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忧老阁的黄沙遍地,走进无恙宫你会觉得这里生机盎然的样子,色彩斑斓,橙黄,胭脂红,墨绿,色彩浓重近乎沉重。♀所有的大理石层上密密麻麻的种着各种珍奇树木,不过,这些树木都是枯黄的,近处一看,原来全部都只是冰冷的装饰,那些树林之间呆滞的麋鹿,松鼠,灰狼,全部都是用特殊方式保存下来的标本而已。
及笄扶着辜君浩,两人在长长的林间道路上前行。
一到这里,辜君浩的身体明显虚弱了很多,他闭上了那张很少说出动人话的嘴巴,伤口的疼痛让他的步履越发的艰难。♀
在宫殿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个蒙着红纱的女子正殷勤的往前面一排陶瓷罐中浇着水。
她的身形婀娜,明明年纪很轻,偏偏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而这样的感觉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尤为明显。
“姑娘,请问,这里是无恙宫吗?”及笄一手扶着辜君浩,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无恙?呵呵,无恙年年点水流,一声水调短亭秋,曾是长堤签锦缆,绿杨清瘦至今愁。”女子似乎恍若未闻,依然慢悠悠的纸糊浇水。
“姑娘?!”及笄提高了声音。
那女子歪着头看了他们一眼:“好久没见着活人,真不习惯。怎么,她们都放了水,让你们这么随随便便就闯到了这里?”
她眼睛在辜君浩身上扫了一扫,眼睛露出丝丝笑意:“还不错,洞穿了肩甲,肱骨,失血尚可,如果晚上再发发热,那倒是个好结果。”
及笄忙转头去看辜君浩,他虽勉力支撑,但是嘴唇发白,身体微颤,看来必须要尽快得到救治,抱着一丝希望:“姑娘,请你救救他。”
“救他?”女子挑了挑眉,懒得回答这样幼稚的问题,似乎有些疲倦,将手中的壶搁下,“呵呵。我乏了,这些罐中各有一粒种子,挑一颗罢,如果明天早上能发芽,下一关会有人帮他的。”
及笄还要说话,辜君浩在她手上按了按,她便安静下来。
女子说的陶罐色彩缤纷,整齐的排列在殿前的一排木架上,她饶有兴趣的对及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及笄将辜君浩轻轻的放在地上,缓缓走向那排陶器,她心里本能的想着,警惕的一边看着女子,女子始终裹着红纱,没有任何异样,最后她犹豫了好一会,选中了一个碧绿色的罐子。
“选好了吗?”女子问道。
及笄点了点头。
下一秒,只看女子红纱一挥,纱之所至,所有的陶罐都应声碎掉,晶莹的水花顺着木架滴落了一地,一接触到地面,水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整个木架上只剩下及笄选中的碧绿色陶罐。
女子歪了歪头,转身拖着长长的纱巾迈步上了台阶,她紧紧抱着双臂,似乎非常寒冷,那样落寞孤单的身影,在台阶的最上面,定格了一秒钟,然后倏忽消失了。
及笄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会,这才跑上去,抱起那只碧绿陶罐,跑回辜君浩的身边。
“看来这一关至少不比打打杀杀,只需要把这颗种子种出来,听起来似乎没那么难嘛。”及笄嘀咕。
辜君浩无奈的笑笑:“不可能这样的容易,看看是什么种子再说吧。”
及笄伸进手去,一把掏出来。
俩人瞬间傻眼了。
是一颗碧绿碧绿的小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