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点点头,道:“只怕,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真如果按照他们说的,那证明的权利全部都在他们身上。红还是黑,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可这寺庙,看来也没有一个脑子清醒的人,都在求着侥幸呢。”
及笄听见父亲这样说,便再也等不下去:所有的人都面临着死亡,却在侥幸着可以逃过一劫。
这些人,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眼前,她不能,也不敢想象这即将发生的近在咫尺的屠杀。
突然,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胸口热血奋勇,立身凛然道:“那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给所有的人看,这就是巫伦教,这就是白狮佛祖的禅语真言!!”
她说罢站定,左右看了看,抓起佛塔周围的经幡,将里面的几本佛经从厚重的匣子中取出,塞进衣服。♀
厚重的木匣取下来后,后面是金光闪闪的铜壁,上面刻着繁杂的花纹,而这花纹,和木匣上面那个铜铃如此雷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心念一动,将所有的木匣全部取下来,呈现在眼前的情景,果然不出所料。♀
及笄微微一笑,然后召宋幼翠过来,小声的吩咐什么。
交代完毕,她打开塔边的窗,用手一撑,半个身子就露出塔来,宋盛大急:“你要干什么!会被他们看到的!!”
及笄回头轻轻一笑:“就是让他们都看到。”
说罢,她手腕一缠经幡,整个人顺势滑下,从九层的浮屠塔上,如同从天而降的天女,塔顶呼啸的大风吹散了她的发髻,发丝轻舞,顺势散落在身后,有人最先看到了她,另一些人,更多的人,几乎全部人,都看到了她。
那样骄傲的风一样飞扬的神情,阳光下几乎透明的皮肤,微微颤抖的睫毛,如同一副从天而降的画卷。
她落到了地上,湛湛落在塔基上,祖善正在一脸忧戚的看着莫名死去的祖静和玄空,被从天而降的及笄惊了一惊。
“……姑娘……是谁?为何会在本寺宝塔内?”
及笄道:“大师,眼下之际,如何救这寺中众人恐怕才是最该关心的吧。您,不会真的以为,将这白浮屠中的法器和经文交给双狮国的主人看看就可以顺利得生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三弟子祖诚人如其名,听得风便是风声。
“这白浮屠建起来多少年,香火盛行了多少年,号称锦阳第一佛堂,甚至连远在沙国的晋烨华也对这里礼让三分。而作为法器和舍利的原主人,竟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请姑娘赐教。”祖善双手合十。
及笄环顾四周,满目疮痍:“他们不会这样简单善罢甘休的。他们也不会让我们有机会证明这些法器经文是神圣的传递者……也许他们会一把火烧了,也许视若无睹,总之,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及笄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让所有人,包括那些双狮士兵,而不是提出交易的双狮国君,让他们所有人都看到,这寺庙吟诵的是什么!供奉的是什么!只要有一个人心生疑惑,那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这样,这样可行吗?”祖诚难得发出疑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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