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蓬松的花苞头,正要接过丫鬟递过的手绢,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望月城白天太热的缘故,还是以前幻剑阁那四季如春让八妹的身体有些怕热,练一下舞就会出汗。舒悫鹉琻
“让我来吧!”
绿姬接过熏了桂花香精的手绢,天丝云锦,在望月城只有城主和少城主能用,传说千年才出一匹天丝,望月城人尽皆知的宝贝,想不到少城主就这样拿来给八妹,她曾经暗示过想要一娟,拿来当做珍宝一样珍藏着,却被他一句:要明白自己身份。硬让她没有说出口,如今却日日用来给眼前这小女孩拭汗,握着手绢的纤细手掌紧紧握紧,有些微微颤抖,一个声音在她脑中打转,少城主几日前便吩咐封锁幻剑阁君亓桑大婚之事,可这四海八荒多少年来未曾有过喜事,就算在低调也会传遍三道六界四海八荒,偏偏少城主早早就吩咐不让任何府上之人议论,是怕八妹知晓吧!
他这么保护周全八妹,绿姬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开在心间的花都在变色,变酸……
“绿姬师傅你怎么了……”八妹拉着绿姬那微微颤抖的娇柔纤细的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天丝云锦。
绿姬赶忙收起自己的酸楚,换上以往的笑脸柔和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握着八妹的揉一道“没事,就在想为何今儿少城主不曾陪你来练舞。”
“是啊!若寒今儿我好像也未曾看见,连小九也未曾看见,可能有事要忙吧!”
“嗯,是有事!听说去幻剑阁喝喜酒去了!不然也不会不来陪你练舞,少城主对你可是不一般。”边说边为八妹擦汗,边用眼角打量八妹的脸色。
小脸瞬间由红润变白,苍白的像一瞬间被抽空血液,苍白的吓人。
“八妹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绿姬伸手扶八妹,被八妹巧妙的躲开,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不麻烦绿姬师傅了,我自己回去,告辞……”简单的行了个礼,快速离去。
绿姬望着那惊慌失措的娇小背影,却没有露出胜利的微笑,一直一直都是她在羡慕嫉妒她,嫉妒少城主所有心思全在她身上,甚至有些恨。
可她刚才那转身的瞬间,分明眼里灌满了泪水,还强忍着不流出来,她的心里又何尝不心酸,不难受,她们原来是同病相怜之人。心里有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有些后悔告诉她。
如何体会到无力,八妹现在真心体会到了,这段时间枫若寒的关心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以为不提便可以忘记,便可以不想,每天用练舞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那个满庭飘香的梧桐花,温馨如沐浴在暖阳下的小院。
原来她忘记不了,那剜在心上的伤口没有随着愈合,轻轻触碰就疼,就撕裂那原本想要长好的伤口。
捏个决随意招来祥云,还是几年前学御剑后,七哥命人给捎来的,说驾云比御剑舒服,八妹软趴趴的靠在云朵上,让祥云自己飘,她也不知道去哪儿。
无边无际的漆黑大荧幕,挂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一朵祥云在海上打着转飞着,海中央一个岛屿,仙气缭绕,祥云朵朵,紫色祥瑞笼罩在整个岛屿上空,不用想也知晓这是幻剑阁,看来各路大神均清闲太久,齐齐到这来凑热闹。
在云头盘旋了两个时辰的八妹终是没忍住,向那满庭飘香的梧桐小院望去,紫色的祥瑞盖着整个岛屿,也遮住了那梧桐小院,看不真切。
只好捏个决跳下云头,很顺利的进来,原来那天罩般的结界也被撤去,难怪那紫色祥瑞可以漂浮在半空。
一路分花扶柳,每一处她都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一路绕开幻剑阁的下人弟子,不知不觉的走进那个烛光通明的院子,躲在烛光靠窗的角落。
这里是师傅和雪羽仙大婚的喜房,里面红烛通明,照出的光都是溢满的幸福,满屋满园红绸添香,大红喜字,大红灯笼,里面的人儿都是幸福的吧!整个幻剑阁都是欢乐幸福的,只有她……
红烛印出一个人的影子,头发披散,印射在窗户上变成大大的身影,分不清是男是女,八妹伸手抚模窗户上的影子,她想这应该是师傅的吧!大婚之夜,不是他还能有谁,眼睛,鼻子,长长的睫毛,
还有那冰冷却性(xing)感的嘴唇,这些都只能在八妹的记忆中,影子上分辨不出来。
“师傅,你可知道八妹回来了,八妹离开了,你知晓吗?”
“不,你该不知晓,那梧桐小院你在没有回去过了吧!你是真心不想要八妹了,可是我真的错了吗?”
“呵呵呵……是的!八妹只是你在外面捡来的野丫头,是被世人唾弃的,克死亲人的,被嫌弃之人,你又怎么会不舍得呢!”……
房中飘出雪羽仙柔和的如热糯米的声音,打在心坎上:“夫君,天色也晚,早些歇息吧!”
“嗯!”
是师傅的声音,他的声音如此熟悉,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八妹也听出这是师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让人着迷的磁性。
八妹疼痛的捂住心口,抬头望着被紫色祥瑞遮住的漆黑大荧幕,眨眨眼睛,强忍回去要流出来泪水,往梧桐小院走去。
梧桐小院,一个时辰前。
君亓桑抬头望着花开茂盛,繁重的压弯枝头的梧桐花,微风一吹,随风打着圈飘散开,伸出长长关节的手指接住一朵飘散落的梧桐花,仔细端详,紫的发红,这不是梧桐花开的季节,为何开的这么好,这般繁重,这般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