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整个脸因为咳嗽和羞愤变得通红,她本能的想要转移一下位置。
于是,她一边用力捂住嘴一边迅速站起来。
这样尴尬的境地上,她这几乎没有多想的猛地一站,直接带动了整张方桌。随着膝盖重重的撞在桌子上,剧烈的疼痛中,她已经叫不出来了。
那桌子被这猛烈一撞,翻到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杯盘狼藉,汤水四溢,精心准备的食物还没有被品尝,就全数暴殄了。
看着这一堆烂摊子,及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天呐,如果没有地洞可以钻,那有没有一堆沙子可以把头埋起来。
肺中的软糕细渣已经尽数被咳出,及笄捂着嘴站在榻上,对面是早已目瞪口呆的赫连景麒,地上是翻到的桌几和满地的狼藉杯盘。
随着桌几落地声,帐门猛地被掀开,几个卫兵冲了进来。
“陛下!……”
一见这幅情景,他们自动脑补成一幅最最可能的香艳情节。
“都出去。♀让青竹过来收拾一下。”赫连景麒被这一扰,回过神来。
“是。众侍卫应声而退。
等到青竹领命前来时,营帐前的众侍卫全部都换成了一副‘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快问我吧’的神色。
青竹偏偏不说话,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
“青竹姐,陛下可能心情不太好哦。”一个侍卫最先说话。
“陛下平日从不近,就看上这个使者了,可是,貌似使者不太乐意呢。”
青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那传话的侍卫聒噪了好多,不过短短半柱香,版本竟然又多了两个。
她便拿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听说,陛下对那些话特别多的侍卫,全部都会罚去浣衣院洗衣服。”
“……”众人齐齐闭嘴。
青竹进去时,及笄已经从榻上跳下来,她正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地狼藉,而赫连景麒,也站在一旁,长长的白袍上全是污渍。
她素知赫连景麒爱洁净厌污浊,当日曾因为一件未曾洗净的衣服几乎将一个宫女杖毙,而那所谓的未洁净,不过是晾衣服时一片树叶飘落沾染的细灰,而眼下这个情景,她不由心里咯噔一声。
不过,再看赫连景麒时,她却放下心来,他的脸上虽然神色复杂,但是并无怒意,更多的是,一种少见的意外神色。
“陛下,地上凉意重,您怎么下来了?”
“不碍事。”赫连景麒道:“将这里收拾一下,另外置一桌酒菜吧。”
“不,陛下。”及笄声音很小,脸上尴尬神色尚未全部褪去,“我看不必了。况且,我也不饿。”
她,再也不要一时一刻呆着这里,她更不要,再一起吃什么劳什子酒菜了。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还是在一个她最不想单独面对的人面前,只要他稍微再笑一笑她,她脆弱的自尊心就要造反了。
“方才的事,其实……”赫连景麒知道她在顾忌。
“陛下!”及笄道,“我肚子不舒服,先走一步。”
“……没什么的。”及笄早已经不辞而别,跑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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