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离第一次听宴紫苏将话讲的这么严重,抚弄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鼓着嘴巴,不服的看着宴紫苏。舒悫鹉琻
宴紫苏回头瞪她,“你可知道,薄情为了你这一次的胡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若是青丘山这个时候有难,你们该怎么办?”
宴卿离蹙着眉头,依旧不说话。
什么天地大变?什么青丘有难?她才不相信呢枇。
她现在只想成仙之后,找九翟星君批命,看看她和姬薄情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薄情就像一个用线缠绕成的谜,她现在看不懂他,就像找不到属于他身上的线头一般。
宴紫苏又教训了两人几句,随即离开。
宴卿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神仙的劫数,也太邪乎了一些铍。
她告诉姬薄情,她怕鬼,就果然遇见了大大小小那么多的鬼。
她告诉姬薄情,自己怕母皇的鞭子,出来就真的挨了一顿鞭子。
不过还好,有姬薄情护着,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得道成仙。
她站在那里,撩起衣袖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白皙的手臂,宛如莲藕一般,上面蜿蜒着一条通红的伤口,正在隐隐的渗出血迹。
姬薄情皱眉,拿着她的胳膊,“打神鞭的伤痕,没有办法用法术消除,我带你回去上药!”
宴卿离想起,姬薄情似乎也代她挨了鞭子,随即去拉扯他的衣服,“我看看你的伤口……”
姬薄情眨巴眼睛,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红晕,他捉住她的两只小手,暧昧的道,“回家给你看个够!”
宴卿离知道,他一定又想歪了,随即啐了他一口,“姬薄情,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姬薄情从后面揽住了她,“是娘子大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月兑我的衣服,现在反而问我,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小心的避开她伤痕的地方,轻声道,“我们回家?”
宴卿离似乎被他蛊惑了一般,微微扭头,看着他绝美的俊脸,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腾云载着她,从后面拥着她朝着钟灵山石机府飞去。
两人回到房中,似乎有旖旎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姬薄情伸手关上了房门,回头看着将外衫月兑掉的宴卿离。
她肌肤白皙如玉,浑身上下隐隐的透着一种白色光芒,他知道,这是因为她已经得道成仙的缘故。
姬薄情上前,拉过宴卿离的胳膊,让她坐在八仙桌的凳子上面,然后从桌子下面翻出了药膏,开始帮她涂抹。
宴卿离看着这样的姬薄情,有些心虚。
她其实,是打算和晋源哥哥在一起,然后给他戴一顶超级大的绿帽,让他忍受不了自己,最后和自己和离。
可是现在,似乎一切又不一样了。
她低着头,咬着唇瓣,有些神思不定。
姬薄情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不能再继续肆虐自己的唇瓣。
掀起好看的长眉,姬薄情淡淡的道,“别再咬自己的下唇,难看死了!”
宴卿离白了他一眼,同样是关心的话,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儿呢?
他细心的帮她上药,修长的手指,宛如具有某种魔法,扫过她细腻的肌肤,缓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上药完毕,她想起他后背的伤口,拖着他来到床上。
“快点把衣服解开!”她催促着说道。
姬薄情抬头,装出一副可怜的神色,“娘子大人,这大白天的月兑衣服,似乎,有伤风化!”
“我帮你上药,伤什么风化?”宴卿离摁着他,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他却斜起身体,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一定要看么?”
宴卿离蹙起眉头,“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看?”
姬薄情微微的红了脸,松开了自己的手,“我哪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你看的,每次你都能把简单的问题上升到一个阶级矛盾的高度,小离,你疑心病太重了!”
宴卿离冷哼一声,不是她的疑心病太重,而是姬薄情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她根本看不透他。
解开姬薄情的衣服,她逼着他趴在那里,看着他麦色的后背上,那蜈蚣一般的伤痕,秀眉微微蹙起。
她白皙的手指,尝试着去触碰他的伤口,他疼的“嘶”一声,她赶紧缩回了手指。
“是不是很疼?母皇打人,真的不是盖的,简直可以比上古十大酷刑之一的鞭刑!”宴卿离坐在姬薄情的身上,看着他背部的伤口说道。
姬薄情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她,“这跟上古十大鞭刑,根本没法比,你挨过了那种鞭子,你就知道,一鞭子可以让你三年无法下床走动!哪里如你现在这般轻松?”
姬薄情缓慢的说道。
宴卿离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仔细的查看他的后背,果然,看见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痕,正隐隐的透在这次的鞭伤下面。
她惊呼起来,“姬薄情,你真的挨过上古鞭刑吗?”
姬薄情微微一笑,摇头并不说话。
她的手指沿着他的旧伤滑过,“你以前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会受这种酷刑?”
“别闹了,不是要上药吗?”他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她调皮的手指,嗓音已经有些黯哑。
她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开始一点点帮他涂药。
他受的伤,远远比自己重很多,在发现他腰间一块闪烁的荧光点的时候,她眸光忽闪。
这里就是他的罩门了吧?就跟蛇的七寸一般,她轻抚他腰间的萤火。
姬薄情呼吸加重起来,他转过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娘子,虽然现在是光天化日,可是你也不要这样如此放肆!”
宴卿离感觉到了他的灼热,眨巴眼睛,“我哪儿放肆了?”
“你这儿放肆了,还有这儿,这儿……”他握着她的手指,亲吻她的玉手,然后是她的脸颊,最后是她的唇瓣。
“我就放肆了,现在是白天,狼人是无法变狼的,大灰狼来呀,来呀,快来吃我啊……”宴卿离做了一个鬼脸,推开他在她脸上亲吻的俊脸。
他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开始挠痒,“没办法变身吗?嗯?是不是没有办法?是不是没有办法?”
她大笑了起来,一直都怕痒的她,在床上不住打滚。
她推拒着他的双手,“姬薄情,别闹了,别闹了!”
“是娘子你邀请我开吃,这一回,我就不客气了!”姬薄情覆在她的身上,眯着眼睛笑着,然后开始用吻堵住她的反抗。
她挥舞着手臂,想要告诉她,外面还有一干天界派来的神仙,小心给人看去。
可是他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将她搂在怀中深深的疼爱。
事毕,她瘫软的躺在他的怀中,两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
她惺忪着媚眼,浑身酸痛无比,他麦色的肌肤,跟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姬薄情一向道貌岸然,更是不会在白天跟她做这种事情,这是第一次,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床上翻滚。
这种感觉,却出奇的好。
姬薄情打量着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伸手拉扯她胸前的头发,“娘子,现在在你看来,为夫是不是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她睐着眼睛,伸手打他的大手,却被他反握住了小手。
握着她柔白的小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他翻身而上,“看来娘子还有力气,为夫得继续努力!”
她赶紧求饶,“姬薄情,你快下去,我累死了!”
“刚刚可是你自己跟我说,让我来吃你,现在怎么又这么不济?”他低头,用自己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宠溺的磨蹭着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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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别压我身上,你重死了!”她推拒着他。
他从她的身上滚下,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绕着她的头发。
“这样,躺在你身边真好,小离!”他微笑着说道。
她白了他一眼,翻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是啊,这样躺在这里,无忧无虑,可真好。
可是乔颜还在兜率宫,赤桃也被他养在兜率宫后面,邵颖还在中天王府。
他们真的能一直都这样好下去么?
姬薄情从后面拥住了她,“小离,乖乖的,不要跟我闹了,我们一直都这样,不好么?”
宴卿离不想提这些事情,哪怕是暂时的逃避吧。
她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他从后面玩弄着她的小手,“等所有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小离,你相信我,这个世间,不会太久!”
宴卿离依旧闭着眼睛,睫毛微颤。
他们神仙的时间,一万年不多,一千年不少。
不会太久,是指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或者一千年?
她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犹如罂粟一般,若是她再不及时戒掉,她会越陷越深。
大概是因为太累的缘故,装睡着,竟然变成了真的睡着。
宴卿离窝在姬薄情的怀中,后背抵着他的胸膛,他将她圈在怀中,竟然也随着她一起入梦。
这么久,两人第一次隔的这么近,姬薄情醒来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看着她弧度优美的后背,月复部又是一阵紧绷,他伸手翻过了宴卿离,再次用细细的吻唤醒她。
宴卿离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他那双狭长的凤眸,里面染上了一层迷离之色。
这种颜色,她看的最懂,就是姬薄情动情想要她的时候。
比起她这个人,他似乎更喜欢她的身体一些,只要躺在他的身边,他总是沉迷在她的身体里面。
她伸手抬起他的脑袋,远离他密切的吻,她睡眼惺忪,“该起床了!”
“都天黑了,该熄灯睡觉,起什么床?”他温和的吻她的手臂,她一个酥麻,手臂瘫软下来。
他的头就落在她的颈项间,再次吻了起来。
又一次翻云覆雨,宴卿离觉得姬薄情白日和晚上果然不一样的。
狼人在晚上变狼的传说,不是假的。
他激动的几乎咬破她的身体,缠绵的仿佛最后一次一般,不住的纠缠起伏。
她只能不断求饶,低声呷泣。
天亮的时候,他连一次都没有结束。
凡人的一夜,在他眼中短暂的可笑,他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的旺盛精力。
最后,她终于被他折腾的昏了过去。
整整一天一夜啊,有哪个人能吃得消?
若不是宴卿离已经得道,估计在他这样的折腾下,也要奄奄一息。
姬薄情搂着昏迷过去的宴卿离,细细的吻着她脸颊上的汗水和泪水,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小离,小离……”
宴卿离睡的正沉,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
他挑眉邪肆一笑,人类,果然是个很孱弱的物种呢。
宴卿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不知不觉,竟然在床上度过了四天。
她浑身酸软,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外面,新收的凡人弟子,正在用膳,她嗅见了空气中熟悉的烟火味道。
大概是成仙之后,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宴卿离觉得自己竟然饿了。
可是石机府的弟子,看见了她,立刻恭敬的站在一边,对着她鞠躬,叫了声,“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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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们如此拘谨,她就不能肆意妄为了,只能咽下肚子里的馋虫,回了一个礼之后,朝着外面走去。
呜呜,好饿。
不能和他们一起吃饭,她不能独自出去偷吃么?
反正她现在吃什么都没有所谓了,作为一个已经得道的神仙,不需要再如以前那般,害怕沾染凡俗之气。
独自上了酒楼,她点了几个小菜,和一壶小酒坐在那里,看着临江的风景。
外面,烟波浩渺,有体态婀娜的少女,撑着油纸伞,在岸边缓慢走过。
江面上,一叶叶扁舟,正在随波逐流。
远处,低垂的杨柳,如娇羞的眉毛少女,欲语还休。
近处,吆喝的商贩,正在热情的介绍自己的东西,推销胭脂水粉。
好一派五月的扬州氛围。
她拿着筷子,坐在那里独自等待,第一回看着这凡尘的景色,觉得自己心如明镜。
身边响起一个搭讪的声音,“姑娘,我能坐在这里吗?”
宴卿离转过头,看着对面的藏青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长相一般,比起她家妖孽倾城的驸马,低了简直不是一个段数。
她挑起眉头,仔细的看着这男子的前生今世。
原来,他叫做顾城,前世的时候是一个穷酸秀才,遇见了青、楼女子柳惜惜。后来借助柳惜惜的钱财高中榜眼,接着就抛弃了这个可怜的青、楼女子。
这一世,他是来还债的。
所以,他依旧叫做顾城,依旧要遇见那个叫做柳惜惜的女子。
宴卿离见他已经坐下,便没有说话,待小二将酒菜上来,顾城这才开口,“姑娘面生的很,不像是扬州本地人士!”
宴卿离微笑,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顾城接着叹息,“实不相瞒,我看见姑娘,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宴卿离站起身,不打算与他多做纠缠,顾城却跟着她一起起身道,“姑娘,可否留下来,指点一二?”
宴卿离这一次有些诧异,回过头,挑眉看着顾城。
顾城低头,抱拳道,“实不相瞒,我有高人指点,高人言道,我命不过三十,会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若是能得到石机府仙人相助,或许能逃过一劫,所以姑娘……”
宴卿离冷笑,感情是早就知道她的来历,所以在此等她?
她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顾城。
印堂发黑,确实是衰兆,再仔细看过他的命薄,果然是命不过三十,而且会死在前世的柳惜惜手中。
她顿在那里,冷冷的道,“前世因,后世果,你做了孽,自然要接受惩罚!”
“可是姑娘,前世的事情,我不记得,为何要算在这一世头上?再说,前世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这样的报应,姑娘不觉得不公平吗?”顾城抱拳,接着说道。
宴卿离转过身,“对于凡人来说,前世后世,似乎隔了很久。可是对神仙来说,都是眨眼间的事情,所以前世的报应在这一世,理所当然!”
她不再打算与他继续纠缠,转身离开,顾城急急的上前,“姑娘,我不懂,人做错了事情,定然有别的法子惩罚,为什么一定要剥夺他的性命呢?”
宴卿离顿住脚步,回身看着顾城,“你很不想死?”
顾城摇头,“没有人想死,再说,我家有高堂需要赡养,我为什么想死?”
宴卿离蹙起眉头,“不想死的话,就不要接近一个叫做柳惜惜的女子,她是你命中的毒药!”
顾城脸色一变,踉跄着退后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宴卿离。
宴卿离觉得他的神色很奇怪,可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转身想走。
顾城却赫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宴卿离的衣襟,跪了下来,“姑娘果然是高人,求高人指点!”
宴卿离有些嫌恶的拽过自己的
衣衫,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男人。
她拧起眉头,“放手!”
顾城这才松手,跪在地上道,“高人,请您一定要指点迷津!”
宴卿离眉头蹙的更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说的很清楚,若是不想死,就不要接近一个叫做柳惜惜的女子,别的,没有什么可指点的!”
顾城颓败的跪在地上,仿佛不相信什么一般,神色凄惶。
宴卿离睨了顾城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刚刚踏出酒楼的大门,迎面就刮过一阵冷风,接着她被携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娘子大人,又在凡间胡乱指点?”姬薄情微笑着道。
宴卿离抬起头,“只是一句话而已,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吧?”
姬薄情摇头,“命运若是如你说的这般容易改变,那就不叫命运!”
“我原本就不打算改变,告诉他,只是为了考验他而已!”宴卿离叹息着道。
“考验一个凡人?”姬薄情挑起眉头,“他注定要死,有什么好考验的,纵使他远离柳惜惜,命运也将他们凑在一起,最后让他死在柳惜惜的手上!”
宴卿离摇头,“或许,他压根不打算远离柳惜惜,看得出来,他前世的时候,是真的爱过柳惜惜!”
“没用的,凡人的爱,只不过是天上月老的游戏,他编造出千万个剧本,然后下面的凡人,照着剧本演习!”姬薄情淡淡的道。
宴卿离有些心惊他的冷漠,他就是这样看待爱情?
那么他平日里口口声声的爱?又是什么?难道是在按照他自己的剧本演习?
宴卿离的神色,顿时难看,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出声。
“我们打赌可好?”姬薄情握住了宴卿离的手,回过头来看她。
宴卿离微怔,不明白赌什么。
姬薄情继续道,“我赌顾城回去之后,一定会断绝跟那个叫做柳惜惜女子的往来!”
宴卿离抿唇,这个赌,她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她也想看看,顾城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
“敢不敢跟我赌?”姬薄情伸手,撩起她耳根的发丝。
宴卿离抬起头,“我跟你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顾城都是爱着柳惜惜的!”
姬薄情嗤笑出声,傻丫头,只有她才会将爱情看的比性命还重。
宴卿离抓住了他的手,“走吧,去看看顾城会怎么处理柳惜惜……”
顾家,顾老爷子坐在那里,将手中的拐杖敲的“笃笃”作响。
顾城跪在下方,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
“李家的闺女儿你看不上,王家的小姐你也不答应,顾城,你究竟想怎么样?”老爷子生气的坐在那里,脸色铁青。
顾城低下头,“父亲,请恕儿子不孝!”
“莫非你还想着那个瞎眼的哑巴柳惜惜?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老爷子站起身,怒道。
顾城皱眉,“爹,我和惜惜,已经断绝往来了!”
“那样最好,我已经派人,将她和她瞎眼的老爹赶出了扬州城,从今以后,你都不准再见她!”顾老爷子冷声说道。
顾城赫然起身,“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惜惜从小在扬州生活,若是离开了扬州,她眼睛看不见,又不会说话,她该怎么办?”
顾城说完,飞快的朝着外面跑去,看样子是去追柳惜惜。
暗处,宴卿离对着姬薄情得意一笑,“看吧,我说顾城的心里,是有柳惜惜的!”
“那又怎样,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是看不出什么的!”姬薄情信心满满的道。
宴卿离冷哼,在他们神仙的眼里,凡人的感情总是特别的可笑。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不是爱情可笑,可笑的是他们对待爱情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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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顾城又一次找到了柳惜惜,两人再次抱在一起。
世家子弟顾城,爱上了瞎眼又哑巴的卖艺女柳惜惜,这样的爱情,会有好结果吗?
结果已经注定,顾城会在三十岁的时候,死在柳惜惜手中。
事情按照姬薄情预料的发展,顾城对柳惜惜,弃之想念,不弃却又忧心忡忡。
两人之间,分分合合,终于到了顾城三十岁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顾城,已经为了柳惜惜,被顾家赶出家门,成为了一个贫困潦倒的穷小子。
顾家的家长,在弥留时候开始后悔,打算找回顾城继承家业。
柳惜惜知道,这一次的顾城,是真的要离她而去了。
她拿藏在枕头下面的剪刀,刺入了顾城的胸口。
顾城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死在惜惜手上,就算他回到了顾家,也不会抛弃柳惜惜。
可是生命就停止在这一刻,柳惜惜拿着那把染血的剪刀,等着顾城死后,再一次捅死了自己。
两人的身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从两人体内流出的鲜血,宛如两朵盛开的玫瑰。
宴卿离看的目不转睛,这一刻,她想问问顾城,明明已经告诉了他,若是想活着,必须远离柳惜惜,他怎么还是选择飞蛾扑火。
可是有什么好问的呢?
上一世不是顾城杀死了柳惜惜,这一世也不是柳惜惜杀死了顾城,而是他们的爱情,杀死了他们自己。
柳惜惜无法相信顾城,就算顾城倾尽全力,一心只为留在柳惜惜身边,她依旧无法相信他。
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杀死了他。
这不是今世的报应,这是爱情生生世世的旋律。
宴卿离蹙眉,想到了很多。
姬薄情拉着她,“现在看到结局了?我们似乎,谁都没有赢!”
宴卿离抬起头,眸中有复杂的光线,不住流动,她淡淡的道,“你赢了,顾城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一次次抛弃了柳惜惜,若不是因为他的摇摆不定,柳惜惜不会动手杀他!”
姬薄情莞尔,拉着宴卿离的手,“顾城怎么可能会告诉柳惜惜,若是接近她,他就会死在三十岁的时候,所以他们之间,看起来是偶然,其实这个结果已成必然!”
宴卿离腾云,朝着石机府飞去,姬薄情跟在后面。
柳惜惜的事情,给宴卿离的震撼很大。
他们之间,何尝不是另外一对顾城和柳惜惜。
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姬薄情,姬薄情做的事情,让她一直捉模不透。
她能不能试着,无条件的相信他一次呢?
只是因为,她赌他们之间,有顾城和柳惜惜那样的爱情。
她回过头,看着站在云端的姬薄情,缓慢的道,“姬薄情,我们一起去看看乔颜好不好?”
姬薄情诧异的挑眉,她一向不喜乔颜,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去看乔颜?
“她小产之后,我一直没有去看她,我们带着母皇赐给我们的地参丸去看看她,好不好?”宴卿离接着说道。
姬薄情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好!”
宴卿离再次看见乔颜的时候,几乎认不出乔颜。
她憔悴的厉害,整个人瘦的宛如一缕轻烟,躺在床上,似乎被抽去生命的布偶。
看见姬薄情的时候,她眸中明显闪烁起希冀的光芒,可是看见姬薄情身后的宴卿离,她眸中的光线顿时黯淡。
她是喜欢姬薄情的,可是同样的,她讨厌宴卿离,就如宴卿离讨厌她一般。
宴卿离将手中的东西搁在一边,吩咐丫鬟每日用温水为乔颜冲服,乔颜沉着脸,声音冷冷,“不用!”
“乔颜,你恨我,但是不用拿自己的身体置气!”她上前,坐在乔颜的身边,蹙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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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乔颜冷笑,“我的孩子没有了,宴卿离,你知道吗?这是我和薄情之间的第一个孩子!”
姬薄情明显皱起了眉头,不悦的看着乔颜,乔颜看着宴卿离,继续道,“都是你,都是你们青丘山,若不是你们,我和薄情不会如现在这般!”
“乔颜!”宴卿离冷冷的看着她,继而站起身道,“不用演戏了,我知道薄情喜欢的人不是你,我们之间的感情,若是你用三言两语就能挑拨,我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站在你的眼前!”
乔颜重重一震,脸上的血丝顿时褪尽,坐在那里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什么打击一般。
她将眼神投向姬薄情,姬薄情摇头,“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乔颜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紧紧的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宴卿离抿唇蹙眉,“薄情的性格,怎么可能跟我说什么,乔颜,既然我的相公容忍你一次次的挑拨,那么我也容忍,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相信他!”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温水,然后拿出了地参丸,放在乔颜的身边,“这是补气的良药,你早些恢复身体,我和薄情欢迎你回来!”
乔颜眸中的泪,终于落下,她大哭了起来。
她输了,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输了。
姬薄情看着这样的乔颜,缓慢上前,坐在乔颜的身边端起了那碗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喝药吧,等你身子好一些,我来接你回去!”
乔颜抬起眸,红红的眼睛,如肿起的核桃。
她哽咽着道,“如果你不在兜率宫陪我,我不会喝药,姬薄情,这是你欠我的!”
说着,她眼泪流了出来。
姬薄情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药碗,静静的坐在那里。
宴卿离上前,“你留下来陪着乔颜,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接她一起回石机府,我在石机府等着你!”
姬薄情难以置信的看着宴卿离,连乔颜都惊讶的忘记哭泣,只是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
宴卿离投给姬薄情一个放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姬薄情追了出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小离,你没事吧?”
宴卿离笑笑,“你才有事,我只是学着相信你而已,姬薄情,别让我失望!”
姬薄情点头,松了一口气,“我陪着乔颜几天,等她身体稍微好一些,我就带着她一起去石机府疗养。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事事小心,不要惫懒修炼,也不要随意去凡间厮混!”
宴卿离微笑,推着姬薄情,“好了,越来越婆婆妈妈,快去陪着乔颜吧,估计她见我不生气,她要气死了!”
姬薄情叹息,无奈的看着宴卿离。
这个精灵古怪的丫头,明知道乔颜很多做法只是惹她生气,她却次次的给自己脸色看。
宴卿离从兜率宫出来之后,竟然遇见了许久不见的萧晋渊。
萧晋渊站在那里,眸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她怯怯的上前,小声的叫了一句,“晋渊哥哥——”
“小离,我找九翟星君批到你和姬薄情的命数了,姬薄情命中的妻子,根本就不是你!”萧晋渊上前,着急的说道。
宴卿离有些诧异,“若是他妻子不是我,那么是谁?”
“九翟星君没有看见你,所以无法看见你和他之间的缘深缘浅。但是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万神册中没有姬薄情的名字,连带着封神榜上,也没有姬薄情的名字!”萧晋渊皱眉,凝重的看着宴卿离。
宴卿离的心,突的一跳。
万神册可能会弄错,可是封神榜,是绝对不会错的。
若是连封神榜上都没有姬薄情的名字,那么代表,姬薄情根本就不是神仙。
只是,若是姬薄情不是神仙,他会是什么呢?
这个和自己缠绵了好几天的人,这个自己已经决定相信他了的人,怎么就突然不是神仙了。
她有些无法相信,只是懵懂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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