。
当代分两个大国,自己所处的北朝国还有今晚将到太子便来自访的南商国,外加七个小国边疆。
法律关乎性命,她入乡随俗,只能把那些落后的法律硬生生地塞在自己的脑子里。她虽记下那些条文,却不被那些思想所束缚。在这里,生命变得更加微弱。阶级明显,男尊女卑,作为女性的自己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尽力为自己争取些生存的几率。
另外,她惊讶地发现除了皇室,只要双方愿意,夫妻可以和离,但在财产方面女方只能带着嫁妆离开。
她又找了一些南商国的书籍,文字虽然和北国有些不同,但是不离根。依稀能看的懂大概的内容。
这让雨澜疑惑得很,她又翻阅了些边疆小国的书籍,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
雨澜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又踌躇着。又扯了扯手镯,还是没法拿下。
午饭后,香红等侍女便伺候着雨澜挑选晚宴要穿的衣服,头饰。
她挑选的装束显得格外朴素自然。在香红的提醒下,若是这样穿着去是不合礼仪,百花丛中一株绿,越发的显眼,于是她又挑了件稍微隆重的衣服。但坚决要素颜。香红只能屈服。
由于是晚宴,这会去还早了些,雨澜便借此欣赏下风景便没有坐轿子。
雨澜低头琢磨着为何大国师把怀里的小家伙留在自己身边。又为何自己会昏睡如此之久。
傍晚,雨澜来的算早,一个个大臣带着盛装女眷,淡妆浓抹,身姿妖娆,雨澜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之笑,所谓宫宴,多半是借此增添后宫,亦或者是借机决定皇宫贵族的婚事,说白了就是借此,皇宫贵族一起出来相亲。
许是来的早,此刻的雨澜忍耐着干涸的口舌。有些莫名的烦闷。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瑞王到”
“南国太子驾到”
是他?那美男子,他是瑞王?难怪白日里他自称本王。只是为何他的目光与幽光里完全不一样。难道只是模样一样之人?
雨澜偷偷打量着,虽是一样模子,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内心千百个疑惑。
…。
在淡淡的星光中,迎接盛会便开始了。
“太子远道而来,北国特设此宴以示欢迎……。”
“陛下,为表我南商国对两国和平的忠诚友谊,以下是我们献上的微薄之礼。”雨澜打量着行礼之人,一双迷人的凤眼,白皙的皮肤让他越发的秀气,修长的身姿,异国的服饰下他举止优雅,透露出一股天生的吸引众人目光的气息。这便是商炎,南国太子,此行还带了南国琴技第一的微雅公主,商微雅,南国第一美女。这便是雨澜所知道的一切消息。不过很是奇怪的是,雨澜并未见到这个素有第一美女之称的商微雅。而商玮炎几句寒暄倒也解了她的疑惑,公主因为长途远行,需要修养。言外之意,公主身娇肉贵,因为长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所以生病了。
独自思量着的雨澜突然感到一股寒冷,默然对上了瑞王那犀利的目光。
为何瑞王会这样看着自己?雨澜可不认为百花丛中,自己会是最吸引眼球的绝世美女。雨澜估模是瑞王因为白日里的事而记住了自己。但是雨澜很自然地收回目光,假装一切都未发生。然后模了模小家伙光滑的毛发。嘿嘿,我死不承认。你也不敢我怎么样,好歹你也唤我一声皇嫂呢。
而此刻瑞王内心,为何越是看她便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据调查这宁雨澜是宁青海的长女,与自己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太子客气了。为表我国的谢意……”
皇上宣布晚宴正式开始时,歌舞滕欢。
雨澜无暇观看这些表演,于是便独自小酌了几杯桌上的酒。小家伙啃着点心也倒安分。
“皇上,臣妾请求献舞以示对南王的欢迎。”凌瑄把握和机会想要展现自己的风华绝貌。
“准。”
浓妆下,凌瑄轻盈的身姿显得格外妖娆,踮脚旋转,柔软度极高。雨澜虽不喜她,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舞姿。
一舞毕,众人赞不绝口。
随后,卫婕妤等人也为博君王一眼而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待除了雨澜外的妃子都演完了,荣曦抱着琴迈着碎步缓缓走到中央。
她轻轻抬起白皙如玉的手,游走在琴上,抑扬顿挫,缓缓急急,全场目光似凝聚于此,沉醉在自己的曲终,荣曦却大方落落。
一曲毕,却也鸦雀无声,仿佛似是不愿离开那天籁之音。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
雨澜给了荣曦一个赞赏的微笑后,便借故离开这无趣的地方。而小家伙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点心不愿离去,雨澜无奈只好让香红照看好他。香红照看着小家伙却无法跟着雨澜,而雨澜也唤了香红,让她在此候着,一会便来。
…。
夏夜里清凉的风似乎让双颊微红的她有一丝清醒,这酒喝时倒没什么,想不到后劲不小。
前面的道路开始变成了双层轮廓。她摇了摇头,有些颠簸的走向河边。
突然前面好像有个身影。
“子晴?子晴?”她摇摆不定地扑向那人影。对方却躲开了她。
“子晴,你在哪里?为什么?”泪水开始蔓延。
她再次扑向那人影,依旧一场空。
不知不觉她跑到河岸上。
而在此扑向前方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牵住了自己的手。因为下一步便是水池,当然,雨澜对此一无所知。
模糊的双眼,显露出一个身影。
“爸!”她开心地抱着对方,正欲像以往那样亲一口父亲。
却被对方捏着双颊。这女人想干嘛?真醉是假醉?还有她嘴里喊的“爸”又是何人?
但是她还是挣扎着想要抱着对方。被对方钳住了下巴她挥动着双臂,毫无意识地酒后吐真言“我好想你!好想你…”泪水冰凉了对方的手,对方终于忍受不了雨澜的酒疯用力一推。扑通一声。一阵冰冷传递全身,随后雨澜便失去了知觉。
岸上的人影眼里流露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坚定利索地月兑了最外层的衣物后也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在确认雨澜还活着后,慕容瑜松了口气,为她盖上自己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